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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困兽之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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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听罢,立即勒停了战马。随后,他们便一脸担心地看向李怜云,齐声喊道:“主公!”

    李怜云并未理睬,而是高举龙骑尖向冒顿重重砸去。

    冒顿见状,立即提刀格挡。

    “锵”的一声巨响,龙骑尖不偏不倚,正中刀刃,直接将刀刃砸出一个豁口。巨大的力量,更是把冒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牢牢压制冒顿后,李怜云才抽出功夫,对王玄等人吼道:“本将要与冒顿一分高下,尔等不必插手!速去支援各处,剿灭残敌!”

    见李怜云态度坚决,众将与三个小姑娘只得无奈地应道:“诺!”随后,便策马杀向了别处。

    其实,李怜云之所以不让他们插手。一方面是因为他极强的好胜之心,毕竟之前让冒顿从手中溜走了几次,冒顿的狡猾与韧性已经完全激起了他内心对亲手打败冒顿的渴望。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深知匈奴人崇拜强者的天性。剿灭冒顿之后,匈奴之地必将纳入自己的统治,同时还有数百万的匈奴百姓需要妥善管理。如果让匈奴百姓知道,他是靠着以多欺少打败冒顿的话,这些匈奴百姓嘴上倒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不服。要想让这些百姓心悦诚服地接受自己的统治,那就必须单打独斗击败现在的匈奴最强之人——冒顿。

    在龙骑尖的重压之下,冒顿的双手颤抖不已,嘴里也在不停地喘着粗气,可谓是十分狼狈。更要命的是,他胯下的战马,此刻突然嘶鸣不断,四蹄亦开始打颤。

    冒顿暗叫不妙,再这么下去,就算他能顶住李怜云这一击,他的战马恐怕也无法承受。一旦战马体力不支,他必定会命丧龙骑尖之下。

    情急之下,冒顿只得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缓缓侧倾。待整个身体倾倒龙骑尖一侧之后,他立即松开左手,顺势将龙骑尖卸到一旁。

    被卸开的龙骑尖立即重重砸向地面,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一丈多宽的大坑,坑中的土砖亦被砸得粉碎。

    冒顿见状,急忙策马闪到坑外,紧接着便挥刀向李怜云使出一记横扫。

    李怜云身体后仰躲过一击,紧接着,他不等龙骑尖完全抽回,便抖动枪身,向冒顿身侧拍去。

    龙骑尖枪势极快,冒顿见来不及闪避,便立即挥刀格挡。然而仓促之间,冒顿无法完全发力,根本挡不住李怜云势大力沉的一击,他直接被龙骑尖连人带刀拍了个踉跄,随后便重心一歪,向一旁倒去。

    不过,身为匈奴最强之人,冒顿的骑术也是相当了得。在即将摔下战马之际,他用脚尖勾住马镫,随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翻上了马背。

    侥幸逃过一劫后,冒顿仍是心有余悸。虽然刚才的一系列的动作,他完成得极其利落,但是稍有不慎,他便会摔到地上,被李怜云击杀。

    见冒顿再次稳住身形,李怜云也忍不住啧啧称奇。他挥动了两下龙骑尖,大声道:“冒顿小儿!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冒顿紧握着弯刀,大声回道:“狗贼!老子的本事还没都使出来呢!待会定打得你屁滚尿流!”

    “猖狂鼠辈!看枪!”李怜云听罢,怒斥一声,随即便手提龙骑尖向冒顿使出一记“霸王拧刺”,直奔冒顿面门。

    冒顿见状,大吃一惊。这招“霸王拧刺”他是领教过的,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暗藏杀机,而且枪势迅疾刚猛,根本避无可避。

    眼看龙骑尖即将袭至面门,冒顿干脆把心一横,举刀砍向龙骑尖的枪尖。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锵”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猛烈碰撞,迸发出一片耀眼的火光。

    待火光散去之后,冒顿手中那把与龙骑尖硬刚了十几回合的弯刀,此刻再也承受不住重击,化成数道碎片,散落一地。冒顿持刀的右手亦被震得虎口开裂,血流不止。

    而龙骑尖却仍未收势,直直刺中冒顿。不过,刺中的位置并非冒顿面门,而是冒顿的左肩。原来,冒顿刚才的舍命一搏,虽然未能完全挡开李怜云的一击,但也改变了龙骑尖的方向,让他捡回一条性命。

