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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问出口之前, 该尴尬的是她自己。可问出口之后，涨红了脸不知所措的那个, 反倒变成了恶狠狠地瞪着她的校霸本人：“我用的不是那只手——不对！我根本就没用手！！”
“哦。”
赵昊天：“……”
怎么好像还是哪里不对的样子。
对方明明反应平淡, 大佬却莫名臊得慌。耳垂诡异发烫，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才轻咳一声想拉回她的注意力。
严小茉还在愣神, 没缓过来。他媚眼抛给瞎子看，只好伸出两个指头拽了下对方的袖子，恶声恶气地问：“喂,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想继续偷看吗？”
偷看这个词一下刺激到她的神经, 这下严小茉总算回神了, 余光一扫有点不客气地说：“就你？也值得我偷看？？”
“……我我哪里不值得吗？？你敢不敢看完再说话？”
喔唷这下他就很不服了啊！
校霸都给吓结巴了, 横眉冷目十分不满，恨不得立刻撩起运动服给她看看自己的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腹肌。严小茉情绪不佳没心思跟他互怼，翻了个白眼说：“不用了，我喜欢吃素，谢谢。”
说完毫不留恋地绕过他走了，都不追究他到底洗没洗手的事了。
赵昊天：“……”
她怎么走了！她居然敢走！？妈个鸡！就他这个转速两百八的脑子, 居然还反应了一瞬才想通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谁肚子上都是肥肉？她肚子上才是肥肉呢！校霸气得跳脚，虽然他也觉得不该追究洗没洗手的事, 但他这心里怎么这么不爽？
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
……
严小茉不知道对方在后边气得捶胸顿足, 她刚才沉默了那么久, 其实是问系统有没有一次性录音或者回溯时光的东西。系统装死一会儿后表示：“我们是个正经的学霸系统，不搞那些副业。”
她沉默片刻后说：“那严书寒林阳川的兔耳尾巴是怎么回事？有死宅入侵你们程序做的吗？”
“……”系统立马又装死不说话了。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对方拉锯，事实上此刻她心中的怒火已经接近爆棚。
在此之前，严小茉根本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极品充满恶意的人。方才在男厕说话的一个是赵志豪，另一个她不认识。起初她不知道二人谈论的是什么，可越听手心越凉。尤其那人说老师不让他再拿器材时，她霎时幡然大悟遍体生凉，几乎控制不住要冲出去质问。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对方花这么大心思对付？
情绪在心底如山呼海啸般翻涌不休，但她外表看起来十分冷静。从教学楼一鼓作气重回操场，遇见同学时，还有精力笑盈盈地同对方打招呼。即便看到温温柔柔望向她的许若盈，都能对她展开一个毫无芥蒂的笑脸，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怀疑过对方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沉默许久的系统好似感受到了她暴走的情绪，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宿主请冷静。我们的目标是好好学习当学霸。”
严小茉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我要是能冷静的话，当初也不会因为撕逼成功太高兴，所以平地摔重生了。”
“……”系统无言以对。
此时运动会刚过半天，铅球算结束快的。高一先比完，高二高三下午决赛，其他像跑步跳高之类的都还早得很。
老师集合后点过人数，安排他们下午按时到校，大家就解散吃饭。赵清岚问她要不要一起，严小茉虽然很想答应，但还是拒绝了。
她先去高二找赵昊天，问他知不知道那两个说话的男生是谁。毕竟三楼男厕没问题，如果是高一的，肯定不会来这层上厕所。
赵昊天起初横眉冷对拽得上天，但严小茉顺毛捋拍了几句马屁，他勉强得意起来。为了炫耀自己超常的记忆力，替她找到了疑似对象——高二九班的陈旭明。
这货曾经想抱他的大腿被拒，至今看见他都战战兢兢。严小茉一听这更好办了，立刻拜托他帮忙把人叫过来。大佬起初不乐意，好说歹说请他吃饭才答应，然后把陈旭明叫来进行了一顿愉快的三人午餐。
有赵昊天在，陈旭明整场唯唯诺诺，说什么是什么丝毫不敢反抗，连她要他做的事都答应得非常恳切——严小茉当然不敢全信，不过她打算后半程一直抱住赵昊天的大腿，怎么也能狐假虎威唱完这一出戏。
吃完饭后她就去找赵志豪。
因为不知道许若盈这次有没有参与，严小茉特意挑了避开她的场合。不过赵志豪才看见她时就慌了一瞬，应该没有得到过许女神的指导。
