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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秦秋也没啥子好装腔作势的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叫一个香。
“快吃啊俞裴,一丝也不许浪费!”秦秋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劝俞裴也赶紧吃。
亏他刚刚瞧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的模样,还在想,终于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吃啊!愣着干嘛!”见俞裴还是不动,秦秋有点急。
“饱了。”
“饱了??这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完呢,怎么就饱了?不许饱!”
“现在那个程公子已经走了,没必要装了,快点吃!”
“所以,刚才,你都是装的?”
“那当然了,你想啊,我要是大口大口的吃的那么多,那程公子肯定想,他付一半的菜钱有失公允,反悔了怎么办?”
“所以,你是为了那一半的菜钱才。。”
“那当然了!要不然呢?”
...
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俞裴在想,如果人的嘴,可以被拉开,然后把吃食都一股脑的倒进去,就好了。
不过,这样的吃法确实不好,这不,俞裴突然发现秦秋微微张着嘴,眼睛微红,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
“卡...卡住了...”秦秋指着自己的嘴巴吃力的说道。
“是鱼刺吗?”
她点点头。
“别动,我去去就来。”
俞裴立刻跑到下面去找了掌柜的,要来一大碗一种可以软化鱼骨的特殊清汤。
“喝下去,不要大口大口的喝,慢慢的喝,让这个汤可以充分接触到鱼刺。”
秦秋再次点点头。
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将那一整碗软骨汤喝完了,果然,感觉好多了,已经没有了那种刺痛的感觉,只是,还有些异物感。
“好多了,只是还有点不舒服。”
“鱼刺已经被软化了,再大口大口的吃些东西,吞下去就好了。”
“哦” 秦秋狠狠的啃了一大块鸭腿肉,闭着眼睛,鼓起莫大的勇气吞了下去。
“怎么样?”
咽了咽口水,发现,异物感也没有了,“好了,我好了!快卡死我了!多谢你了啊!不然。。”
俞裴打断了她,“不然,很快,就会有一桩奇事,在修仙界流传开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流芳百世了。。”
“奇事,什么奇事?”不是在说鱼刺吗,怎么突然间又说到什么奇事了?傻傻的秦秋还没有反应过来。
“自然是,堂堂秦家宗主,因贪吃馋舌,命丧鱼骨之手的奇事。”
“你...”
这样的流芳百世,她可不想要!
“对了,我要是真的被卡死了,算不算赎罪了?”
“赎什么罪?”
“当然是冤枉你,刺了你一剑,还把你打落悬崖。。的。。罪了。。”秦秋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算!”
“为什么?我好歹也是在查找真相的路上被卡死的!”
“不算就不算!”
“哦。。”
当然不能算,因为,在俞裴的心里,从来没有认为秦秋有罪,又何来赎罪一说。
然而,在俞裴还没有反应过来,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秦秋已经开始继续大口大口地啃她的鸭腿了!
罢了!罢了!让她吃吧!
不过,到此,还并没有结束!
打了一个嗝,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秦秋终于吃饱了。
见状,俞裴便站了起来,准备走人了。没想到,秦秋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你等等我!”
然后迅速的跑下去拿了个食盒,将剩下的菜,一股脑的都装了进去,除了那盘差点刺破她喉咙的清蒸鱼。
“程公子说了,往西两百里都荒无人烟的,我们一时半会是吃不上什么东西了,这些都带着,路上吃。”
“你,还吃得下?”那些菜食都是已经被吃的乱糟糟的了。
“怎么吃不下,这些都是花了银子的,你就算不尊重这些菜食,起码,你也要尊重一下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啊!真是的!”
说的有些道理。
两人拎着食盒去找掌柜的付钱,却被告知,菜钱已经全部都付过了,据掌柜的描述,应该就是那位程公子付的。
“我就说,那位程公子风流倜傥、风华绝代、光风霁月!看起来就是如坐云端的富贵人!真是可惜,他先行一步了,不能当面感谢!否则,我一定要...”
“姑娘不必客气,那位公子说了,既然你们来到了西州城,他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掌柜的大约没时间听秦秋在这里继续感谢下去了,打断了她。
怀着极度的感激之情,秦秋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停不下来。
出了客栈,一边寻着马车,还一边傻笑着,掂了掂手中丝毫未动的钱袋子!
