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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李怜云陆续将境内各城的丹徒重犯迁往了极北苦寒之地以及石河以东地区,并下令凌天、燕犇及夏千凡等人监督囚犯沿河修建大量的木质城寨。
待囚徒们全部安定下来,伐木开矿各项事宜顺利展开之后,凌天等人才奉召班师回朝。而他们回到柳城之时已是次年开春。
不过,李怜云并没有急着召见他们,而是让他们先回各自的府邸与家人团聚,准备三日之后再举行朝会封赏诸将。
是日辰时未到,一众文武大臣便已齐聚柳城官邸大殿,一边兴奋讨论着,一边等着李怜云的驾临。
这次朝会是自凌天他们出征之后人数最齐的一次朝会,因为凌天、燕犇、夏千凡等人已经班师回朝,而镇守南线的秦少游、王玄、奈比海也奉召前来参加朝会。
凌天与秦少游等人刚一见面就紧紧拥成一团,随后,几人便亲如兄弟一般,相互攀谈了起来。阔别两年之久,老友重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秦少游紧握着凌天的双臂,兴奋道:“小天!主公居然把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给了你!你小子福分还真是不浅呐!这次主公估计又得重赏于你了!”
“哪里哪里!”凌天客气了一声,笑道:“虽说是个立功的机会,可也是个苦差事啊!你是不知道,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日子过的太难啦!要是有下回,我跟你换换如何?”
秦少游听罢,大声笑道:“行啊!这可是你说的呀!下回可不许跟我抢!”
话音刚落,燕犇便凑过来对秦少游撇嘴道:“少游!你别听这小子的!他还好意思在这叫苦呢!?跟我和千凡相比,他吃点苦算个屁啊!”
凌天一听,不服气地说道:“诶诶诶!老燕,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这一路可是过草地,越沙漠,爬高山,翻丘陵,奔袭上万余里啊!难不成你们比我还苦?”
“切!”夏千凡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便没好气地说道:“你那算什么!?我们去的可是极北苦寒之地啊!”
凌天摊开双手,反问道:“极北苦寒之地又怎么了!?”
“怎么了!?”燕犇皱眉哼了一声,随后便对着众将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说道:“各位兄弟!我跟千凡之前没去过那,不知道那的深浅呐!我原以为长白山、祁连山已经够冷了,可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冷!我们刚到了夜叉国就傻眼了!那鬼地方,放眼望去全是冰天雪地啊!地上要么冰冻三尺,要么积雪三尺,一脚下去,半截身子都没进去了,更别说探路了!想要辨认个方向嘛,四处又全是雪域森林!大军在雪地里走了一天一夜,竟还在原地打转呐!嗐!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举步维艰了!”说到这,燕犇便忍不住直摇头。
夏千凡听罢,跟着附和道:“这还不算最苦的呢!除了路途艰辛,将士们还得忍受酷寒呐!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大白天的撒泡尿都得带根棍子!”
“带棍子干什么!?”王玄皱眉问道。
夏千凡撇嘴道:“打尿结成的冰柱子啊!那里实在太冷,尿刚撒出来就结冰了!这还是白天太阳高照的时候!到了晚上就更别提了,弟兄们要不围着火堆楼在一块,根本就睡不着觉!”
“哎呀!啧啧啧!真是不容易啊!”听着燕犇与夏千凡的叙说,一旁的几名大臣也忍不住连声感叹了起来。
燕犇见气氛已经烘托上来了,便慷慨激昂地拍着胸脯说道:“就算是这么艰难的条件,我们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地把极北八国给打下来了!”紧接着,他就得意洋洋地看向凌天,一脸自豪地说道:“怎么样?比你小子苦多了吧!”
凌天还没来得及反驳,一旁的王玄便插嘴道:“诶诶诶!你们两边都别叫苦了!不就是条件差了点嘛!有什么苦的!?你们要是不愿意,这样的苦差事下次就让给我好了!”
