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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认为李怜云肯定会治罪于他。想来想去,他觉得与其等着李怜云治罪,不如自己主动请罪。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光着膀子负荆请罪的一幕。而白里苏,王玄等人都是他叫过来帮他做个见证的。
虽然凌天的举动诚意满满,但是李怜云似乎还是不为所动。他依旧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战报,并没有吱声。
凌天见状,先是抬头向众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但是众人现在也是面面相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于是,凌天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抱拳说道:“请主公治罪!”这次,他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说完之后,凌天就把头磕到了地上,静静等候着李怜云的发落。
其实,凌天心中最害怕的并不是李怜云会治他的罪,不管是罢官夺职,还是皮肉之苦,他都能够接受。他最害怕的是李怜云对他一言不发,因为沉默的李怜云,是最可怕的。
对于李怜云的心思,凌天根本捉摸不透,他十分担心李怜云是因为失望而选择沉默,因为一旦如此的话,他就会失去李怜云对他的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李怜云才放下手中的战报,开口说道:“起来吧。”
凌天听罢,小心翼翼地抱拳道:“主公!标下不敢,标下有罪!请主公治罪!”
看着浑身是伤的凌天,李怜云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不忍。他抬手说道:“起来吧,你并没有罪,本将为何要治你得罪啊?”
凌天听罢,仍然不敢起身,他一脸疑惑地问道:“主公!您的意思是······”
李怜云见状,不耐烦地啜道:“你小子听不懂人话吗?本将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那么多废话!?”
虽然李怜云语气有些重,但是凌天从李怜云的话中可以感受的到,李怜云真的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于是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抱拳道:“谢主公!”
“行了行了。”李怜云撇了撇嘴,指着凌天背上的荆条说道:“赶紧把那玩意拿下来,都受了那么多伤了,还背那东西干嘛!?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啊!?”
李怜云看似充满苛责的一句话,实则字字都饱含关怀之意。众人听罢,立即帮凌天取下了荆条,而凌天则是抱紧拳头,对李怜云感激涕零地说道:“标下损兵折将,主公却宽宏大量,对标下网开一面,实令标下汗颜。请主公放心,标下一定痛定思痛,反省过失。争取日后多打胜仗,以报主公大恩!”
李怜云听罢,微微一笑,说道:“本将还用不着你在这表决心,你还是把你的决心留到战场上表现吧。”
凌天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便抱拳回道:“标下遵命,多谢主公!”
而站在一旁的众人,此时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凌天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其实,李怜云刚才之所以对凌天不予理睬,并不是因为他在生凌天的闷气,而是因为他正在研究战斗的经过。
在战斗刚结束的时候,李怜云确实对凌天有些恼怒,可当他在脑中飞速地复盘好整个战斗经过之后,他心中的怒气也瞬间消散。因为,他发现凌天在整个战斗的指挥上并没有太大的失误,而且幸亏是凌天处事谨慎,先锋部队才得以撑到援军到来之时。
这次出征,李怜云的本意是想历练一下凌天,但是他却大大低估了匈奴骑兵的进军速度,这才导致了凌天遭遇到匈奴的主力而陷入苦战。
想到这些,李怜云不禁在心中自责起来。片刻之后,他起身缓步走到众人面前,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诸位,其实此战伤亡巨大,责任不在你们,而在本将。是本将太过轻敌,低估了冒顿,才会令先锋部队身陷险境,要不是凌天与金扎二位将军拼死相搏,我军甚至会全军覆没。本将有罪啊!”
此言一出,白里苏立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大呼道:“主公无罪!罪在属下!”
其他几人见状,也急忙跟着跪到地上,齐声大呼道:“主公无罪!罪在标下!”
“哎!”李怜云叹了口气,抬手说道:“都起来吧。”众人的举动,让他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待众人起身之后,李怜云便对左右吩咐道:“将有功人员登记造册,论功行赏。另外,从神武军府库拨出库银,抚恤阵亡将士亲属。”
左右听罢,立即抱拳应道:“诺!”
紧接着,李怜云又看向了一旁的赵山河。他走到赵山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山河,本将听说这一次你立下大功了。有这回事吗?”
不等赵山河回话,凌天抢先一步抱拳说道:“启禀主公,这次多亏山河拼死送来情报,我军才得以早做防备,不然的话,我军绝对撑不到援军到来之时。标下恳请主公重赏赵山河!”
李怜云听罢点了点头,对赵山河问道:“山河,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赵山河一听,立即跪到地上,抱拳回道:“主公!标下万不敢当!要不是那五百弟兄拼死掩护标下,标下绝对活不到现在!主公若是要赏,就请主公奖赏那牺牲的五百弟兄吧!”
赵山河声情并茂,句句发自肺腑。之前因为战斗太过激烈,他只得先将此事抛到脑后,而现在李怜云又提及此事,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在说完之后,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了起来。
帐内的众人见状,纷纷低头,沉默不语,脸上都挂满了凝重的表情。
良久过后,李怜云才用低沉的语气对左右吩咐道:“传我将令,对这五百烈士的家属给予双倍的抚恤。另外,战事结束之后,在匈奴大营之上树一座丰碑,将这五百烈士的英勇事迹刻于碑上!”
左右听罢,立即抱拳应道:“诺!”
