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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所在的小城名叫西临城,是齐国的边关重镇之一。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本就天色已晚,又在城中乱逛一阵之后,天就擦黑了。
“大晚上的还是先休息吧,万一触发什么剧情点就不好了……”
楚天河思考了一阵,便带着弟子们来到一家客栈。
“咱们今晚就先住在这里,明天一大早就去长生殿找李老爷子。”
楚天河说着便往客栈门口走去。
只是在走出一段路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两个徒弟压根连腿都没有往出迈一步。
“怎么了??”
楚天河好奇地问道。
“师父……这地方也太破了点吧……”
莫希言一脸不情愿道。
“是啊师父,晚上住这里会很危险的吧……”
谢雨楼看着一阵风吹过,便晃了几晃的客栈楼顶,一脸担忧道。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
楚天河翻翻白眼道:“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怎么能想着一点儿苦都不吃呢?”
两个徒弟还想再说些什么,楚大真人却大手一挥,指着摇摇欲坠的客栈道:
“咱们这次下山本就是为了历练,有个遮风挡雨……”
只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巨响打断。
回头一看,客栈房顶的几块木板已经被狂风卷起,在空中翻腾了几周之后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额……”
楚天河一时有点发蒙,抬头看了看客栈房顶。
几簇茅草还在顽强地随风飞舞。
楚天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头看着连个徒弟,道:
“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不然马上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
说罢,也不等徒弟们,便迈步走进客栈中。
身后,谢雨楼和莫希言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客栈里,一个小二打扮的少女正一脸懵逼地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
“师兄,这该怎么办啊??”
少女回过头来,对着身后老板模样的年轻人问道:“需不需要修一下,不然的话就没客人上门了!”
“你可拉倒吧……”
年轻的老板手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道:“说得好像修好就有人来一样……”
少女秀眉一蹙,开口道:“可是,师兄……”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师兄。”
老板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沾了点唾沫后,又把书往后翻了一页。
整个过程中,他双眼压根就没有从书上挪开过一寸。
“反正这里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怕什么嘛!”
少女却仿佛已经视若无睹,开口道:“咱们在这里刺探情报,要是从头到尾连一个客人也没住进来过,那会不会直接暴露啊……”
“暴露就暴露呗……”
老板依然专心地看着书,道:“反正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师兄!!”
少女终于怒了,快步走到老板面前,伸手就要抢夺对方手里的那本书。
“唰!”
少女手很快,但老板的动作更快,直接把书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李清瑶!你要干什么!”
老板一脸警惕,道:“你已经撕了我三本书了!”
“谁让你老看这本破书!!都不理我!!!”
李清瑶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破书????破书????”
老板一脸震惊道:“你竟然说《武败苍天——王霸少年日天记》是破书???!!!”
“不然嘞!”
李清瑶双目直视着对方,撇撇嘴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这种破书……”
“你竟然又说了一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老板怒道。
李清瑶翻翻白眼,正要回答,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请问,这里还有空房间吗??”
李清瑶和老板停止了争吵,同时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楚天河师徒。
“空房间当然有,我们这里都是空房间……”
李清瑶上上下下打量着三人,迟疑道:“你们莫非是要……”
“太好了!”
楚天河兴奋地握了握拳,问道:“那门口上贴的一晚上只要三文钱的告示是真的吗??”
“当然……”
李清瑶有点为难道:“不过那是客栈里最破的那种房间……”
“没关系!”
楚天河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直接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请现在就带我们去房间吧……”
“呃……”
李清瑶感受着手心里还带着一丝体温的三文钱,愣了半天之后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师兄。
“咳咳咳!”
老板则轻咳几声,把脸一板道:“小李子,还不赶紧带这几位客官去马棚……咳咳,是上房,上房!”
“唔……”
李清瑶答应一声,又狠狠地瞪了自家师兄一眼之后,才带着师徒三人离开。
房间很近。
一出大堂,再往左手边走十几步就到了。
只是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
简单到让人感觉有点寒酸。
石块垒砌的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阴冷的水滴不断从房顶低落,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马粪味道。
“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地方???”
谢雨楼一脸狐疑地盯李清瑶问道。
“不确定……”
李清瑶摇摇头,老实回答道:“这里压根就没住过人……”
“师父……咱们能换个地儿么……”
谢雨楼转头对着楚天河哀求道。
“对啊,客官!”
李清瑶也在一旁帮腔道:“换间人住的房间也就一钱银子啊!”
听得楚天河一头黑线。
这小姑娘究竟会不会说话……
“没关系的!”
楚天河摆摆手道:“我们师徒三人此次来齐国就是为了历练,吃点苦头不算什么的!”
“什么历练……明明就是抠门……”
莫希言小声嘀咕了几句,却也不敢和自家师尊争辩。
“那……好吧……”
李清瑶无奈,耸了耸肩便也不再勉强。
她走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师徒三人。
楚天河环顾四周,最后眼光落在了地上铺的一层薄薄地茅草上。
“师父,这地方也太恶心了点吧……”
谢雨楼习惯了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苦,于是便再次开口道:“住这里还不如露宿街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