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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璐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数落道：“什么叫专业的，我们才是持证上岗的专业人员好吧？别以为你这个业余的有点能耐，就可以瞧不起我们，哼！”\r
“谁让你们进展那么慢的，跟我比谁更业余啊真是。”沈飞腾损了她一句，跟着来到了审讯室。\r
经过一夜煎熬的刁福泰已经先出疲态，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沈飞腾敲了敲桌子，说道：“老刁，别睡了，老朋友来看你，快醒醒！”\r
正在椅子上打盹的刁福泰抬起头来，旋即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r
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熬一夜再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能挺得住才怪。\r
有道是对什么人，下什么药，沈飞腾知道这种老家伙最难对付，而且从查到的资料来看，他在十年前就跟老婆离婚了，而后他老婆带着儿子移民北美，再也没回来过。\r
想用亲人威胁他，怕是很难奏效，所以沈飞腾根据昨天的观察，重新想了个对策，出门叫季晓璐派人去弄点东西来，这才重新问他：“老刁，听说你还没吃早饭对吧？”\r
“妈的，还说你不是条子，我不跟你这种骗子说话。”刁福泰勉强打起精神，低下头去梳理了一下苍白的头发，再次陷入了沉默。\r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灰色西装，一夜不见依然整整齐齐，沈飞腾问过季晓璐，这老家伙一整晚的时间里，不下五次要求洗澡，在审讯过程中也多次整理衣服，似乎很在乎自己的仪表。\r
这也正是沈飞腾想用来对付他的软肋，一个人如果有强迫症，那他就不是无懈可击的，如果这个人再有洁癖，那就更容易对付了。\r
很快小杨提着一桶臭烘烘的东西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头儿，东西给你弄来了。”\r
他捂着鼻子急忙逃离这里，季晓璐也不敢去碰，用胳膊拐了拐沈飞腾，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只要能把他拿下，随你怎么折腾。”\r
沈飞腾笑着冲她挑了挑眉毛，嬉皮笑脸的说道：“瞧好吧您呐！”\r
刁福泰从两人的笑容中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大声嚷嚷道：“你们没凭没据，顶多扣押我四十八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一晚上了，我是不是可以请个律师？”\r
“想什么好事呢，你说找律师就找律师，当这里是古代专为有钱人说话的衙门啊？”沈飞腾没好气的挤兑了他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碳素笔问他：“照你的说法，我把这支笔从你嘴里塞进去，再给你拿出来，你是不是也没法告我？要不要试一下？”\r
看着那漆黑的笔杆，刁福泰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一定要告你！”\r
“可是你没证据啊？”沈飞腾笑呵呵的反问他。\r
“哼，我不跟你废话，叫你们领导来，我要请律师！”\r
刁福泰哪斗得过沈飞腾啊，几句话就被顶的接不上话了，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r
沈飞腾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说道：“我有一千种方法整死你，还让你找不到任何证据告我，你信不信？”\r
“来啊，我刁某人风光了大半辈子，你有本事就整死我啊！”\r
沈飞腾点了点头，坏笑着走到门外，把塑料桶提了进来，说道：“行，这可是你说的！”\r
远远闻着刺鼻的臭味，刁福泰脸色当即一变，紧张的挣扎起来，“你…你想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r
“当然是整你的东西。”沈飞腾带上橡胶手套，用塑料瓢舀起一瓢黄白之物走到他跟前，说道：“来来来，刁老板，你的早餐来了，别躲啊，放心大胆的吃，我保证没下毒。”\r
“我次奥，你他吗的，快拿开！！”\r
刁福泰瞬间崩溃，躲闪着不让脏东西滴到自己身上，奈何他的双手被束缚在审讯椅上，根本没多少腾挪空间，很快身上便散发出一股恶臭。\r
他疯狂的挣扎着，手铐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大声怒骂道：“我曹你八辈祖宗，你个缺德的小崽子，快他妈拿开啊！”\r
刁福泰有洁癖，身上半尘不染，还很注意发型，这些细节让沈飞腾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季晓璐找人帮忙弄一桶大便来，给刁福泰当早餐。\r
