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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给我的影响就是,每当我寂寞、害怕的时刻,居然开始疯狂的加陌生好友。聊的,不聊的,等我发完疯,就会把人家删了。那些人对我来说是陌生人,留在我的QQ栏里,说不定会窥见我的小秘密,我不喜欢别人走进我心里,尤其是不相关的人。我的戒备心是很强的,因为在我心里,那片温柔的地方,只能专属一个人。而那些不相关的,就没有必要了。
妖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我加上了。不管是这个认识的环境,还是我这个认识的目的,都是不吉祥的开始,所以这个故事,注定要以悲剧收场。
刚开始其实并没有称呼他为妖孽,因为他说他叫叶子,于是我便称呼他为叶子。真与假,我并不介意,我只要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话,不要让寂寞侵袭我。妖孽这个称呼,是我在看过他的照片之后,才这么称呼他的。光是看他的长相,就不像叶子那样简单。这样的感觉让我心跳一下子变得没有规律,糟糕!难道我对美男子没有定力,就这么被俘虏了?不妙的感觉让我只想称这个人:妖孽!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妖孽的名字的,与其他那些网友相比较,这个男生有些稚嫩,虽然有防备心,但是心机没有那么重,而他的言语里更多的是幽默成分。或许,只有性情幽默的男生才适合和我在一起。我是一个比较淡情的人,生活虽然是过得有些糟糕,但是,性格却是不温不火的。
妖孽的幽默,让我很快就开始关注他,而他似乎也不拒绝我的存在。妖孽这个称呼也是有一定来源的,除了那不妙的感觉,带我不安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一直觉得,像卓越那样的男生已经够魅惑众生了,长着一副人见人爱的皮囊,能力还那么强。可是我看到妖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了,居然有长得这么妖精的男生!比那些漂亮的女模特还要好看,让我忍不住想,这个男人要是去从事模特的话,一定会迅速走红。
心里感叹着世间尤物,同时心里也涌起不安的感觉,尽管没有近距离接触这个人,但在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尽管只是看着照片,居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很早的时候就听说,女生的直觉是很准确的,我不禁胡思乱想。难道这个人会跟我有什么联系?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两个网上认识的人,能发生点什么啊,我敲了敲脑袋,觉得我是太敏感了。
这个星期天的早上,是冬日里的第一个明媚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室友们都觉得我反常了,特别是平时喜欢玩笑的陶陶,又开始涮我了:羽衣,你不要想不通哦,至少我们还有陶然。陶然是陶陶的哥哥,比陶陶大一岁,也在这所学校读书,是我们很有亲和力的学长,由于陶陶的关系,对我们也当妹妹一样看待。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老是喜欢拿我和他哥开玩笑。我没有感觉到陶然对我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他待我,和寝室的其他室友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整颗心都在卓越身上,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自从和卓越分手了,陶陶就老喜欢把我和他哥扯到一块儿。原本反应迟钝的我,也察觉到了不寻常。
我知道,陶然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却是和我完全不搭调的人。我白了一眼陶陶,没好气的说:你以后再给我找茬,小心我把你交给我们班的那个某某人。陶陶一听,露出一个很可怜的表情,乖乖的噤声了。其实陶陶和我不是一个班的,只是开学有一次去我们班上课的教室找我,被那个某某君发现,不知怎地就触动了某君的情丝,居然向我探听陶陶的事情。
某君还是有个很有个性的名字的,叫博弈,姓罗。估计他爸爸很喜欢下棋,才给他取了一个这么霸气的名字。可惜的是,博弈同学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质有些复杂,感觉不是好男生,长得一双剑眉,却给人的感觉是阴柔。陶陶总是对他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直接逃跑。值得庆幸的是,还好陶陶有个哥哥在学校可以照顾她,否则我真是不敢想象这个男生会采取什么做法来猛追陶陶。
趁阳光微露的时候,我走到了学校的后山坡上,那里有一片浅浅的草地,名为情人坡。这都初冬了,虽然这是稍偏南的北方,也有明显的凉意了。这个时候还比较早,所以还没有情侣到这儿来约会,我也暂时的可以把这片天地据为己有。我走进阳光里,想感受这冬日里的阳光,给我懒洋洋的感觉。闭上眼睛,深呼吸,想嗅一嗅这阳光是个什么味道,眼泪就忽地划过脸庞,这清晨的阳光居然明媚得我流泪。
蓦地,就忆起了和卓越一起来的情景了。那是初夏的晚上,有皎洁的月光洒满这个山头,还有满天星辰。卓越和我就那样躺在这片草地上,手牵着手,一起数星星,一闪一闪的星光迷了我们的眼,就像那美妙的幸福一样,让人辨不清要去的方向。直到很晚很晚我们才离开,晚风习习,多情风流的晚风携带了不知哪种花的花香,营造了一个很浪漫的氛围。
我穿着白色纱裙,小肩外露。卓越担心我着凉,很贴心的把衬衣脱下来给我披上,里面只剩一件小背心。我害怕他感冒了,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已经察觉出卓越的体质有点虚,会在流行感冒的季节,轻易的感冒。想要把衣服给他重新穿上,他坚持给我穿着,两人就那样推让。
