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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会的功夫,凌天便率军冲杀到了阿拉巴先锋部队的后侧,与金扎的东胡军一道将阿拉巴的先锋部队团团围住。凌天更是身先士卒,提枪跃马杀入匈奴军阵中。
见军阵后侧遭袭,阿拉巴立即加快了攻击金扎的节奏。他向金扎抡出一斧后,突然迅速抽回巨斧,紧接着便用双手横握巨斧。在阿拉巴双臂发力的同时,百斤重的巨斧顷刻间便在他的双手舞动间飞速旋转了起来,直直扑向金扎。
金扎见状,大骇不已。心中暗暗惊诧道:“这笨手笨脚的壮汉怎会如此灵活!?竟会使这旋风斩!?”
阿拉巴转动的巨斧不仅势大力沉,让金扎无法硬扛;而且还不断变换着攻击方向,死死封住了金扎在马上的闪躲空间,让金扎避无可避。
眼看形势危急,金扎也顾上面子,立即从马背跃下,趴到了地上,勉强躲过了阿拉巴的必杀一击。不过,他的战马就遭殃了,直接被阿拉巴旋动的战斧撕成了肉碎。
不等金扎站起身来,阿拉巴的战斧再次呼啸而至。斧势迅猛,疾如闪电,直奔金扎面门。而金扎此刻却是身形未稳,面对阿拉巴的攻势,他自知已无法抵挡,于是便闭上眼睛,等待命染黄沙。
就在阿拉巴的战斧即将劈中金扎的一刻,阿拉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大肚贼!吃我一枪!”
阿拉巴立即收住斧势,回首观望。只见凌天正策马提枪向他刺来。而金扎也因此捡回了一条性命。
面对凌天凶猛的冲击,阿拉巴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是变得亢奋异常。因为他对自己的力量信心十足,除了李怜云之外,他还没见过什么人敢像凌天这样手持兵器跟他硬碰硬地搏斗。
不到片刻,凌天已经冲到了阿拉巴身后不足十步的地方。阿拉巴见状,喜出望外,他立即调转马头,挥动着巨斧向凌天杀去。
刚刚逃过一劫的金扎在看到这一幕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即忐忑不安地冲着凌天大吼道:“凌天!小心呐!他是阿拉巴!”
凌天听罢,心中掠过一丝震惊,虽然他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金扎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阿拉巴这个匈奴第一猛将的名号他也是早有耳闻的。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凌天招式已出,现在想要收回来已经没有可能了。一来,当着手下将士们的面,他不能避战而逃,否则对军心会有很大打击;二来,他自己也很想领教一下这个匈奴第一猛将的身手。所以,他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态向阿拉巴杀去。
电光火石之间,凌天的长枪与阿拉巴的巨斧激烈地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片耀眼的火花,照亮了漆黑的雨夜。
在兵器碰撞的一瞬间,凌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力量。由于阿拉巴怪力惊人,凌天虽然已经用尽自己十成的力气,却依然无法承受这一击。阿拉巴的势大力沉的一斧直接将凌天从马背上击飞到十余步开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凌天挣扎着站起身来,心中暗暗震惊道:“卧槽,真不愧是匈奴第一猛将,好强的力量!我的力气虽无法跟主公相提并论,但是在神武军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了,想不到在他面前竟如此螳臂当车!”
虽然在被击飞的时候,凌天拼尽全力握住了手中的长枪,但是他双手的虎口也被阿拉巴强大的力量震裂。一时间,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双手涌了出来,染红了整支枪杆。
震惊之余,凌天看向远处的金扎,大声抱怨道:“金扎!你小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是阿拉巴!?”
金扎摊开双手,无奈地解释道:“大哥!你看看这周围的战况,我也得有机会告诉你呀!”
“哈哈哈哈!”就在凌天与金扎相互吐槽之时,阿拉巴突然大笑一声,对凌天啜道:“你就是凌天!?李怜云的得力臂助!?”
凌天听罢,愤愤地说道:“正是!”