他当头给刁福泰淋了个全身浴，坏笑着说道：“想告我是吧？一会我会把这一桶大便全给你灌进去，就算法医来了，也没法分辨你肚子里的哪些大便是你的，哪些是外来的，没证据你怎么告我？”\r
刁福泰剧烈呕吐起来，根本顾不上骂了，这种脏东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一边吐一边摆手求饶，沈飞腾等他吐完，继续问道：“怎么样，舒服吧？要不药再来一瓢？”\r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整我了……”刁福泰干呕着，精神彻底崩溃，如果再来一瓢的话，他宁愿去死。\r
沈飞腾把塑料瓢扔进桶里，讽刺道：“你这人真是欠，早点交代不就免受这份罪了？”\r
审讯室隔壁，杨浩一脸为难的问身旁的季晓璐：“季队，他肯招供了，但是…咱真的要过去吗？”\r
此时二号审讯室里已经臭气熏天了，别说进去坐着审问刁福泰，就连站在门口都让人受不了，季晓璐捂着鼻子说道：“去把消防栓打开，给他冲一下，咱们换个房间审。”\r
审肯定是要继续审的，但那味道除了沈飞腾浑不在意以外，其他人没几个能受得了，也难怪刁福泰会坚持不住了，此时季晓璐对沈飞腾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这种审人的损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r
她甚至很好奇，是不是在部队的时候，这家伙也被人这样审问过，以至于对他造成了心理阴影，连带着对别人也用上了这么缺德的招数。\r
不过损归损，立竿见影倒是真的，警方为了拿下这些难啃的骨头，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但收效却甚微。\r
杨浩拖来救火的消防水枪，给刁福泰冲了个透心凉，又捏着鼻子穿着水鞋把他带到了旁边的三号审讯室，但隔着三米的距离，仍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臭味。\r
刁福泰早就吐光了胃里的东西，连苦胆水都快倒干净了，脸色苍白的他比之前沈飞腾见到时更加萎靡了几分，耷拉着脑袋催促道：“想问什么就快点！老子要洗澡！！”\r
杨浩从警至今，还没见过这么急于交代的犯罪嫌疑人，隔着单向玻璃对沈飞腾竖了个大拇指，便和季晓璐进入了审讯状态，这次刁福泰老实多了，为了能早点去洗澡，根本不顾什么社团规矩，反正他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干脆一股脑的把整个社团组织框架，以及运毒藏毒方式都掀了个底儿朝天。\r
据他交代，每次上头派人送货，都是开的驾校教练车，同属于一家名为易安驾校的培训公司，因此他猜测制毒的窝点可能就在这家驾校里面。\r
这个答案让季晓璐大为意外，心想怪不得一直摸不到他们的运毒方试，原来藏在驾校里。\r
众所周知，近年来由于私家车日益增多，驾校培训也跟着遍地开花，在一个大中型城市里，甚至可能同时存在数百家驾校的盛况，满地乱窜的教练车自然成为了最佳掩护，通常如果不是违反交通规则，连交警都懒得管。\r
而驾校的训练场地又非常大，在里面弄个地下室什么的，保证外人发现不了，每天进进出出的学员，也能很好的掩饰他们的犯罪行为，能想出这种运毒方式的人，一定是个天才！\r
义安社从上到下，除了刁福泰以外，还有至少五名跟他同级别的副堂主，分散在周边其他市区，他没见过那些人，雷爷向来跟堂主单线联系，每次还通过变声器使用网络电话拨打到他们手机上，根本无从得知对方到底是男是女，更别说知晓身份了。\r
江东市这边的堂主名叫郭佩玉，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从当上副堂主以来，刁福泰总共只见过此人不到十次，每次都是把雷爷的吩咐传达到位后，便匆匆离开。\r
据他所说，郭佩玉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梳着大背头，有点驼背，常年穿一身白褂黑裤子，就跟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差不多，但此人功夫极高，上次季晓璐的表妹就是被此人打伤了腿，差点被一群小马仔当街砍死。\r
季晓璐在纸上记下这个名字，又问他：“那我们的同事呢？你们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r
“哼，你是说小周啊？他活该碰到了郭佩玉，那老头子眼睛跟鹰似的，谁在他面前撒谎都逃不过去，被老郭一掌劈碎了头盖骨，裹上混凝土丢江里去了。”\r
季晓璐握紧拳头，怒气冲冲的吼道：“说说详细过程！”\r
同事做卧底被杀，一直是城南分局全体警员心里的一根刺，听到刁福泰轻描淡写的说出同事的死状，她差点忍不住想教训这老家伙一顿。\r
刁福泰仰头看着天花板，回忆道：“那天我们准备做一笔大买卖，小周得知以后说去上厕所，背着我们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手上脸上却没有一点水迹，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上过厕所以后，会连手都不洗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