最后卓越很霸道的说:“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我一愣。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才这么霸道的。但我的眼里却泛着狡黠的光,然后把衬衣拿着去给他穿。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撅着小嘴说:“卓大少爷,您不是让我把衣服给你穿上吗?奴婢这就在给你穿啊。”卓越没好气地笑,拉着我的双手,害我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这小调皮,居然跟我咬文嚼字!看我不惩罚你。”说完居然挠我痒痒。我很怕痒,咯咯的笑个不停,就躲他,结果不小心撞入他的怀里。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靠近,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不禁一阵脸红,卓越却双手环住我的腰。感觉到暧昧的气氛,我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我仰起头看他,他的眼镜在黑夜里也依稀是那么耀眼明亮,依旧散发着深情。我喜欢他的黑色眸子,很喜欢,于是就那样喜欢的望着他。忽然他低下头来,缓缓的靠近我。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晚风,这样的花香,这样的夜晚在作祟。不像是第一次接吻一样青涩,虽然我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紧了手,把手放在了越的腰上,享受和越的第一次接吻,他的吻很温柔,相比于我比较冰凉的嘴唇,他的唇是温热的,很好闻的薄荷气息,卓越身上,没有我讨厌的烟草味。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人觉得,那样的初夏,那样的星夜,那样的晚风,都像是特意为了这个吻而设置的前提。
时间悄悄地,不知流逝了多少。我还失神在我的过去里,忽然听见有人声,我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回宿舍,经过那对情侣的时候,他们拿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我。我当没看见一样走过了,心想:难道没有男朋友就不可以来情人坡啊?真是的。
回到宿舍,有同班其它寝室的室友们都来我们宿舍八卦。我不是喜欢围观的群众,也没太关心她们交谈的内容。自顾自的打开电脑,登上QQ,打开音乐,独自消遣这寂寞的时光。这时候,妖孽发来信息了,我一看,是昨晚发的。上面显示的信息是:如果我来找你,你会好好跟我在一起吗?
来找我?开什么玩笑?他跟我的距离那么遥远,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这孩子,又在拿我寻开心了。不过,要是他真的从温暖的南方飞过来,说不定我真的会很感动。可是会不会在一起呢?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虽然已没有封建旧时期门当户对的观念,但是在各自的人生观点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想这些天来我们的相处。感觉很奇怪,有时又很微妙。虽然我的心,还会因为想到卓越而隐隐作痛。但是,因为有妖孽的幽默,时常说些很有趣的事情,心里已经悄悄地升起一种情愫。而在与卓越尝试过一段爱情之后,我明白了,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有些甜甜的,像要开出花来。我知道网恋不会有结果,就算有结果,那也是会经历无数的艰难险阻的。经过千苦万难之后的人,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在一起吗?我不知道。而且,我爱卓越,心里对他始终还抱有一些幻想,尽管,那个事实一直刺痛着我的心。
电脑里重复的播放着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是根据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改编的,是法国的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名作。曲子的格调很忧伤,听在心里有些甜蜜的疼,那样的感觉,或许可以用我现在的状态来描述。心里想着那些和卓越曾经拥有的美好,可毕竟是分手了,分手了!我保留了一些对自己不好的坏习惯,尽管我沉溺在痛苦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但是心里喜欢这样沉沦的感觉,固执的认为,这样,至少证明我爱过。
这首曲子是卓越的最爱,记得我们在一起谈论外国文学的时候,我们一人塞一只耳塞,闭上眼睛,享受那绝望的美好。当时我听哭了,卓越他仿佛懂得我的感受,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再多的言语,在此刻也是枉然。我们都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能在一起的悲剧,莎士比亚的笔触诉说了这对情侣的伤,历经了四百多年,这悲伤不减,反有愈演愈烈之势。这个天才戏剧家得到了专属于他的最大的荣誉。
和卓越在一起的那个时段,流行的是《奋斗》和《蜗居》,讲述的是现代社会城市男女面对繁华都市,怀揣着梦想,最后拾起伤痕累累的人生。我喜欢这些现实到极点的东西,它们告诉我,梦想的东西,与现实是没法触碰的,一碰就会碎。所以这两部最两部最火的电视剧,我却一直没有勇气看下去,我怕那一层层揭开的,有自己的痛。
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相处了很久,卓越发现了我和他的最大差别,这也是他背叛我的理由。刚开始并没有什么觉得两个人有什么不适合,最后才发现,这是我跟他之间最大的矛盾。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也适合爱情的规则。一开始,他以为我只是比较懒散,但是因为爱,所以事事都将就着我,直到最后爱情的花枯死,死得没有复活的奇迹。
虽然明知道两个人不适合,过去虽然也已经过去了,爱过的事实也存在了。或许我追忆的,不是那个和我在一起过的人,而是追忆那段属于我爱恋的过往。一朝用情深似海,我那么用力的爱过,就已经足够了。
当我还在一遍一遍回味心疼的时候,陶陶问我:“羽衣,你知道你们班转来一个大帅哥吗?”我戴着耳机根本没听见。谁知陶陶示意夕颜取下我的耳机,我看着她,不满的问:“干什么?”她不回答我,她知道,我跟她之间是无话可说的。这时陶陶说:“是我啦,叫你半天都不应!”