“哼哼!”阿拉巴冷笑一声,说道:“好!本王早就想会一会你!今天就让你尝尝本王巨斧的厉害!”说罢,他便纵马再次杀向凌天。
凌天见状也不敢硬拼,立即向身旁的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跑去。毕竟刚刚已经领教过阿拉巴的怪力,他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几乎在凌天跨上战马的同时,阿拉巴的巨斧已经横扫而至。
大惊之下,凌天急忙俯身躲过一击。可是,等他刚刚直起身来,却又发现扫到他身前的巨斧被阿拉巴拉迅速回拉,直直勾向他的面门。凌天不敢怠慢,拼尽全力侧身闪躲,将将躲过一击,但是斧锋依旧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阿拉巴见两击不成,紧接着又改勾为劈,抡起巨斧自上而下,重重向凌天砸去。
凌天刚刚回过身子,面对这迅疾刚猛的一劈,他已经有些来不及闪避,只得横举钢枪,准备迎接这一击。
“锵”的一声巨响,阿拉巴的巨斧瞬间砸中凌天的枪杆。这猛烈的一击直接压弯了凌天的双臂,斧锋的前端也趁势击碎凌天的护肩,切入了他的右肩。
“呀!”凌天爆吼一声,强忍着剧痛,用尽全部力气终于阻挡了阿拉巴巨斧下劈的势头,避免了自己被一劈两半的下场。
不过,凌天虽然是扛住了阿拉巴的这一击,但是他身下的战马此时却支撑不住了。在阿拉巴怪力的持续输出下,凌天的战马突然泄劲,四蹄瘫软跪到了地上。
战马的这一跪,吓得凌天大惊失色,他深知这个时候身体不能歪,一旦歪了,自己也就泄劲了,到时候肯定会被阿拉巴劈成两半。
想到这些,凌天便不再犹豫。在战马跪倒的一瞬间,他将双脚狠狠插入了地中,随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稳住了身子。但是狡猾的阿拉巴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巨斧切得更深了一寸,凌天右肩传来的疼痛亦随之加剧,照此下去他的右臂连带肩膀必定会被阿拉巴砍断。
在不远处与敌搏杀的赵山河,在一枪挑落了一名匈奴骑兵后,瞥见了命在旦夕的凌天。此刻,他也顾不上眼前的敌人,立即调转马头,前去搭救。
凌天见赵山河提枪杀往阿拉巴,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赵山河根本不是阿拉巴的对手,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于是,他便强忍剧痛,对赵山河大喊道:“山河!不要过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赵山河此刻是救人心切,再加上他又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哪里听得进凌天的提醒。他仍然义无反顾地冲向阿拉巴。
眼见一块肥肉正在向自己飞来,阿拉巴心中狂喜不已。他立即拔出切在凌天右肩的巨斧握在手中,准备活劈迎面驰来的赵山河。
而在阿拉巴巨斧拔出的一瞬间,凌天的右肩立即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将他的战袍染得通红。同时,他的右肩也出现了一道深约两寸的可怕伤口,看着是一片血肉模糊。
眼见赵山河有性命之忧,凌天也顾不上处理伤口,他强忍着剧痛,提枪奔向阿拉巴。但是由于没有战马,凌天虽是拼尽全力,依旧追不上阿拉巴。此刻,凌天是心急如焚,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赵山河能够躲过一劫。
不过,就在阿拉巴的巨斧快要劈中凌天的长枪时,他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一丝凉气袭来。惊惧之下,阿拉巴立即抽回巨斧挡在后背。
只听“锵”的一声,一支利箭正中斧身。阿拉巴立即回首望去,发现远处的金扎正手持硬弓站在原地。原来,在最危急的关头,是金扎射出了这救命的一箭,迟滞了阿拉巴的进攻。
当阿拉巴回过头来时,发现赵山河刺出的长枪已经直奔自己的面门。不过,阿拉巴并未惊慌,他猛的一抬手,便稳稳握住了赵山河的枪身。紧接着,他便开始发力,将赵山河连人带枪往自己身前猛拽。
猝不及防的赵山河差点一个没坐稳被阿拉巴拽起身来,他立即使出全身力气,夹紧马肚子,握紧枪杆往后猛拉。但是他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使劲,长枪依然被阿拉巴牢牢控制,此时他就像一个柔弱的绵羊一般,随时都会被阿拉巴拽过去。
凌天见状,暗叫不妙。他立即大吼道:“山河!快放手!”
但是正在拼命的赵山河根本顾不上凌天的提醒,仍然死抓着长枪不放。
阿拉巴见状,脸上立即浮现起一丝阴笑,对赵山河冷声道:“小兔崽子,还是有点力气的嘛!居然能接住本王一成的力量!”说完不到片刻,他又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两成的力量!”
