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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吓死我了。。我看你睡得那么沉,不敢扰你好梦。。”秦秋小声的反驳。
“你觉得你吃的这么大声,我还能继续好梦吗?”俞裴本来是睡得安稳,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转头一看,原来是秦秋正在外间,自个吃的正香呢。他这里只有些简单的素食,真不知道,她吃的什么,吃的这么香甜。
“....”外间,离得远着呢,这也能听见?
俞裴自顾自的走了过来,才发现,秦秋已经给他单独留了一份。
“你放心,你的那份我没碰过!”秦秋赶紧解释。
俞裴没理她,只缓缓的坐下,也开始吃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无言,只听见轻轻的碗筷相碰的声音和细碎的咀嚼声。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俞裴吃了一会,突然问道。
“我。。。我当然能认出你了。”秦秋道。
“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你在这呆了七日,都没有认出我。”
“那,那你被施了幻形术,谁能认得出来。。”
“所以,后来,是怎么认出的?”
“就是你那白鹤,它直接把我送到了逍遥山的山下,那时我才反应过来,你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不然怎知我是住在逍遥山的。”
“后来,我回去又问了井然,才知道,续心草那么难采,所以,我猜想,那两个人,应该就是你和王前辈。”
“但是我也不敢确定,所以,就尽快安排好了逍遥山的事情,来这里确认!”
“还好,我机灵,当时在白鹤身上绑了布条,否则,就真找不到你了。”
原来如此!
那白鹤,是主意越来越大了。
为了让秦秋可以少奔波一些,明明是让那白鹤把她送到逍遥山的附近即可,它怎么直接给送到逍遥山的山下了!
“那白鹤,近日,换了新的毛发,甚是好看,你若是喜欢,可以拔一些下来,做成扇子玩。”睚眦必报的俞裴。
“啊???白鹤,,也换毛发??”秦秋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
“恩,换。”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嘴上虽然应着,可是,现在是春日,她要扇子干嘛?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还活着?”俞裴又问。
“你放心,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事情真相还没有查清,你现在是大家的共敌,我不敢将你的消息泄露一丝一毫。”
“那你,此次下山.......”
还未等俞裴说完,秦秋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赶忙说:“你放心,我这次下山,是找的别的借口。”
“我留了字条给井然,说我遇到一位隐居的修士,法力极其高深,我甚拜服,所以,要去向这位修士学习一段时间,不必挂念,等学有所成,自会归来。”
俞裴用极不赞同的目光看着秦秋:“你身为家主,怎能留了一张字条就一走了之?”
“此次查明真相,并不是三五日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了这个借口,这样,时间可以拖长一些。”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日夜难安!”
“你放心,我会每隔几日就报平安回去的,而且,在走之前,我已经设立了副宗主,逍遥山的事物,暂时由副宗主代理,出不了岔子。”
“副宗主?”
“恩,对,魏忆你记得吗?”
“他现在是逍遥山的副宗主,我不在的时候,由他暂代逍遥山的事务。”
“魏忆性子稳重,人品、修为,都没说话,交给他,我也放心。”
“为何设立副宗主?”
“你今日怎么这么多为何?”
“究竟为何?”俞裴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是要知道的。
“哎呀,就是,你知道的,我平日里就贪玩,这有了副宗主,我以后,就可以毫无顾虑的下山玩了。”
“而且,以后就算我在山上,我一声令下,把事情都交代给副宗主就行了。”
“怎么样,我这偷懒偷的有水平吧?”
闻言,俞裴没再说话,秦秋暗暗地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人搪塞过去了。
其实,副宗主一事,她也是考虑了再三,才想出的法子。
自从,她得知自己已经犯了一个无比重大的错误以后,她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查清真相。
但是她也明白,这场阴谋,席卷了整个修仙门派,绝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揭开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也许,真相还没找到,她这条小命就已经归西了。
所以,在开始一切之前,她尽自己所能的将逍遥山安排好,有了副宗主,起码,即使自己真的出了事,逍遥山也不至于群龙无首的混乱一片。
“你放心,这副宗主,没有当宗主的机会。”过了许久,俞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啊?什么意思?”秦秋不解。
“我的意思是,暂且,你死不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个。。”
秦秋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啊,怎么俞裴好像什么都能猜到似的,难道是昨晚自己胡说了什么梦话?