听到王玄的这句话,原本拌嘴拌得正激烈的凌天、燕犇与夏千凡立马将矛头指向了王玄。凌天双手叉腰,对王玄撇嘴道:“我说老王,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吧!”
燕犇与夏千凡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老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王玄本就是主动“引火烧身”,见三人一起开喷,他也不甘示弱,立马与三人斗起了嘴。
四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让着谁,整个大殿之上都回响着他们拌嘴的声音。不一会,群臣竟都被他们吸引了过来,围在他们身边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争论。
眼见四人口若悬河,喋喋不休,完全没有停止争论的意思。一旁的奈比海终于忍不住当起了和事老。他走上前去挡在了几人中间,紧接着便对几人安抚道:“诸位!诸位!莫要再说啦!再说就伤和气了!其实你们都挺难的!都挺难的!谁也不比谁差!”
秦少游也跟着上前附和道:“奈比海将军所言极是,依我看,西征与北伐的弟兄都是英雄!你们都为主公立下了不世功勋呐!又何必分个高低呢?”
奈比海与秦少游的一番话无疑给了凌天他们一个台阶,他们本就不是真的在吵架,于是便见好就收。
“嘿嘿。”凌天憨笑了一声,看向众人说道:“你们都误会了,我们这是闹着玩呢!大家都是兄弟,都是为主公分忧,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争吵?只因主公还没到,我们才忍不住吹吹牛皮啊!”
“哈哈哈哈!”燕犇闻言,大笑一声,接着说道:“是啊!咱们兄弟们斗嘴斗惯了,大家不要见怪啊!”
紧接着,刚刚还在斗嘴的四人便相互搂着肩膀,开怀大笑了起来。
众人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放声大笑。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都充满了群臣的欢声笑语。
然而,片刻之后,众人的笑容却逐渐凝固,笑声也戛然而止,仿佛他们突然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大殿上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诡异了起来。
就在大殿重归寂静之时,燕犇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凌天面前,小声问道:“小天!那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凌天心照不宣地点头道:“听说了。”
燕犇好奇问道:“你怎么看?”
凌天似乎心中也没有主张,于是便看向王玄问道:“老王,这事你怎么看?”
“不好说。”王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奈比海问道:“奈比海将军,你听说了吗?你怎么想的?”
奈比海思索片刻后,也摇头叹道:“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事还真不好说啊!”
见众人都犹犹豫豫没个主见,燕犇便忍不住大声道:“嬴政那小子都称帝了!你们有什么不好说啊!我说你们几个,就是太谨慎!嬴政是什么意思呀!?摆明了是说天大地大他最大呀!他玩这一出显然是要压我们主公一头!而我们主公呢?现在连个王都不是!不行!一会等主公来了!我一定要去跟他说!”
原来,秦国在同年攻灭了代国,俘虏了赵代王嘉,又顺势派兵吞并了箕子朝鲜,并在其地设郡,将其纳入了秦国版图。嬴政也因此自比“德兼三皇,功过五帝”,自称“皇帝”。此举无疑是是在昭示天下,他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
片刻之后,夏千凡皱眉道:“你跟主公说什么呀!?”
燕犇摊开双手,说道:“当然是建议主公称帝啦!”
“不可不可!”秦少游听罢,断然否决了燕犇的想法。
燕犇不以为然道:“嬴政都敢称帝,我家主公有何不可?总不能被嬴政比下去吧!?”
秦少游摆手道:“老燕,你别急嘛!我家主公行事向有主见,说不定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再说了,这件事关系太过重大,轻易妄言恐惹主公不悦呀!我看你还是忍一忍,见机行事吧。”
燕犇撇嘴道:“嗨呀!你们能忍,我忍不了。且不说咱们几个有实无名,就说主公吧,到现在的身份还是亡燕的平安君。咱们委屈点倒不算什么,可是总不能委屈了主公吧!”