话音刚落,阿拉巴左手就使出两成力道猛地一拽,同时右手将巨斧横举到半空对准了赵山河。
面对阿拉巴的两成力量,赵山河终于坚持不住,连人带枪被阿拉巴径直拽到半空,飞向了阿拉的巨斧。此时,赵山河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倘若撞上巨斧,立时就会被拦腰劈成两截。
在这危急关头,凌天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奋力举起钢枪飞快地向阿拉巴掷去。几乎是在赵山河即将被巨斧砍中的同时,凌天掷出的长枪也飞至阿拉巴的身侧。
无奈之下,阿拉巴只得丢下赵山河,抽回巨斧格开了凌天的长枪。赵山河也因此捡回一条性命。
就在阿拉巴回过神来,准备再次攻向赵山河时。金扎突然手持弯刀拍马杀到,牵制住了阿拉巴。
凌天与赵山河见状,立即把握住这个机会捡起了各自的兵器,并重新跨上战马。赵山河见凌天右肩伤势严重,于是便从裙摆上扯下一块布帮凌天做起了简易的包扎。
凌天一边强忍着剧痛,一边没好气地对赵山河喊道:“你小子刚才耳朵聋啦!?听不见我的话吗!?”
赵山河一边包扎着一边委屈道:“请将军息怒,标下方才激战正酣,一时没能听见。”
“罢了罢了!”凌天撇了撇嘴,他也知道赵山河是为了救他一时心急,才会差点丧命。于是便话锋一转,提醒道:“你初临战阵,经验不足,犯点错误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下面的战斗你可要小心着点!在这战场之上,比你厉害的大有人在,你小子不能只玩愣的,得动脑子!”
赵山河在帮凌天扎紧伤口后,立即抱拳应道:“标下谨记将军教诲!”
随后,两人便齐齐加入了围攻阿拉巴的战局。
由于凌天、金扎与赵山河三人都已经领教过阿拉巴无穷的怪力,所以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正面硬刚,而是选择了缠斗。当阿拉巴巨斧劈向他们当中的一人时,其他两人便会全力攻向阿拉巴,迫使阿拉巴收招回防。
阿拉巴虽然是个灵活的壮汉,但是也架不住凌天三人密切的配合。激战片刻,他就已经开始显露疲态。不过,即便如此,凌天他们依旧无法击败阿拉巴。此时的局面从刚开始的一边倒逐渐变成了不分胜负的拉锯战。
激战半个时辰之后,凌天突然感觉到头顶匈奴弓骑兵射来的箭雨变得越来越稀松。他一边挥舞着长枪,一边兴奋地向大营西面望去,只见原本在远处放箭的匈奴弓骑兵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在凌天他们三龙斗一虎的同时。大胡子已经率部驱离了匈奴的响箭骑兵与弓骑兵。
没有了匈奴箭雨的威胁,神武军与东胡军战斗力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再加上他们是以三比一的人数优势合围阿拉巴的先锋部队。所以整个战局已经在悄然之间发生逆转。
虽然凌天他们依旧没有击败阿拉巴,但是阿拉巴的先锋部队在神武军精骑与东胡骑兵的夹击下已经死伤过半。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东胡军大营的危险必将解除。
可惜,匈奴人的箭雨仅仅消失了不到半个时辰,又再次袭来,将燕军反扑的势头压制了下去,燕军再次陷入苦战。
凌天见状,立即就意识到大胡子可能遇到了麻烦。他在躲过阿拉巴的一击后,再次向西望去。只见原本消失不见的匈奴弓骑兵又出现在了射击阵位,而他们的身旁,还出现了大量的东胡近战骑兵。
凌天的判断并没有错,大胡子原本已经将匈奴的弓骑兵驱赶到了远离东胡军大营的西面。但是他在追击中却碰上了匈奴居后压阵的三万近战骑兵。见敌军人多势众,大胡子深感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只得率部回撤。而狡猾的匈奴人也趁势压了上来。
更为严重的是,这些近战骑兵在压上来没多久,便分成了两部。一部由右贤王统率的一万骑兵径直杀向了大胡子的苍狼军。一部由左右大将统率的两万骑兵则是直奔苦战中神武军与东胡军。
不到片刻,凌天的一万神武军便遭到了匈奴大军的反包围,而大胡子的苍狼军也陷入了与右贤王部的苦战,无暇顾及神武军。
腹背受敌的神武军,情况急转直下。大量的士兵在匈奴骑兵的弯刀和箭雨下阵亡。苦战半个时辰后,神武军已经伤亡过半,只剩四千余人。东胡军也好不到哪去,阵亡接近万人。而匈奴人的攻势却是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