吃东西不花钱的感觉真好!于是,自然而然的,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你笑什么?”秦秋突然问道,因为她发现,俞裴居然在笑,他居然也会笑?难道他也是因为白吃了一顿而开心?
“我没有。”
“你别以为你带着面具,我就看不出来,你的眼睛在笑!”
“眼睛如何会笑?胡言乱语!”
“真的,你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星星掉进了海里。”
“闭嘴。”
无论如何,他也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因为,看见了她的欢喜。
秦秋翻了个白眼,觉得甚是无趣,居然有人,连自己笑了都不敢承认。
两人开始寻找马车,秦秋再次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心想,这次可以买辆好点的马车了!
不禁,又开心起来!
但是,后来,慢慢的,笑意就退下去了,再后来,愁容渐渐爬了上来。
因为,他们已经找了半个时辰的马车了,居然一辆都没找到!
“俞裴,你说,这西州城,如此繁华,怎么,连辆马车都寻不到,真是奇怪!”
俞裴也觉得有些奇怪,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骑马的有,却连一辆马车都不见。
“秦姑娘?俞公子?”
突然听见有人唤,两人回头,原来是程来归。
“程公子?咱们真是有缘,又碰见了。”
“对啊,秦姑娘,你不是说了,有缘千里来相会,何况,咱们都在这西州城。”
“程公子,不是说好,一人一半的菜钱嘛,你怎么全都付了?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略尽地主之宜罢了,秦姑娘不必挂怀。对了,我刚才听见,二位是在寻马车是吗?”
“是啊,可是好奇怪,一辆马车都看不见。”
“二位有所不知,西州城人恣意洒脱,因此,不爱马车,更爱骑马,飒沓如流星,何其快哉!”
“因此,马车本就不多见,加上今日有些晚了,所以,怕是车夫门都已经回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见了好些骑马的人,却是一辆马车都没有。看来,只能在这住一宿了,明日再寻马车了。”
“如此,我可以连夜让人准备一辆马车,二位明日可用。”
“这。。怎...怎么好一直麻烦程公子...还是明日我们去找一辆就好了。”
“不麻烦,小事!”
“那,那就谢谢程公子了!哦不,是再次感谢!”
“秦姑娘客气,只是,不知道二位今夜要投宿在何处,我好明日差人将马车送去。”说完,程来归无意的扫了一眼俞裴。
“哦,我们刚刚一直在找马车,还未决定投宿哪家客栈。”
“那不如,二位还是到我府上将就一晚,如此,我也不用差人送马车了。,岂不更加方便?”
“额...”虽然这秦公子看着面善,人也好,但是,秦秋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何况,就算她同意,她旁边的这位,可不是好伺候的,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看出了秦秋的为难,程来归笑了笑道:“秦姑娘无需多想,要不,你付我一些房钱,如何?”
秦秋转头看了看俞裴,想从他的脸上读出点什么,可惜,那人依旧跟木头一样,一副任秦秋做主的模样。
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哼!那就可别怪她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到贵府叨扰一夜。”
并不是真的想去,只是想气气俞裴,她觉得,俞裴肯定会反对,肯定会严厉的拒绝,说不要去!
哪知道,那人居然还是一言不发,而且看都不看她。
他居然不反对?额...
“哈哈哈,如此甚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等到了我府上,咱们一定要喝上一杯!二位请!”
“呵呵呵,好啊,好啊。”此时,除了说好,秦秋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街上行人实在是多,拥挤的很,没一会,他们就不得不,分成前后两排往前走。
程来归在前面领路,俞裴和秦秋跟在身后。
瞅准机会,秦秋往俞裴那边移了移,然后用那食盒碰了碰俞裴,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反对啊?”
“反对什么?”
“当然是,反对去陌生人家里借宿啊!”
“反对,有用吗?”
“有用啊,我不是真的想去他家,我又不认识他,我还以为你会跳出来反对,然后我就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说不去了,谁知道你...”
“哦?我还以为,你对这位如坐云端的富贵公子颇有好感,所以,不忍坏了你的好事。”
“什么叫坏了我好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还是别说话了,说话比不说话更气人!”
“是你先问我的。”
“你...”
