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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条尾巴的话，此刻肯定是左右摇晃，十分狗腿。
“七哥，我惨啊，我能不能不去大理寺？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们一个月只有一天休沐，平日里需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时常连用午膳的时间都没有。我才去了七天，憔悴了好多，不信你摸摸，是不是瘦了？”
他把脑袋往君子烨面前送，同时去抓他的手来摸自己的脸。
君子烨冷漠地把他的脸摸开：“胖了。”
“胖了？不可能！我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可能胖了！”君子然如遭雷击，赶紧环顾四周找镜子。
青龙站在门口忍着笑。
君子然突然抬头看向他：“青龙，你笑什么？”
“没什么。”
“去，给我找面镜子过来。”
青龙应了一声，去给九皇子找镜子。
君子然等镜子的时候也没闲着，凑到君子烨旁边道：“七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把我扔大理寺，我真的受不了大理寺卿那臭脾气，七哥，我的好七哥，你可怜可怜我呗……”
语气可怜，表情到位，就差磕头乞求了。
“咳！”
一声咳嗽突兀的响起。
君子然迅速收敛表情，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侧身看向身后。
只见白云站在他背后，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君子然危险地眯起眼瞪着他。
白云识趣道：“刚进来，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到！”
君子然哼了一声：“那最好。”
君子烨问：“有事？”
白云立刻一副正经的模样：“回禀主子，今日丞相夫人邀请楚二夫人和楚家姑娘去白马寺上香。”
闻言，君子烨面色微沉。
君子然贼兮兮地问：“七哥，你这是派白虎卫去监视丞相家呢，还是去监视护国将军府啊？”
君子烨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八卦的模样，冷眼斜向他：“离开大理寺暂时就别想了。”
“啊？我错了！七哥！你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君子然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有求于七哥呢，这个时候八卦显然不是时候啊。
可惜他悔之晚矣。
君子烨觉得该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免得他三天两头闲着没事干，到处八卦。
君子然愤然：“七哥，你太冷血了！哼，我要抗议！我要自由！谁也不能阻止我！”
说着，往外冲。
“九殿下？”
找到镜子回来的青龙差点儿被他撞倒。
“您要走了吗？镜子还要不要？”
君子然夺过他手里的镜子，放到面前仔细地打量：“哪有胖？本殿下这脸一如既往的帅气逼人。”
心情舒畅了些。
把铜镜丢给青龙，他让人把马牵过来。
骑上马，君子然眼珠子一转，朝着南城门奔去。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丞相夫人和楚家几个女人那就是一场大戏。
丞相夫人是太子舅母，明着是找楚二夫人去上香，实际上是要见楚大小姐吧？
楚姑娘人挺不错的，可别被那丞相夫人给欺负了。
朋友一场，他得去帮帮忙。
关于大家对楚沁月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嘲讽轻视，君子然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丞相夫人和贵妃虽是妯娌，关系却很不错，怕不是授了贵妃的意去刁难人家？
能给贵妃添堵，他乐意之至！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两全齐美。
绝妙！
君子然离开不久，七皇子府的后门悄然打开，片刻，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从那里离开。
……
白马寺是大陵国最有名的寺庙之一，据说寺庙里求签都很灵验，而且白马寺的高僧归一大师被先帝立为国师，曾数次算出天命，助大陵国转危为安。
白马寺被称为国寺，上至皇族王公，下至走卒农夫，都将白马寺奉为神明般的存在，每日香火鼎盛，想到主殿烧香都得排除预约。
当然，像丞相夫人这种身份的自然可以走特殊渠道。
两辆挂着香囊幅袋的精致马车停在了山脚下。
楚沁月和程氏、楚清霜从其中一辆走了下来。
丞相夫人则和一名模样与她相似的少女从另外一辆马车下来。
数十护卫严阵以待，护在四周。
圈外，前来上香的人看到那么大的阵仗，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
楚清霜微抬下巴，看到对面的徐家人，不自觉地收敛了高傲，搀着程氏的胳膊，向她们行去。
楚沁月落在两人身后，慢悠悠地晃过去。
等她走到，双方已经互相打了招呼。
丞相夫人徐林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位就是楚家大姑娘了吧？”
“正是。”程氏笑了笑，冲楚沁月假笑，“月儿，还不快些给丞相夫人见礼。”
楚沁月福了福身，和楚清霜的优雅得体不同，她的动作看上去生疏而不自然。
徐林氏表面看不出异样，她身边的少女却毫不遮掩，当着众人的面嗤笑出声。
程氏顿时面露尴尬，解释了一句：“徐小姐别见怪，月儿从小没爹没娘，又不在家里住，对上京城的礼数还不太了解。”
事实上，她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前段时间一直倒霉，没能害成楚沁月，反倒是她女儿名声受累，还与侄女反目，如今可算是能报仇了。
楚清霜对楚沁月也是乐见其成，在一旁幸灾乐祸。
徐林氏是个什么人物，焉能不知程氏话中有话，也不点破：“不会没关系，只要有心学，就能学好。”
“您说的是。”程氏只得附和。
“走吧，别让归一大师久等。”
说着，徐林氏和徐小姐先往不远处的石阶走去。
上山有两条路，一条是普通人走的，而另外一条，也就是他们现在要走的这条只有少数人能走，相对来讲要宽敞许多，铺着青石，也没那么陡。
但要走到山上，没半个时辰是到不了的。
一般贵人都是在这里换坐轿子，被轿夫抬上去。
安儿担忧楚沁月爬不了山路，不由问：“不坐轿子吗？”
徐小姐耳尖听到安儿的话，回头鄙夷地瞅了眼楚沁月：“没听说过心诚则灵吗？想要求神拜佛连点诚意都没有，干脆回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