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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认识……”任心难得回来一次,经不住展越的要求便和展越,姚赤三人一起上了街,却没想在街上遇上了勿言,那个面瘫一样寡言的男人,更加没想到的是,姚赤见了勿言之后,这两人就……
“心姐,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
“要不要上去劝劝他们?”
“劝什么,他们又没打起来,咱们就不要上前打扰他们‘深情对望’了。”
“深情对望?姚大哥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展越乖,忘掉我刚刚说的那些话,走,你不是想看皮影戏吗,我带你去。”
“可是……”展越抬头看了看正和姚赤满满一身杀气的‘深情对望’的那个人跳下来的那个酒楼的阁楼,指了指,“那里的人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看着姐姐……是熟人吗?”
“谁?”任心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见那个面容熟悉的少年正含笑的看着她别有深意的小眼神让任心莫名的觉得天空上落下了一张网。
任心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好歹也算是帮过自己的人。
“啊!心姐,你快看!”伴随着展越的惊叫声和身边路人们的感叹声,任心看过去,那俩“深情对视”的货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跳到了房顶上,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勿言手持利剑出手很辣,一招一式都势要将姚赤置于死地,而姚赤手无寸铁,暂时只得左躲右闪的死守。
任心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无奈的拉起旁边的展越向那个少年所在的阁楼走去,展越一步一回头,看着姚赤和勿言有些担心,“心姐……不管管他们真的可以吗?”
“没事,他们两个谁也杀不了谁。”任心无视掉那场厮杀,步履平缓的走向了阁楼,她倒是想管,可是看姚赤那个样子是绝不会听她的,要想他们停手,那边只能先让最具威胁力的勿言先停手,而能让他停手的人便只有楼上那位。
少年笑言看着任心拉着一个孩子走了上来,等任心走近他便笑道,“我与姑娘真是有缘,没想到回京城之后第一次出门就遇上了姑娘。”
“呵呵,有缘,有缘。”任心轻声笑笑,带着展越在少年对面坐下,“公子与人有约?”任心见这一层就只有他一人便有些奇怪。
“没有。”少年随着任心的眼神看看周边空荡荡的,便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人多太吵,图个安静而已。”
只为图个安静便包了场……有钱人果真了不起,方才她还在想若是少年是自己一个人,她便请他吃个饭之前欠下的人情就这样还清了,可是这样看了……这顿饭她不一定请得起……
“对了,那个……公子可否让您的那位侍从停手?”瞥见勿言手中的利刃将姚赤宽大飘逸的袖子轻松的划破了,任心惊了一下,姚赤手中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无疑处于劣势,她顾不得客套,直奔主题。
少年倒是不急,抬眼看着不远处的房顶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这里视野开阔,没有什么阻隔,可以清楚的看到姚赤和勿言两人的打斗,很难得见到有人在和勿言交手的情况下还能毫发无伤的只是被划破了袖子……这让少年不由得期待起了,当姚赤手中拿到了武器之后和勿言交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公子?”任心见少年不说话,便提醒他,“那一位是我的朋友,刚来京城不久,从来没有惹过事儿,或许和您的侍从有什么误会,凡事以和为贵,有误会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要动手,你说是吧?”
“哦?误会吗?”少年瞅着杀气十足的勿言,勿言是打他记事起就跟在他身边的,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勿言为了与他无关的什么人什么事动杀心……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让勿言对姚赤下杀手?
少年一拍手,轻声对着空气说道,“无忧,让勿言停手,顺便请那位朋友一起过来。”
无忧?在哪里?任心和展越奇怪的四下里没有看到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更加没有听到有谁应声,但是看向窗外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游走在勿言和姚赤之间,挡下了两人所有的攻击,顺利的制止了失控了的两个人。
任心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手底下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人物。
只是任心分神看眼前这个少年的功夫,对面的屋顶上已经不见了三人的踪影,姚赤和勿言竞技一般的出现在了阁楼中,却不见了那个名为无忧的侍从。
姚赤见任心和少年坐在一桌,走到任心和展越的一边自然的坐下,问任心,“熟人?”
