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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宋世伟就起床了,为了不吵醒周,他想来想去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花房了,于是直奔花房。
翻了个底朝天,顺便把那些小动物都清理喂食了一番,仍然一无所获,只得悻悻地去上班了。
周起床就把今天的安排跟兰草交代好,老爷子去了外地访友,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得管起来,好在之前就都井然有序,倒也不费心。
兰草给她摆好早餐就去通知司机出门的时间,周边吃边开始思考昨晚宋世伟的话,总觉得他小题大做了,认识乔宜修那么多年,真心一点没发现蛛丝马迹呢,难道自己太迟钝了?
她摇摇头,确定没问题,不能被宋世伟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整理整理思绪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兰草本来要跟着上去,被周拦住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上楼,千叮咛万嘱咐。
乔宜修早早起来把家里收拾好,还特地精心打扮了,并且预定了一束玫瑰。门铃一响他就第一时间过来开门了。
“早上好,小月牙儿,”礼貌又绅士地打招呼,并且帮她拿好拖鞋。
“早啊,一休哥,”周享受着他的服务,并且谢谢。
“吃过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盛,锅里还有粥。”
“吃过啦,你就别忙了,就你自己在家吗?”
“嗯,爸妈在医院,韵儿那里离不开人。”
两人直接来到客厅坐下,茶几上的花瓶里摆放着红玫瑰,还有几个礼盒。
周不动声色,细细观察着,只见乔宜修有点拘谨,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吧,希望你能喜欢,”乔宜修打算先从礼物说起。
“每年生日都有给我礼物,回来还给我准备礼物,一休哥你对我真好,谢啦,”周在一切还不确定的时候只好先拆礼物。
先打开的是一盒巧克力,乔宜修解释说:“这是圣诞节的时候买的。”
又打开一个盒子,是一只杯子,上面有大学校徽,乔宜修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冬季棒球赛的纪念品。”
接下来打开的盒子,包装很精美,看着像是首饰,周不太敢打开了,她被宋世伟搞得有点神神道道的,真怕里面是戒指呢,从刚才那个杯子开始,她就有点怀疑乔宜修的动机了,不都说送杯子是一辈子的意思吗?之前网上搜索送什么礼物给宋世伟的时候又有看到过。
“怎么不打开?这是我自己设计的,快看看,”乔宜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催促道,这个礼物才能完整代表他的心意。
周磨磨蹭蹭地打开了,还好不是戒指,是个项链,她笑自己傻,不过仔细看过以后就有点尴尬了。
吊坠是一只大手握着一只小手,大手上刻了字母q,小手上刻了字母z,很明显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姓氏首字母,项链盒下方标注了携手一生四个字。
周深呼吸了一下,问道:“这。。。”
“字面意思,代表我对你的心,”乔宜修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紧张地看着周。
“抱歉,我不能接受,”周果断地把首饰盒盖上,把它放到茶几上。
乔宜修没有接着表白,而是继续打开最下面的盒子,里面用相框裱了一幅画像,他慢慢地拿出来放到周面前,很平缓地说道:“这是我初见你的样子,18岁的你,令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周看着画像上的自己,青涩纯真,自己都不记得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甜美的笑容了,记忆把她带回了18岁。
那年夏天,她高考完,志愿是按照周震庭的意思填的,一度生无可恋。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乔宜修,代替乔宜韵去了c大报道,才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这份感情我一直珍藏在心里,我拼命读书就是想要最短的时间完成学业回来娶你,”乔宜修见她没有拒绝,以为她被自己打动了,继续说道。
周思绪被他的话拉回来,这是她见过最含蓄的暗恋了,只是想不通一件事,她问道:“为什么现在才说?”四年多来一点迹象没漏,她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想要成为更优秀的自己,足以跟你匹配的时候,再追求你,”说起来曾经的自己是自卑的,尽管在别人眼里很优秀。
“等我有能力呵护你,爱你的时候,我才有资格站到你面前,说我爱你,”最后三个字乔宜修说的无比深情。
周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划过,原来还有一个人如此深爱着自己,只可惜,晚了,也不需要了。
她深呼吸一下,冷静地拒绝:“其实你爱得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我,谢谢你的喜爱,我已经有了爱我的人。”
“不,你不用为了拒绝我就欺骗我,你们至今未领证,如果你们感情深厚,为什么你妈妈去世后你会选择离开?”乔宜修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但是不管有没有他,都不会是你,”这么说有点残忍,不过周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哪里不如他?给我几年时间,我也会取得成就,他不过起点比我高了罢。”
“你很优秀,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没有其他想法。”
“我知道我突然跟你表白有点唐突,你不用急着拒绝,可以慢慢想想,我从来没没有把你当成妹妹,我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这个妹妹,那么你还是我的哥哥,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为什么?如果我早一点表白,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会。”
“你爱上他了?”
“对。”
“你怎么分得清你对他的是爱,对我就只有兄妹情呢?”
“区别在于,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祝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疯。”
话说道这个份上已经够清楚了,乔宜修的一颗心彻底碎了,原来不管早晚,他都是局外人。
周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狠,不过怎么办,自己是有夫之妇,婚外情是最排斥最鄙视的,何况宋世伟已经瞧出了苗头,更不能因此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温情,也同样珍惜跟乔家人之间的感情。
“一休哥,永远做我的哥哥好不好?”她放低姿态,软软地求着。
乔宜修沉默了,放弃四年的暗恋何其痛苦,更何况他还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
“你们为什么到现在不领证?是不是他不同意?如果他有欺负你,恕我不能放弃。”
“不是,你误会了,是我一直拖着没去领证,我就是想要考验考验他,我们已经约好了情人节去领证的,真的。”
“如果你是因为孩子而把自己跟他捆绑在一起,大可不必,你的孩子我也会当成我的孩子的。”
“跟孩子没关系,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孩子委曲求全的人。”
“他爱你吗?”
“他很爱我宠我,还尊重我,让我生活的很自由,这样就够了。”
乔宜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或有不甘,但是看到周提起宋世伟时幸福的表情,他瞬间明白,自己的爱有多深都无足轻重了,爱情的世界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
它不是考试,努力就行,一厢情愿终究是一场空,只能说有缘无分了。
从小到大在学业上无往不利的乔宜修,初尝情滋味竟无疾而终了。
“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好吗?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我想了解你的全部,”乔宜修冷静下来,想要完全释然,就只有解除心中所有的疑惑才可以做到。
“好吧,我还从来没有跟人倾诉过心事,今天就把你当垃圾桶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听完以后还是我的一休哥,好吗?”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明白还是会有后患,周想了想决定一吐为快。
“好,”乔宜修很艰难地说出这个字。
周理了理思绪,想了想,先把大学四年的生活大概交代了一下,然后从安排相亲开始,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乔宜修说了一下,本来以为会很痛,结果说出来竟然意外平静,尤其是和宋世伟的相识、结婚以及重逢后,心里满满都是甜蜜。
乔宜修听完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就是错过了这几个月,在周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一无所知,没有陪在她身边,自己的爱显得很肤浅可笑了。
“对不起,原来我从来就没有资格爱你,爱一个人跟身份地位无关,我一点也不懂爱,以为你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而我不停努力追赶,其实我错了,你说的对,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的痛苦我不知道,你的压力我没有分摊,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也没有陪伴,何谈爱呢?”乔宜修说出了最残酷的事实,也点醒了自己。
“别这么说,一休哥,没你想象的那么艰难,都过去了,也算阴差阳错,还收获了爱情,当然还有我的宝贝,我很幸运不是吗?”除了妈妈的离开,周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回过头来想,还发生了很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