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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儿一旦熟识起来就会变得话很多,拉着任心说了很多,为任心介绍了京城里她所知道的所有人和事,任心听过之后,不由得叹服,不愧是住在公主府旁边的么就是庆儿这样的女子都知道那么多事情。任心还想知道的更多,说不准就能找到些石头的消息,可是庆儿却催着她早些的歇息,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好在任心也是累了,倒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她一翻身微微的睁开眼睛正好迎上了一双干净的眼睛,还不算清醒的她恍惚的好像看到了灵儿,她轻轻的笑笑,“灵儿,早。”
“灵儿是谁?”男孩的声音好奇的问道,任心这才清醒,眼前的孩子不是灵儿,展越和灵儿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她又一次的认错了人,揉揉眼睛,看见展越正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撑着小脸儿,静静的看着她。
庆儿端了盆水走进屋来,见任心疑惑展越怎么在这里,便解释道,“展越醒得早。之前我要来叫你起床,刚好遇上了,便带他一起来了,可进了屋,他见你在睡着,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叫你,说是要让你好好的休息。”
“好贴心的孩子。”任心捏捏展越的小脸,和展越一起收拾了一下,吃了早饭,恰好楚清辰就来了,展越和庆儿也算合得来,任心就放心的把展越交给庆儿照顾,随着楚清辰去了徐府。
徐夫子在京城的居处和在一成的居处,建筑的几乎一模一样,站在门口看时,任心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随着楚清辰进宅子,走在那回廊之间,她甚至都有了一种故地重游的错觉,若并不是来来往往请安的下人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任心当真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宜城。楚清辰告诉任心宜城的那个徐府就是按照夫子在京城的宅院建起来的,当年徐夫子愤而辞官的离京之后,女皇时常派人来打理这座宅子……
“看来,女皇真的很尊重夫子,不然,改朝换代前朝不肯顺服的余党,早该……”灭了。
“也是,不过,夫子是特别的,他夫子的名号可是先皇所赐,缘由不仅仅是他先皇的帝师,更因为他门生众多,可谓桃李满天下,如今那些弟子噪音散布在大殷各地,做着不同的事情,朝中大臣亦有不少死夫子的弟子……”
楚清辰的一番解释,完全颠覆了任心长久以来对徐夫子这个爱耍赖的老顽固形象,瞬间就那感觉瞬间就高大上了,任心甚至给徐夫子套上了某些隐士高人刻意隐藏自己的幻象,开始期待回到京城之后的徐夫子是怎样一副模样,却没想……
管家迎了上来,说徐夫子在后花园的观棋亭等着两人,楚清辰说知道,便打发了管家自己带着任心去了。
一进花园,远远的看着亭中摆着棋子的石桌旁,徐夫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任心的方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仙风道骨的模样感觉很文艺。不一样了,果真是不一样了,果然是退隐的高人,竟然伪装了这么多年!先皇的帝师,本该就有这样的气质呐。
任心对久别重逢的徐夫子充满了期待,楚清辰不明白怎的任心的眼睛都亮了,疑惑的带着任心走近了夫子,见徐夫子在发呆。便轻声询问,“夫子?任心到了。”
“心儿,给夫子请安了,数月不见,夫子近来可好?”任心在徐夫子面前想来礼数周到。
徐夫子被任心的声音拉回了神,苦着一张脸回身,见到任心熟悉的脸蛋儿,瞬时心中大喜,连带着脸上也都带了笑意,连忙的拉着任心去看桌上的棋局,“心儿,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你看看桌上这局棋要怎么解?”