“嗯,这位公子曾经帮过我。”任心看着勿言冷眼盯着她走到少年的身边站住,不由得想起他拿着手中这把冒着寒光的刀指着她的脖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诺,我的名字是诺,总是唤我公子岂不是太生分了?”少年毫无征兆的冒出了一句话,任心有些头疼这货也太自来熟了,她跟他熟吗?连他的姓氏都不知道,直接称呼名字真的好吗?见任心为难,少年也不难为她叫他的名字,而是看了看她身边的展越和姚赤询问,“不介绍一下?”
“我叫展越。”展越在任心开口前自我介绍,姚赤也跟着冷冷的吐出一句,“姚赤。”眼睛却一直和勿言对视,刀光火石,杀意毕现,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勿言,你与姚公子可是有什么误会?”少年虽说想要无视掉这两人和任心多说说话,奈何身边这两位散发着的杀气让整个屋子都冷了下来,想不注意都难。
这刚好也是任心想问的,抬眼刚好看见一直面无表情的勿言嘴角抽抽了两下,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无奈她又看向了姚赤,姚赤摸了摸自己脸上结了痂的伤口,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我和楚清辰去贡院找你的那一天。”
“主子回京第二天。”
勿言和姚赤两人只说了时间,任心和那少年都各自想起了些什么,异口同声,“是他?”
那一天,姚赤风华绝代引以为豪的俊脸被人给伤了……
那一天,素来一本正经不寻花问柳的勿言狼狈的染了一身的脂粉味儿逃了回来……
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勿言和姚赤默契的绝口不提,但是两人想要灭了对方的心思却是真真切切的。
那一天,是这两人一生中的最大的屈辱……
“究竟是?”
“没事。”姚赤与勿言异口同声,就是不肯解释。
“既然没事,那么以后见面就不要动手了,一面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少年温和的说着,勿言却不得拒绝,压下满腹的怨言,承诺,“是。”
“姚公子意下如何?”少年询问姚赤的意见,姚赤瞪了勿言一眼不答话,任心在一旁给展越整理不知何时歪掉的衣领,悠悠的威胁,“听福伯说最近家里吃闲饭的人太多,开支有点大呢……”
这是只要不答应,就赶他出门的意思吗?他还不能露宿街头啊……
“好,不动手!”姚赤急急的应声,不过他对少年的说法觉得哪里奇怪,“自家人是?你们是亲戚?”姚赤奇怪的看看少年看看任心,没觉得这俩人哪里像呀?
少年看着任心笑得意味深长,任心忽然想起当初少年的那句玩笑话,以身相许吧……他不会当真了吧?
“不是。”少年否定,他反倒是更关心任心和姚赤,展越的关系,“你们是?”
姚赤猜出少年的意思,很识相的把椅子一拉,和任心保持了些距离,“江湖朋友罢了。”
和无怨查到的差不多,可以相信。少年点点头,看向展越,“你呢?”他不过向想要再确认一不遍罢了。
“我是……”展越犹豫着,充满期望的看着任心,虽然他们的关系任心无数次的告诉他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听任心来说,这样比较安心。
“家人,很重要的家人。”任心明白展越的不安。
“那便是姐弟了。”少年轻笑,任心对展越是真的很好,两人很亲近。
“你怎的就确定是姐弟不是其他?比如母子……”姚赤开起了玩笑,他一直不明白任心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这般照顾的原因。
“不会的,心姑娘十六,展越才不过十岁,哪有六岁便能育子的?”少年淡淡的说着,却惹得任心和姚赤同时心生了警惕,这个人似乎很了解任心的信息姚赤之前只觉得他对任心有意思,但是现在看这人似乎并不简单。
“展越不是要看皮影戏吗?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吧,不久你还要回去不是吗?”姚赤提醒任心早些离开的好,起身刚好看见楚清辰经过,似乎是要去徐夫子那里,便在楼上唤了一声,“楚清辰!”
少年本想说自己也一起,不过听姚赤叫了一声楚清辰之后,便由着任心他们走了。
楼阁之上,少年看着与任心牵过展越与任心并肩而行的楚清辰,喃喃的问身边的勿言,“我想要的,你说楚大人会不会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