为了祭奠阵亡的将士,树立丰碑是李怜云大战之后的一贯要求。但是为五百人的小部队树立丰碑,李怜云还是头一次。
赵山河非常清楚,这不仅是那支侦察小分队无上的荣光,也是李怜云对他们最大的认可与奖励。所以,赵山河心中感动不已,他急忙跪地抱拳道:“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李怜云扶起赵山河,说道:“不必多礼,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你也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做小女人的姿态!”
赵山河听罢,使劲擦了擦眼泪,哭声也渐渐止住。
“这才对嘛!”李怜云拍了拍赵山河的肩膀,说道:“看来,此次大战,你小子成长了不少呀!”
赵山河摇头说道:“主公过誉了。”
此时,帐内原本沉重的气氛也稍稍缓解。李怜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五百烈士该赏。不过,本将以为你也该赏。”
说到这里,李怜云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对赵山河说道:“这样吧,你之前是什长,本将现在连升你三级,晋你为校尉!”
赵山河一听,激动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傻傻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忘记了向李怜云谢恩。当然,这也不能怪赵山河不懂礼数,主要是李怜云的这个赏赐对他来说太重了。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一名什长,手下不过区区十人。而现在李怜云要晋升他为校尉,这就意味着他以后也是一名统率千人之众的将军了。
听到李怜云对赵山河的奖励,凌天等人都是打心眼里为赵山河赶到高兴。凌天见赵山河傻站在原地,于是立即用胳膊肘顶了顶赵山河,小声啜道:“那你小子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谢恩!?”
赵山河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即跪倒地上对李怜云叩首道:“多谢主公!标下一定不辜负主公的信任!”
“起来吧!”李怜云满意地点头说道。
就在赵山河起身之时,一名卫兵进帐对李怜云禀报道:“启禀主公!我军斥候回来了!现在帐外等候!”
“哦?”李怜云疑惑了一声,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斥候被卫兵领进了大帐。他对李怜云跪地抱拳道:“启禀主公,敌情已探明!”
李怜云坐回主帅的位子,皱眉问道:“他们撤了吗?”
斥候摇头道:“敌军未撤,他们败退之后逃回了大营,现已全部在营中休整!”
李怜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挥手命令道:“本将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晚些时候再探!”
“诺!”斥候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大帐。
帐下的众人也听到了斥候的汇报,一番思索之后,白里苏率先站了出来,对李怜云作揖问道:“主公,匈奴未退,我军是否乘胜追击?”
李怜云听罢,捏了捏眉心,他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此时,凌天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标下以为军师所言稍欠允当,此战我军虽胜,但伤亡颇大,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标下以为需待士卒恢复体力之后再行出击。”
凌天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开始站出来进言,有的主张继续追击,有的主张先行休整。双方各执一词。
原本空间就不是很大的中军帐,一时间充满了众人的辩论声,听得李怜云心烦意乱。他拍了拍桌案,大声道:“都别吵了!”
随着李怜云的发声,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怜云挑着眉毛,没好气地说道:“一个个在这七嘴八舌的,成何体统!?”
众人听罢,立即把头埋了下去。
李怜云见状,看向凌天说道:“小天,你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吵着要追击冒顿的吗?怎么这会倒改变主意了?”
凌天急忙抱拳回道:“主公,先前是标下一时冲动,考虑不周。标下细想之后,认为匈奴战力为损,我军冒然出击未必能一举将其击溃,唯有从长计议才是上上之策。”
李怜云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白里苏问道:“军师,你现在还坚持出击吗?”
白里苏这个老江湖哪里能不明白李怜云的意思,他只是简单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局势,就猜出了李怜云的心思,如果李怜云想要出击,早就同意他的建议了,根本不会在此时有此一问。于是,他立即作揖道:“主公,此战事关重大,出击与否还请主公定夺!属下唯主公马首是瞻!”
李怜云听罢,在心中暗暗啜道:“你这个老油条,还挺会顺杆爬。”在一番思索之后,他对众人说道:“此事暂且不议,出击与否,待斥候送来最新情报,再行定夺!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见李怜云已经做好打算,也不再继续进言。他们齐声应道:“诺!”随后便陆续退出大帐。
与此同时,冒顿也已经率领着残兵败将退回了大营。吃了败仗的冒顿,本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然而当他这个大单于回到大营时,却发现身为先锋大将的阿拉巴已经早早的在营中休整了,这不由的让冒顿更加火大。
与被李怜云免除处罚的凌天相比,阿拉巴就要倒霉多了。火冒三丈的冒顿,由于无法向李怜云发泄怒火,只能将全部火力倾泻到了阿拉巴身上。
在冒顿的中军大帐之中,冒顿当着匈奴二十四长的面,把阿拉巴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阿拉巴被骂也不冤枉,他的临阵脱逃不仅使匈奴大军吃了败仗,而且严重影响了匈奴人的军心。试想,一个先锋大将,连战都没战,就被敌军的主帅吓跑,这在荣誉至上的匈奴人眼中是何等的屈辱。
在骂了阿拉巴整整半个时辰之后,冒顿心中的怒火仍未消退。他气冲冲地对左右吩咐道:“传本单于诏令,撤去阿拉巴左贤王之位!降其为千长!”
左右见冒顿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谏言,立即唯唯诺诺地鞠躬道:“遵命!”
而跪在地上的阿拉巴,自知理亏,也不敢有半点怨言。他知道冒顿对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拖出去斩了。
罢完阿拉巴的官,冒顿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他怒目圆瞪,盯着阿拉巴咆哮道:“本单于就不明白了!你好歹也是我大匈奴的第一猛将!怎么会临阵脱逃呢!?你就这么害怕李怜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