“什么事?”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特别是在我专注一件事的时候。
“你知道你们班转来一个大帅哥吗?”陶陶并不介意我的语气生硬,她知道我是那样的人,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怎么啦?”来了大帅哥关我什么事啊?我没有特别喜好的男生类型,难得发花痴。大多数女生就不一样了,记得高中的时候,也是班里转来一个男生清瘦,冷漠,额前的发遮住一只眼,那些小女生个个花痴的和他接近。我就在想:这也叫帅哥?品味到哪儿去了!只是没想到,到了大学居然还是有那么多花痴。
“他可是从港大转过来的哦!”陶陶一脸兴奋的说,“且不说长相怎么样,光是这魄力,就够帅的了。咱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学校,要迎接这座大佛啊。”
怪不得这些天学校有些莫名的骚动呢,这果然不是件小事。至少我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放弃美好坦荡的前途不要,选择路走偏锋,这男生,八成是脑袋出问题了吧?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就算有那个底子,耍帅也要有个限度吧。唉,真是鸟儿多了,什么林子都有。
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陶陶马上就维护那位所谓的帅哥了。我直瞪着她,这小妞,还没见那帅哥呢,就这幅德行了,还真是本性外露呢。或许是我们还太青涩,还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机,这或许就是轻易受伤害的原因吧?只是,难道单纯一点不好么?非得要算计算计再算计,连自己最亲最近的人,也只是被算计的其中一个人之一。世界的苍凉,压抑得人难以呼吸。一直以为承受了那么多痛的我,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被保护得最好的那个。
“有了帅哥,就忘了我是吧?”我佯装生气的说。我知道陶陶的性子,就像她知道我一样,我们彼此了解彼此,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冲突。她知道我是在挖苦她,傻傻的咯咯笑。
这样的笑声,勾起我的回忆,让我忽然想起我们的相遇来。
还记得那是刚到这所学校报到的时候,偏巧是一个下雨天,我独自一人来的这个学校,尽管那位所谓的父亲都待在家里,他依旧没有送我到学校。他的无情冷血,我早就认了。只是走的那天,我独自坐在车上,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是恨他,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是他的女儿。可是,我心里还是多么希望,那么不争气地希望,他可以来送我,十多年的分隔,十多年的怨恨,说不定只因为这件事,我就会原谅。可他,却始终舍不得给我那样的机会。
我独自一人到了学校,把仅带的几套衣服整理好后,就去注册了。在注册的时候,雨还是下得很大,行人匆匆,没有一个相识,全世界,就我一个人行走。忽然,一个女生跑向我,我诧异的看着她,粉嘟嘟的脸,是很可爱的娃娃。
她说:“同学,你鞋带散了。”
我低头看了看,准备弯身系鞋带。
“我帮你拿伞吧!”她很热情的说,没等到我点头,她就把伞拿过去了。还真是一个急性子热情的人呢。她似乎话很多:“知道吗?鞋带散了代表有人在想你哦。”
我一震,系鞋的动作停了一下,谁会想我呢?我心里苦笑,却很感激这位温暖的女生。我系好鞋带,看她似乎是没有带伞:“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去哪都是一样,注册稍微去迟一点也没关系的。
“真的可以吗?”她惊喜的问,“那你方便吗?,我想去注册报到交学费。”
“我们顺路呢,那就一起去吧。”我语气很平静,心里却有些欣喜有一个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