俞裴没有接秦秋的话,而是突然郑重的说道:“秦秋,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攻上两重山的,是整个修仙界。”
“要对付我的人,也不是你。”
“修仙界这么多人,只有你,能发现此事有蹊跷,只有你,还在乎真相。”
“也只有你,愿意寻找真相。”
“所以,你没错,更不欠我的。”
“明白了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秦秋愣住了,她没想到,俞裴会突然说起这个。
“这就是我关于此事的想法。”
“可,是我将你。。。”
知道她要说什么,俞裴立刻打断了她:“你不过也是被利用了,严格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
“不是我,将你害成这样的吗?”秦秋的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
俞裴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你。”
“若是你,我们还找什么真相,还找什么幕后之人。”
“真的不是我?”
“不是!”
眼眶渐红,秦秋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俞裴,突然,“哇”的一声,趴在案几上哭了起来。
哭的很大声,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哭了一会,又突然抬起头来,一边抹眼泪,一边一抽一抽的对着俞裴说道:“呜呜呜。。我。。。我这些日子。。好害怕。。好难受!”
“我。。你。。谢谢你。。俞裴。。呜呜呜。。呜呜。。”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这抽抽搭搭的声音终于有了渐弱的趋势。
“去擦擦脸。”俞裴见她哭的差不多了,突然出声。
秦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摸到什么了,拉丝拉的老长。
“啊!”一声尖叫,秦秋赶紧跑去洗脸了。
洗完脸,秦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俞裴,看着看着,又突然笑了。
多日以来,压在秦秋身上的悔恨,压抑和忐忑,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得到了释放。
见状,俞裴也弯了弯嘴角。
“吃饱了吗?吃饱了开始练幻形术吧。”不知道何时,俞裴,拿过来一本书,扔在秦秋的身旁。
“不是说明日开始练嘛?”
“我看你的风寒已经好了,就别耽误时间了,早点办完事,你好早日回去。”
“哦。。知道了。。”
拿起了书,才发现这本书上不光有幻形术的修炼之法,还有好几个其他法术的修炼之法。
“看笔迹,这本《俞氏绝学》,不是你写的吧?”秦秋见过俞裴的笔迹,与这本上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恩,俞世前人传下来的。”
“这个应该是不外传的吧,我可以学吗?”
“限你三日内学会幻形术,然后我们就出发。”俞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成!三日就三日!”
“对了,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你放心,我绝不偷看后面其他的法术。”
“我不担心。”
“嘻嘻,谢谢你相信我,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绝对诚实!”
“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笨,三日,能学会幻形术就不错了。”
“哪里还有时间学别的法术。”
什么?竟如此瞧不起人?
“哎!你,你别瞧不起人,就算学不会,我可以誊抄下来,以后慢慢学,我将你俞氏绝学全都偷学了去,我。。”
任由秦秋在那里大喊,俞裴并不理会,转身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还留下了一句:“两个时辰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将你眼前的茶杯幻化成一个水壶。”
“什么????”两个时辰?哪有那么快啊?不是说三日吗?秦秋一边崩溃的大喊,一边赶紧翻开书,开始学。
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样快,似乎是一抬头的时间,两个时辰就过去了,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
秦秋极度怀疑,俞裴一直就站在门口盯着她,否则,怎么她刚一分神,想喝口茶来着的,就被站在门口的他给发现了。
“学会了?
“当然了!”不管会不会,气势不能输。
“幻给我看看。”俞裴拿起一只杯子,放在了秦秋的面前。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把它幻成一个水壶给你看!”
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书中所写的口诀和手法,秦秋一气呵成的做了一遍,底气充足的大喊了一声“幻!”然后慢慢弹开了一只眼睛。
“啊????不应该啊。。明明。。”
这茶杯还是一只茶杯,只是,比原先的矮了一段,变成了个胖墩墩的矮茶杯。
其他,并无变化。
秦秋抬眼看了看俞裴,“刚,刚才是试练,不算数。我再来一次!”
俞裴看着眼前这只茶杯,神色微变,略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再来一次。
片刻之后,又有一只比刚才那只还胖的茶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我,我觉得,还是有进步的,你看,这次,茶杯的花纹也变了”秦秋看着这只其丑无比的茶杯,强行为自己辩解。
“水壶在哪?”俞裴一向,是不好糊弄的。
“。。估计。。还在来的路上。。可能,明天。。就到了。。”
“接着练,不到子时不许睡。”这次俞裴没有走,而是坐在了旁边,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什么?难道他要在这一直看着她练??