    李怜云见状,立即上挑枪尖,顷刻间便挑下一大块肉,给冒顿的左肩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肉窟窿。

    “啊!”冒顿立即惨叫一声,捂住左肩的伤口,表情也变得极为痛苦。尽管他已经非常用力地按住伤口,但是鲜血依旧不断从他的指缝渗出,不到片刻,便染红了他半边的身躯。

    一击得手,李怜云并不打算给冒顿喘息之机,他再次使出“霸王拧刺”,继续攻向冒顿。

    面对李怜云再次袭来的必杀一击,冒顿也顾不上左肩的剧痛,他立即松开伤口,准备迎击。然而,弯刀已碎,他只得抽出宝雕弓,以弓臂硬接龙骑尖。

    又是“锵”的一声巨响,龙骑尖狠狠刺中宝雕弓的弓臂。

    让李怜云吃惊的是,这一次,龙骑尖非但没有击破弓臂,反而被弓臂给反弹了来回来。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巨大的反弹力,竟然将他震得身体后仰,就连胯下的白芳都不禁扬起了前蹄。要不是他及时握住缰绳,恐怕早已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

    当然,冒顿承受这一击后,也没好到哪去。他被龙骑尖巨大的力量震得连人带弓向后飞去,紧接着便重重摔落在地上。不过身有余力的冒顿,马上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

    李怜云立马驻足,一脸诧异地看着冒顿。心中更是暗暗惊叹道:“这小子也是个怪物啊!遍体鳞伤不说,还挨了这么多下重击,体力居然还这么充沛!”

    冒顿起身之后,也是紧握救命的宝雕弓,一脸警惕地盯着李怜云。此刻,他已经深深地意识到,在他眼前的是他过往从没有遇到过的强敌。

    就在二人静静矗立,相互对峙之时。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卷起一阵凛冽寒风,吹起黄沙一片。而飞舞狂啸的黄沙,亦使战场的氛围变得更加窒息。

    片刻之后,寒风骤停。在黄沙落定的瞬间,二人再次同时出招。李怜云提枪跃马直奔冒顿,而冒顿则是从腰间的箭筒中迅速抽出十支响箭,紧接着便朝狂奔而来的李怜云连射十箭。

    李怜云见状,立即舞动龙骑尖,一边冲刺,一边格挡。“锵锵锵······”几声巨响过后,十支响箭被李怜云拍断了八支,还有两支命中玄天战甲,亦被战甲震断。

    李怜云趁势纵马高高跃起,紧接着便是一招“猛禽扑兔”,手握龙骑尖自上而下朝冒顿头顶刺去。

    见李怜云枪势威猛,冒顿不敢怠慢,他立即双手擒住宝雕弓弓臂,紧接着便将宝雕弓高高举过头顶,准备硬扛李怜云的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双方兵器猛烈碰撞。冒顿直接被龙骑尖自上而下的巨大冲击力砸得身躯半弯,双膝跪地。而他脚下的地面也被压出一个宽约两丈的大坑。

    这一次,龙骑尖并未被弹开,李怜云在白芳落地之后,便站在马鞍上朝着冒顿不断施压,灌输到龙骑尖的内力也从一成逐渐变为两成、三成。

    反观冒顿这边,只能艰难地举着宝雕弓苦苦支撑。当李怜云内力输出达到四成时,冒顿的双臂直接被巨力压弯,而宝雕弓也随之从头顶落下。

    冒顿见状,暗叫不妙,立即用双肩顶住弓弦,再辅以双臂的力量,才终于稳住了下落的宝雕弓。

    然而冒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李怜云又将内力骤然提升至五成,这五成的内力输出也几乎是李怜云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由于之前在招式上不能轻易取胜,所以此刻,他想用绝对优势的内力彻底压垮冒顿。

    面对李怜云突如其来的疯狂输出,冒顿的表情愈发痛苦,地面的凹陷也逐渐加深,无数的碎石土砖在内力的挤压下彻底碎成黄沙粉末。

    就这么硬扛了良久之后,冒顿突然感觉腹中一片翻滚,紧接着便嗓子一甜,吐出一口浓血。显然,他已经被李怜云强大的内力震出了内伤。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丝毫退缩,依旧死死扛着李怜云的攻击。

