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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歌的五官敏锐,大家对此深有体会。
这时候即便大家察觉不到危险逼近,也会相信许歌的判断。
许歌环视四周,摸着下巴。
……我们在这里闹出的动静,四周居民虽然闭门不出,该是一个个都知晓的……如果城防军赶过来一家家询问,我们自然逃不过去……这种时候不如将计就计……
许歌用眼神示意众人安静,随后朗声喊道:“城防军马上就到,我们往东面车队,尽量避免与他们碰面。”
喊完这句话,许歌又用手势指向西面,率先奔跑起来。
其他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陆巧茜还没闹明白什么情况,也被他们裹挟着迈开了脚步。
众人脚步声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破屋对门,妇人收回偷窥的目光,终于松了口气。
“娘……”小男孩儿躲在妇人身后,轻声问道:“他们走了?”
妇人点了点头,摸着小男孩儿的脑袋,“他们往西面去了。”
“往西面?”小男孩儿不解地看着母亲,“不是说要往东面去吗?”
妇人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儿子。
“小熊,你要记住,这世上坏人多的人,做得多是口是心非的事情。”
小男孩儿似懂非懂地看着娘亲,脸上似是有些纠结。
知子莫若母。
妇人捧着小男孩儿的脸颊说道:“有什么话还不能和娘亲说了?”
小男孩儿歪着脑袋说道:“我觉得那个大哥哥不是坏人。”
妇人摇头苦笑,“坏人岂是用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这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一些也就明白了。”
小男孩儿不满地撅起嘴巴,“娘亲说谎,小熊已经长大了,刚才还保护娘亲呢!”他指的是面对许歌时挡在母亲身前。
妇人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小熊长大了,都能保护娘了。”
小熊挺起胸膛来,对于母亲的评价很是骄傲。
这些苦痛日子里的幸福点滴,支撑着这对母子继续面对生活的苦难。
幸福时光被用来的马蹄声打破。
妇人脸色巨变,再次将小熊护住。她看着禁闭的门扉,知道过不多久就会有官差找上门来。到时候,官差们问起许歌的事情,他们母子俩说是不说?
正当妇人犹豫的时候,屋外兵甲已经列队整齐。
城防军将领抵哑的声音响起。
“把整条街上的百姓全都查上一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错过。”
妇人脸色连续变化,连忙抓着小男孩儿肩膀说道:“小熊,一会儿官差若是问起你来,你就说自己早早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小熊不解道:“娘亲平日里教我是不能胡乱骗人的。”
妇人语重心长地说道:“面对紧急情况,谎言也有它的立足之处。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他们,城防军也不能拿我们如何。”
“可我们若是因为包庇而入狱,娘亲都……”
妇人话音突然一顿,她见到了一张笑脸,一张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笑脸。
许歌!
“大哥哥?”小男孩儿激动地望向许歌。
许歌一行人去而复返,正站在妇人院中。
妇人脸色铁青,惊疑不定地看着众人,“你们怎么会……”
“只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还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许歌朝小男孩儿眨了眨眼睛。
……所谓灯下黑……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存在。……
妇人幽怨地看着许歌,正要开口拒绝,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势大力沉。
“开门!城防军深夜查案,快把房门打开!”
从口气来看,这位城防军甲士心情并不美好。
许歌猜测这人是刚刚和九婴杀手动过手,这会儿心里肯定憋着一团怒火。
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应门了。
“来了来了!这么晚什么事儿啊?”
许歌给众人打着手势,众人便分散开来,各自躲藏于阴影暗处。他自己快步跟着妇人,紧贴墙面躲在门后。
妇人将头发揉乱一些,站在门后深深吸了口气。
那甲士着急了,又用力敲了几下大门。
妇人这才撤去了门栓,装作慌乱地看向门外甲士。
“兵爷,这深更半夜的,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情?”
门外其他甲士各自敲响门扉,还有十多人跟着邱哥儿进了破旧小院。
“少说废话。”甲士眉头紧皱,脸上还有两条血痕,“你们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人物在这条街上乱晃?”
妇人小心翼翼地瞥了许歌一眼,发现许歌单手按在剑柄上。她摇了摇头,“我平日里睡得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甲士打量着妇人,满是怀疑,“果真如此?”
妇人斩钉截铁道:“确实如此。”
甲士那眉头越皱越紧,还想追问些什么。小男孩儿突然从他母亲身后冒出头来,“兵哥哥,我娘说谎。”
听到小男孩儿这么说,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妇人吓得浑身大汗,赶忙将儿子嘴巴捂住。她向门外兵甲赔笑,“兵爷莫要想得太多,小儿无知,信口雌黄而已。”
甲士双眉一竖,指着妇人说道:“把手放开,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儿子。”
妇人额头上全是冷汗,“兵爷,你听我解释……”
“闭嘴!”甲士怒喝一声,直接指着小男孩儿,“我要听他说!”
妇人无奈,只能松开手掌。
她偷偷看了许歌一眼,许歌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千磨剑已经出鞘了些许。
甲士低头询问小男孩儿,“你娘说了什么谎话?”
小男孩儿轻快地说道:“我和我娘分明听到了有人大喊,要往什么东面去了,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甲士看了他娘一眼,嘴上继续问道:“只有这些?”
小男孩儿老实点头,“就听到这些,我还想去看两眼,我娘直接把我抓住了,不让我去看。”
甲士听完这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瞪着妇人质问道:“方才你为何不说?”
妇人面色尴尬,支支吾吾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带这个孩子独自居住,自然不希望惹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她声音里带着些急切,“兵爷,我真不是故意隐瞒的。”
兵甲狐疑地打量着这对母子,双眼渐渐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