算了,这人不适合聊天。
“二位,到了,前面就是寒舍了。”程来归回头招呼着。
秦秋顺着方向一看,我的天啊,这还叫寒舍?这要是寒舍,那逍遥山所有的屋子都不能称之为屋子了。
反正站在这,看不到这所谓的寒舍,尽头到底在哪,只见一片深红色的围墙宁静的绵延而去,散发着深沉和古老的气息。
秦秋再抬头一看,硕大的《城主府》三字,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碧色光泽,给人一种温暖却又震慑的感觉。
但厚重的两扇猩红色大门上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狮子,锋利的牙齿、根根分明的鬃毛、粗壮的四肢以及那蓄势待发的模样。
让秦秋觉得,下一刻,这两头狮子就会扑过来,咬死她!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两头狮子的足下,居然还踏着一条巨蟒!
巨蟒张着血盘大口,身躯已经被踩扁了,表情狰狞而痛苦...
怎么在还有人在门上雕蛇啊,秦秋有点害怕,不自觉的往俞裴身边靠了靠。
“俞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头狮子和蛇啊,好可怕。”
“我觉得,你更应该主意的是,城主府,三个字。”
“城主府三个字,怎么了?不就是碧玉做的嘛?虽然也是上好的碧玉,也能值几个钱,但是跟你那块玉佩比起来,差远了。”
“城主府,是城主,居住的地方。”俞裴叹了口气,她的眼中,除了银子,就没有别的了吗?
“啊?城主...住。。的。。”
“程公子,你是西州城的城主??”
“虚名而已,你为医师,我为城主,大家职责不同而已,不过也都是茫茫世间的普通人罢了,秦姑娘不必在意。”程来归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秦秋看了一眼这大概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围墙,道:“怪不得你说,祖上留下了不少的屋子,这...确实。。不少...”
“不过,城主府上必定戒备森严,我们贸然打扰,恐怕多有不便吧?”
“二位多虑了,我本是喜欢热闹的人,平日里,处理城中事务之余,我经常请朋友们来家中一聚。”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我也喜欢热闹,今日难得遇到有缘人,岂有辜负之理!”
“哈哈哈,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二位请!”程来归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几人一起进了门之后,立刻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壮汉走向了他们,面色焦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找程来归,但是看到程来归旁边还有别人,便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候在了旁边。
程来归扫了一眼那人,便转头对秦秋和俞裴说:“还请二位先去房间里休息片刻,我有些事需要去安排一下,稍后派人来请二位。”
“好,程公子,作为城主,必定是事务繁忙,你赶紧去忙你的!”
程来归随着那名壮汉走了之后,有一位老人家,领着秦秋和俞裴去了他们的房间。
“公子,姑娘,就是这里了!二位若是缺什么,尽管吩咐这里的下人。”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我们什么都不缺,只是借宿一晚。”
“姑娘莫要客气,西州城人热情好客,尤其是我们城主,若是需要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恩,好!”
“那,老奴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老人家弯了弯腰,便退下了。
等老人家的背影彻底消失了之后,秦秋摸了摸廊上镀金的廊柱感慨道:“这城主和家主,都有一个“主”字,怎么待遇差别如此之大!”
“你瞧瞧,连廊上的柱子都是镀金的!”
“还有那灯笼,竟然都镶着金丝!”
“还有,还有,这窗上的窗骨都是碧玉的!我的天啦!”
秦秋一会摸摸这,一会瞅瞅那,满眼都冒着金光。
“你说,我们逍遥山,有那么多的弟子,屋子也没这里的多。”
“他一个城主,住得了这许多的屋子吗?我都看不到这城主府的尽头在哪,你个子高,看得到吗?”说完,还踮了踮脚,试图看的更远一些。
“城主乃一方之主,掌管数万人,与我们这些门派的宗主是大不相同的。”
“秦宗主若是羡慕,回去也可以再造个几百间屋子,全都镀上金,这样,你就可日日抚摸了。”
秦秋赶紧将手从那镀金的廊柱上挪开了,不认输的反驳道:
“行啊,造就造!我缺的可不是胆量,是金子!”
“你要是肯出这金子,我就造给你看!”
“到时候,我逍遥山就改名叫金山银山!”
“这名字好,与你甚是相配!只是,你这如意算盘打的离谱了点!”俞裴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隔壁的那间屋子。
秦秋跟在他后面,原本还想再理论几句,谁知道,一走近,俞裴砰的一声将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