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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燎一抬手，就打开了上面的橱柜门，轻而易举就把里面的医药箱给拿了出来。
姜苕拍着小手吹彩虹屁：“阿燎手好长，阿燎超厉害！”
两人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席燎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拿出酒精棉花等。
“阿燎你坐着就好，我来弄！”姜苕把席燎推着坐到沙发上。
席燎以为姜苕怕他下手重，弄得她伤口疼，所以也没拒绝。
姜苕认真地用酒精把棉花棒沾湿，然后一手捏着棉花棒，一手要来掀席燎的面具。
席燎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姜苕白净的手指擦过黑色面具。
“阿燎？”姜苕不解地看他。
席燎颇为意外，“你拿医药箱不是为了处理你自己的伤口吗？”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给你治疗呀。”姜苕理所当然地说。
她的伤口？
那都是假象。
她不会受伤，也不会死亡，她生来便拥有无尽的生命。
所以她才想当一个人类。
席燎搞清楚事情以后，才坐正了身子说：“我的脸一直都在治疗，它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治疗的过程。还是处理你的伤口吧，不然感染了，我们就得去医院了。”
系统说：“虽然你现在的身体和人类无异，但以防万一，医院这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于是姜苕看着席燎认真地眨了几次眼睛，说：“好。”
姜苕拿起一个小镜子，对着伤口的位置把棉棒戳上去。
手法粗鲁不知轻重，仿佛擦的不是伤口，而是沾染了血迹的画布。
席燎：“……姜苕。”
姜苕昂起小脸看他，满眼无辜，“阿燎？”
席燎指了指她额前的伤口，“不疼吗？”
疼？
姜苕对这个字很是迷茫。
她软湿的眼眸望着席燎有些出神，在席燎看来，却是她疼但忍着不说的表现。
也是。
今晚之前的姜苕，是江城人人皆知的傻子，她从小智商有缺陷，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就算今晚因为翻车而恢复了些许智商，也不可能突然变得什么都会。
要是放在往常，席燎会打电话给专门照顾姜苕的刘姨，让她处理。
但是今天——
他轻轻地从姜苕手里把沾染了血迹的棉棒拿过来扔进垃圾桶，重新取了一根用酒精沾湿。
“疼的话就说出来。”面具后，那双深黑的眼透着淡淡的关心。
姜苕看着他，认真地眨了一眼，乖巧地应了一声。
额角伤口的血迹已然凝固，因为时间太长，甚至结成了一道血痂。
席燎小心地用棉棒晕染血痂，眼神认真而专注。
姜苕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昂着头让他处理伤口。
她抬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席燎面具下的脖颈。
白皙，纤长，优雅。
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席燎血肉模糊的脸。
“阿燎。”姜苕嗓音软绵而治愈，“我相信，等你的脸治疗好以后，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帅的人！”
席燎的手微微一顿，一句话脱口而出：“那要是我永远都只能是这样一张脸呢？”
问完就后悔。
他的以后没有姜苕，又何必在乎姜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