你瞧瞧他这副模样,简直和那台下看猴子杂耍的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她可不能让他小瞧了!
因此,秦秋练的越发卖力了。
那只茶杯被秦秋折磨的可真够呛,一会变成了扁的,一会成了方的,一会变成了红色纹案,一会又成了绿色的。
秦秋懊恼的拍了怕脑袋,又重新开始施法,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拿起一看,这次,居然连茶杯的底儿都不见了。。
“啊。。啊。。。怎么会这样!!我偏不信这个邪!”秦秋在崩溃中闭上眼睛继续琢磨起来。。
殊不知,旁边拿着书的那人,眼角的余光一直未曾离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许久,也未翻一页。而屋内,时不时的传来秦秋各种哀叹的声音。
“啊!!!”
“哎。。”
“呜呜呜。。”
“水壶!水壶!”忽从梦中惊坐起的秦秋,口中依旧在大喊着昨日练了一天也没有幻出来的水壶。
恩?自己何时睡着了?
怎么到床上来了?
她明明还在练习幻形术啊!
她练成了吗?
水壶呢?水壶呢?
秦秋一咕噜的滚下床,风一般的跑到案几上去看!
苍天!为什么还是没有水壶!
为什么还是一个歪瓜裂枣般的茶杯!
难道是自己刚起来,眼睛看不清?
“醒了?醒了就继续练!”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啊!!”
“你,你是昨天就没走,还是今天刚来的?”
“继续练!”俞裴一向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俞裴,你好歹,好歹让我梳洗一番,再用个早膳吧。”
“我这才刚起来,你看,我眼睛都还没睁开!”秦秋一边说,一边真的凑过去给他看。
瞧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俞裴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心急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道:
“睡一觉,居然可以乱成这个样子,你是一边睡觉,一边同人打了一架吗?”
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头发,秦秋简直无语了,小声地嘀咕道:“你怎么什么都要管!”
“我又不是死人,睡觉能不动吗?头发能不乱吗?难道你睡觉一动不动吗?”
“不动。”再小声,俞裴都听得见。
啊?这人,站着也不动,坐着也不动,连睡觉都不动,硬生生把自己过成了一棵树,简直无趣之极!
哦,不对,那树,见了风,还知道晃荡晃荡。
他顶多,也就是一根老树桩!
秦秋现在嘴上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在心里腹诽。
“你,一大早就杵在人家姑娘的房前,合适吗?”
“合适,因为,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杵哪儿就杵哪儿。”
“行!。。你慢慢杵着吧,我可是要用早膳的。”
说完,秦秋再也懒得理他,去找吃的去了。
灶房同她的房间就隔着一间屋子,很快就到了。
刚一脚迈进去,就看见了摆在那的一碗莲子红枣粥和一小碟的点心。
粥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应该是刚做好没多久。
恩?这粥,难道是俞裴做的?
特地留给她的?他居然还会做粥?
秦秋试图在脑海中想象一下,那颗老树桩在灶房中忙碌的样子,可是,任凭她的想象力发挥的再充分,也着实想象不出这是怎样的一幕。
不管它了,先吃了再说!
秦秋端起那晚粥和点心,准确拿到房间里去吃。
可是想了想,还是将粥放了下来。
还是再盛一碗吧,那根老树桩,估计也还没吃呢。
锅里果然还有粥,只是秦秋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只碗了。
明明昨日还有两只碗的,今天怎么就剩下一只了?
还有一只去哪了?
“俞裴,还有一只碗呢,你看见了吗?”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只好去问俞裴。
“你吃你自己的便是了。”
“可是,昨天明明还是两只碗的。”
“碎了。”
“碎了?怎么碎的?”
“摔碎的。”
“我当然知道是摔碎的,是怎么摔碎的?”
“它自己掉下来,摔碎的。”
“那碗它是长了腿了,还是长了脚了?”
“这云阁与世隔绝的,又买不到碗,以后,我们两个人,就一个碗,怎么吃啊?”
俞裴从书中抬起头来,一记清冷的目光扫过来,秦秋立刻闭了嘴,乖乖端着
自己的粥去旁边默默的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