她一时间更有把握了，说话风格非常简单粗暴，像对方经常在她表现出来的一样，上来就冷笑一声：“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赵志豪哑然，磕巴了半秒才凶巴巴地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做了什么事啊！”
严小茉保持冷笑不动，双手环胸气势逼人：“你不用狡辩，陈旭明已经全都说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抓到他的把柄？不过没关系，我不打算到老师那里去举报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什么意思？我根本听不懂！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就告诉老师了！我这段时间一直老老实实没招你没惹你，你故意来挑衅我，我要是做出点什么来，老师肯定不会觉得是我的问题！”
她睥睨的姿态太能吓唬人了，赵志豪一开始是实打实在心虚，但他就是有这种本领，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相信自己，到最后几乎理直气壮地在回视她。
换个唱空城计的可能就要憋不住了，可严小茉压根不在意，她下巴扬起姿态高冷，压根懒得多跟他解释：“你不用急着说这些，我不需要解释，只需要结果。我们下午赛场见。”
说完潇洒地扭头就走。
“……”
赵志豪盯着她的背影咽了口唾沫，莫名就觉得心慌意乱起来。
不不不！这个女生总是这样满口谎话，他才不会信！他握了握拳头，努力坚定自己岌岌可危的信心。
他们班是交择校费且全年级垫底的九班，像赵清岚这样的成绩好的屈指可数。后者还是因为生病缺考，没办法才只能交钱上。
也是因此，在英语老师眼中，他们班是最具有犯罪动机的人群。所以她的目光十分犀利，如同罡风般从第一排直刮到最后一排。严小茉这种本就心里发虚的人更加不敢同她对视，鹌鹑似的缩在那里不动。幸而她高一时在各科老师眼中还算乖巧，老师才没有特意“关照”她。
等老师用慈爱的目光全部扫视一遍后，她才轻哼一声发出指令：“所有人把课桌里的东西收好，全部往后转，准备考试！”
这种防作弊的方式都用上了，看来老师确实非常不信任他们呀……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家境优越娇生惯养的小公举，得到这种特殊待遇自然憋屈万分，但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市一高虽然收他们入校，但依旧十分严格。如果太过调皮捣蛋惹得大多数科任老师不满，他们有权利投票劝退学生，所以大家才对这场考试这么重视。
严小茉越发心虚，系统偏偏选在此时跳出来报任务：“任务已自动开启，初始数据93，试卷难度正常，请宿主积极作答，考出好成绩！”
“……”你看！全班全年级都没有分数，只有她有分数！这让她怎么不怀疑自己两年前是不是脑子瓦特干了什么坏事呀！
她内里心惊胆战惴惴不安，面上还要端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免得太过紧张引起老师怀疑。
全班准备好后，老师开始发卷。发完后没急着到其他班巡视，而是站在教室门口盯着他们背后足足看了十多分钟。她动都不敢动，只觉芒刺在背，生怕自己紧张出冷汗被看出什么端倪。
严小茉真的很方啊！这事要是她做的就算了，关键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没有……如果她真干了坏事，那肯定有许若盈等人的协助。之前没闹出来很可能因为他们关系好，现在几人闹翻了，如果这事确实跟她有关，那就成了一个定时-炸-弹。
她爹妈是不会在意她成绩好坏，但人品好坏就不一样了。而且万一真被揭发是她干的，学校铁定会让人退学。到时学都没得上了，还折腾什么学霸系统？
一颗心七上八下冷静不下来，她绞尽脑汁回忆到底有没有这一出。晕晕乎乎把卷子做了大半，老师说只剩半小时时才囫囵填完。
眼见她沉浸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中无心理会试卷，从不会在此刻出声的系统破天荒询问道：“宿主是否确定不进行检查？”
——什么？抠逼系统啥时候多出这么一项温馨提示的业务了？？
严小茉虎躯一震终于回过神来，突然警惕地坐直身子：“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对方不肯多说，只重新发出常规的任务提示：“任务时间还剩二十五分钟，如宿主确认无误，可提前完成提交。”
“……”
这反应不对啊，系统从没干涉过她的任务进度，这次突然出声，难道是现在这个卷子得出的成绩影响到什么？况且它扫描成绩不用等老师改卷，当场就能出来。要是分数增多了还好，如果少了，她好不容易换出来的4点颜值不就全没了？
不行！谁都不能抢走她起早贪黑养白的脸！！
她霎时心跳加速精神焕发，收回涣散的注意力，重新拿起笔认认真真地检查试卷。
这次摸底考试用的是往年的中考真题，老师图省事打了答题卡。这一查对错姑且不论，所有选择题的答案居然都因为她方才的心神不宁填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