    而伴随着内力的持续输出,李怜云原本颇为自信的表情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惊诧与迟疑,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五成内力的一击居然没有直接击杀冒顿,更没想到冒顿居然能顶住他长时间的内力输出。

    就是这瞬间的惊诧与迟疑,使得李怜云的战意产生了一丝波动。而对于冒顿这样的高手来说,即便对手有一丝一毫的战意波动他都能有所察觉。

    果不其然,一直处于被动的冒顿,在李怜云战意波动的瞬间,突然发出了持续低沉的嘶吼——“呵······”伴随着嘶吼,冒顿逐渐开始将双臂打直,同时慢慢撑起跪地的双腿。

    李怜云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使出蛮力,试图将冒顿再次压垮。

    然而冒顿此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无论李怜云怎么使劲,他都没有停下起身的动作。片刻之后,他竟然真的在李怜云内力的重压下站了起来,

    紧接着,冒顿便开始弯腰蓄力。待蓄力完成之后,他突然爆喝一声——“嚯!”,随即用全身的力气将宝雕弓高高举起。

    看到这一幕后,李怜云震惊不已,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忍不住讶异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而让李怜云觉得更加不可能的事情还在后面。当冒顿举起了宝雕弓后,他突然松开了右手,随即用左手张弓,右手拉弦。待弓弦拉满之后,冒顿突然怒吼一声道:“李贼!汝命休矣!”说罢,他便立即松开弓弦。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强大的冲击波离弦而出,直奔李怜云。

    李怜云深知这一道冲击波的厉害,于是急忙拔回龙骑尖。紧接着便架起轻功,向后空翻。几乎就在他空翻一圈的同时,冲击波也刚好袭来,从他前方的毫厘之间擦身而过。

    李怜云将将躲过冒顿的必杀一击,不过冲击波带动的气浪,依旧将他震得飞出一丈多远。所幸他在落地之前先将龙骑尖插入了地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李怜云抬眼看向冒顿,心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他紧锁眉心,暗暗思忖道:“不可能,这小子的战力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悍!?从他刚才的那招来看,内力恐怕不在柳不凡之下!凭我现在的五成内力,估计还真奈何不了他!再这么下去不行!我得赶紧找到他的破绽!”此刻,冒顿在李怜云的眼中变得十分神秘,犹如换了个人一般。

    与李怜云的惊讶不同,冒顿此刻倒是显得气定神闲。他的气息已逐渐平缓,在淡定地看着李怜云的同时,他脸上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神情。

    就在二人对峙之时,一道月光突然洒下,不偏不倚落到了冒顿身上。

    原来,刚才的冲击波与李怜云擦身而过后,竟然贯穿了永固城上方烟瘴,直冲云霄。而月光便是透过冲击波贯穿的烟瘴照到了冒顿身上。

    在月光的衬托下,冒顿的样子显得更加神秘与诡异,再加上他被鲜血染得猩红的战袍,使得冒顿看上去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

    然而,对峙了良久过后,冒顿却没有急着出招,而是静静地矗立在原地,似乎是在等着李怜云先出招。

    李怜云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他皱眉思考了片刻,依然搞不清楚冒顿在耍什么把戏。于是,他便在心中暗暗忖度道:“既然你不肯出招!那我就下下手为强了!”

    打定主意之后,李怜云再次催运内力,紧接着便手持龙骑尖,奋力向前刺出一枪,同时在口中大喊一声——“惊涛骇浪!”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强大的冲击波从龙骑尖贯出,如巨浪一般直扑冒顿。这是李怜云五成内力的一击,也是李怜云此刻能使出的最强一击。

    然而,面对李怜云的绝招,冒顿居然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冲击波袭至身前,他才后撤一步,将宝雕弓横举在胸前。

    “轰”的一声巨响,冲击波猛烈击中冒顿,随后便犹如翻滚的巨浪一般,瞬间将冒顿吞噬。强劲的内力在冒顿周围五丈之内卷起一片气浪。气浪汹涌奔腾,发出一阵持续且又巨大的轰鸣声,所过之处,人马皆被震飞。地面的土砖亦被气浪高高卷起,而后在旋转中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