楚清辰就那样被徐夫子晾在了一边,瞅着徐夫子对任心热情的样子,心里埋怨夫子偏心,从来就偏心任心,上前两步,看着桌上的棋局,冷嘲热讽,“这么简单的棋局您还没破解开,之前还敢跟我夸口……”
“这局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心儿一时也看不明白,可否请夫子为心儿讲解一番,心儿再想想解局的方法。”任心见徐夫子渐渐阴下来的神情,任心晃到楚清辰和夫子之间,瞪了一眼楚清辰,搀着徐夫子为他找回几分面子。
“嗯,既然心儿丫头不明白,老夫就为你讲解一番。”徐夫子洋洋得意的给任心讲解起了棋局,其实很多地方说不通,但是任心还是耐心的听着心里暗暗的偷笑,否定了之前对于徐夫子的错觉,夫子就是夫子,从不曾变过,亦不曾伪装过,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爱面子的小老头而已。
楚清辰瞅着这俩人又来了,自己无趣的到一旁找地方坐下,心里满满的不屑,他就是不喜欢任心这副圆滑的样子。
徐夫子讲了半个时辰,任心听得快要困了,强忍住想要打哈欠的感觉,任心扯扯嘴角打住徐夫子的言谈,“夫子,心儿明白了,您看心儿这么下对不对。”说罢,任心执起一子轻巧的落在棋盘上,整个棋局立即开明了起来,甚至扭转了黑子的劣势。
楚清辰在一旁看着,眼前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任心,他想到的那一步不过是能让黑子暂且活过来,却没想任心却把局势扭转了过来,他没有和任心下过棋,但是和徐夫子下过无数次,每一次这个没棋品的老头输了要悔棋的时候,都会说跟他楚清辰下棋没意思……
每次听徐夫子说他是如何如何战胜了任心的时候,楚清辰都暗暗鄙视任心的棋艺,嘲笑只有两个臭棋篓子碰到一块儿才能下到一起去,却没想,是他太过于小看任心了,他怎的就忘了任心是这样一个圆滑周到的人,故意让着徐夫子,也不是不可能。
徐夫子看了看棋局,心中大喜,将任心落子的地方记下,欢喜的转身就跑,“清辰,带心儿在府里转转,我进宫一趟,很快回来!”
在背后瞅着夫子风风火火一路小跑的模样,任心有些头疼,怎的感觉夫子越发的不稳重了,不过……这是就被重逢该有的情景吗?激动呢,欣喜呢,热泪盈眶呢……貌似夫子的这些感觉都只是冲着那盘棋去的,而跟任心,就好像一直就没有分开似的。
不过,这样也很好,无论过多久,再相逢也不会感到疏远。
“那盘棋不是你和夫子下得对吧?”任心懒懒的问楚清辰。
“何以见得?”楚清辰研究着桌上的那盘棋,头也不抬。
“如果是你跟夫子下得,夫子已经败得彻底,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更何况,按照夫子的性格,若是这局是跟你下得,那么这局根本就留不下来,他早就悔棋了,还有,夫子居然一解开棋局就风风火火的要进宫……是女皇吧……”只有这一个猜测行得通,毕竟,若不是女皇的棋局,楚清辰便早已在夫子面前显摆的把棋局给破了。
任心在楚清辰对面坐下,手执白子,意图要与楚清辰把这一局继续下完,她亦看着棋局,猜测女皇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不再言语,你来我往,将这一盘下完,之前因为任心的一子有机会反扑的黑子,又一次次的被白子压制住,不知不觉,日落西斜,楚清辰看清了趋势,弃子不玩了。
“一开始,我就该选择白子。”楚清辰不服气,任心微微一笑,“白子不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你无法将这局控制到如此地步。”
“什么,难道……”楚清辰望着棋盘,纵观全局,再看任心便是满心的惊讶,难不成她从一开始就是在揣摩着女皇的心思下得这盘棋?楚清辰由心的服了,“你真应该见见女皇,定然会被引为知己。”
“或许吧。”任心心里也想要见见这位女皇究竟是何许人也,她本以为女皇定然是想吕雉,武则天那样有勇有谋,心狠手辣之人,但是观此一局,女皇谋略过人,却也是心存仁念,白子每一次都稳稳地压制着黑子,却又不会置之死地,反倒是有意的给黑子留有喘息的余地。
“不过,以夫子的棋艺,现在恐怕是已经输了吧,想要维持和局,真的是比让他赢都难。”楚清辰猜想着徐夫子执黑子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会呀,定然跟我们的结局一样。”任心说的理所当然,楚清辰第一次觉得任心高深莫测,他竟然不明白任心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某些方面,夫子和你很像呢,呵呵呵~不过,应该说她仁慈呢,还是腹黑呢?全然的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任心缓缓的和楚清辰把桌上的棋子收了。楚清辰对任心的话满是不屑。
下人跑来,告诉任心和楚清辰吗,徐夫子从宫里回来了,正等着任心和楚清辰一起吃饭,任心这才想起,之前一直和楚清辰下棋,午饭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