凌天听罢先是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白里苏,随后便若有所思道:“我看老燕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好拿捏。军师向来最懂主公的心思,要不我们先听听军师的想法如何?”
众人听罢,深以为然,于是便齐齐围到了白里苏身旁,将各自的想法讲了出来。
白里苏闻言,只是轻轻挥动着羽扇,笑而不语。其实从刚才凌天他们斗嘴开始,他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所以一直没有上前围观。此时,他已然有了主张。
众人见白里苏久不言语,于是便着急道:“军师!你倒是说句话呀!”
白里苏听罢,终于开口笑道:“诸君莫急!依我之见,此事不仅要谏,还要死谏!”
“死谏!?”众人闻言,皆惊讶一声。紧接着,燕犇便问道:“为何要死谏?”
白里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自有道理,你等不要多问,只管谏言便是。”
众人听罢,是一头的雾水。不过,还没等他们刨根问底,李怜云便带着雨燕她们在此时驾临了大殿。
一众文武见李怜云到来,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分成文武两班,一左一右站立在大殿之下。待李怜云落座之后,他们便纷纷跪地叩首道:“参见主公!”
李怜云抬手笑道:“诸君请起!”此刻,他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赵素心、雨燕、露娜等人则英姿飒爽地分立在他左右。
“谢主公!”群臣道谢一声,便站起身来。
随后,李怜云就开门见山道:“此次朝会,召各位前来,便是要当众封赏西征与北伐的有功将士!”
群臣立即齐声应道:“主公英明!”
李怜云摆手笑了笑,随后便看向众将说道:“凌天、燕犇、夏千凡!上前听封!”
三人听罢,立即出班上前,毕恭毕敬地跪到地上,等待着李怜云的封赏。
李怜云见状,冲着一旁的赵素心使了个眼色。
赵素心立马会意,随即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宣读道:“诏曰:此番西征与北伐大胜,有赖各部上下一心,不畏艰难!众将士立下赫赫战功,本将心中甚慰。为表诸将战功,自凌天、燕犇、夏千凡以下之大小将官,凡有功者皆官升一级!其余将士皆由治粟内吏照例封赏!”
三人听罢,立即齐声叩首道:“多谢主公厚恩!”
李怜云抬手笑道:“三位将军快快请起!你们为本将立下汗马功劳,应该是本将谢你们才是!”
三人站起身来,随后便抱拳应道:“主公言重了!为主公分忧乃是标下分内之事!标下虽万死而不辞!”说罢,三人便缓缓退回了班列之中。
李怜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面带微笑,眯着眼睛打量起了群臣。
其实,封赏诸将只是前戏,更重要的事情还在后面。只是,李怜云并不急着把这件事挑明。片刻之后,他冲着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
太监见状,立即扯开嗓子吆喝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群臣听罢,皆面面相觑。他们之前虽然已经商量好了,但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真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怜云斜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群臣,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见群臣久不回话,李怜云便站起身来,装作一副要走的样子。
燕犇见状,终于按耐不住。他急忙上前抱拳道:“主公!标下有一事斗胆谏言!”
“哦?”李怜云故作惊讶,随后便再次落座,抬手笑道:“但说无妨。”
燕犇听罢,回首看了看身后的一帮大臣,又看了看白里苏、凌天人等。在看到他们肯定的眼神后,他才回过身来,对李怜云抱拳谏言道:“主公!标下恳请您顺应天意!建国称帝!”
群臣由于之前已经统一了意见,所以听到燕犇的谏言,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而大殿之上的李怜云则是身体前倾,看向燕犇假装震惊地问道:“啊!?为何突然让本将建国称帝啊!?”
燕犇一向行事鲁莽,此时哪有太多想法,他只是稍作思考,便抱拳道:“主公!嬴政那厮自称‘皇帝’,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他既然称帝,您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李怜云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摆手道:“既是为此,那就不必再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