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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峨眉开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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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云叟道:“姥姥你莫弄错,她是因为妖人作祟,向叶道友报警来的。如是专为观礼而来,我和朱矮子是总知宾,不问来人是什么路道,早按客礼相待,接了同行。凭她师父是谁,不等礼成以后,是不放走的了。我知叶道友门下四个弟子,倒有两个和我有渊源。内中一个还是以前那老伴没转世时,由血胞里给抱去的。我知她是谁?我和叶道友又没什么交情,以前只是内人单独和她来往。要是个不相干的,谁耐烦去舍这个老脸?”

    朱鸾先听提起凌雪鸿,本就心动,未及开口。闻言猛想起:“听师父说,我自己乃师父好友凌雪鸿的晚亲。生才三日,便全家死难,多蒙凌雪鸿得信赶来,由一恶奴手中将自己救下。因她也是劫运将临,恐怕不能终始其事,特意送往小南极,转托师父教养。不久她便在开元寺兵解坐化。每一想起救命深恩,日常乞求上天,盼她早日转世相见,终无音信。不料竟来峨眉,还与师父一起。她前生的丈夫正是这位老前辈,怎倒忘却?照这语气,分明是怪自己荒疏失礼,一见先就出言冒犯,又未自报名姓所致。”

    念头一转,忙即乘机改口道:“弟子朱鸾,只为观光心急,又不知是前辈尊长在此,诸多失礼,千乞老恩伯恕过这不知之罪吧!”说着,便即跪拜下来。

    追云叟原是一见便知此女来历,别有用心,并非专为作耍。闻言哈哈笑道:“你在叶道友门下五十余年,可曾对你说过你隐藏发际的朱纹来历吗?”

    朱鸾答说:“弟子也曾问过,并还请问仇人姓名下落,家师均说须等凌恩母转世,始能见示。弟子因恐仇人早死,当时想起还在着急呢。”

    追云叟道:“你那仇人,哪那么容易死?日内便要来此赶会,凭你这点本领,决非对手。你那凌恩母已经转世,现改名杨瑾。她前因分毫未昧,道法反更高深。等她到了峨眉,你可问她,自有计较。令师现在峨眉,你见时如照适才所说,她必当你假公济私,擅自离山,也许令你回去,这热闹就看不成了。你可说日前在岛上闲眺,遇我走过,说起你那大仇要往峨眉观光,为此拼受责罚赶来。再有你恩母为你说情,就不会令你走了。下次见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须等问明来历再说。”

    朱鸾闻言好生感谢,宜发拜领教益。

    众人正再要走。又见两道青虹经天而来。

    金姥姥认得是同门师妹岷山玄女庙步虚仙子萧十九妹,同了她惟一爱徒梅花仙子林素娥。连忙扬手招下,互相见礼。这才同驾剑光,往峨眉飞去。石生带着癞姑、仙都二女、米、刘诸人,也相继赶来,到了后洞降落,一同走将进去。

    此时,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在以前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中洞以内,闭洞开读仙示,准备施展仙法,开辟五府。太元洞内只有妙一夫人、元元大师、顽石大师等本门几位女仙,陪了媖姆师徒、青囊仙子华瑶崧、神驼乙休、叶缤、杨瑾等仙宾在内谈说。后辈来客俱由齐灵云、岳雯、诸葛警我三人为首,率领一干暂时没有职司的男女同门,分别接收礼物,陪往别室相聚,或往仙府各地游览。

    二老率众人入内,宾主分别见礼。归座之后,众弟子也各上前参拜复命。妙一夫人嘉奖了几句,命将神鸠留下,秦紫玲、严人英领众弟子,除有事者外,各去别室相聚。

    因是开府期近,峨眉本派长老弟子和别派来观礼的同道纷纷到来。此时凝碧崖中,老一辈的人物有: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夫妇、东海三仙中的玄真子、嵩山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髯仙李元化、成都碧筠庵醉道人、近年移居西天目山的坎离真人许元通、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云灵山白云大师、陕西大白山积翠崖万里飞虹佟元奇、云南昆明开元寺元觉禅师、贵州香泉谷顽石大师、黄山餐霞大师,以及神驼乙休、严媖姆、姜雪君、青囊仙子华瑶崧、金姥姥罗紫烟、黄肿道人、伏魔真人姜庶、李宁、杨瑾、叶缤、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等。

    本门晚一辈的,男的有:诸葛警我、岳雯、严人英、金蝉、石生、庄易、林寒、白侠孙南、石奇、赵燕儿、杨鲤、龙力子、七星手施林、神眼邱林、苦孩儿司徒平、铁沙弥悟修、云中鹤周淳、易家双矮易鼎和易震、南海双童甄艮和甄兑、独霸川东李震川、灵和居士徐祥鹅、周云从、商风子、章虎儿、张琪、黄玄极等。

    女的有:齐灵云和齐霞儿姐妹、李英琼、余英男、秦紫玲和秦寒萼姐妹、墨凤凰申若兰、女神童朱文、周轻云、女空空吴文琪、红娘子余莹姑、女神婴易静、廉红药、凌云凤、郁芳蘅、李文衍、万珍、云紫绡、陆蓉波、金萍、赵铁娘,以及由金姥姥罗紫烟转引到本门的女飞熊吴玫、女大鹏崔绮、美仙娃向芳淑等。

    外客方面晚一辈的有:青城山金鞭崖矮叟朱梅的门人长人纪登、小孟尝陶钧,伏魔真人姜庶的门人五岳行者陈太真、罗鹭、裘芷仙,滇西派穷神怪叫花凌浑的门人白水真人刘泉、七星真人赵光斗、陆地金龙魏青、俞允中,素因大师及其门人戴湘英,玉罗刹玉清大师及其门人张瑶青,武当山半边老尼门下武当七女中的照胆碧张锦雯、姑射仙林绿华、摩云翼孔凌霄、缥缈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屠龙师大的门人癞姑,小寒山神尼的门人、谢山的义女仙都二女谢琳、谢璎,金钟岛主叶缤的门人朱鸾,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的门人梅花仙子林素娥等。

    峨眉再小一辈的有:齐霞儿的门人米明娘,严人英的门人米鼍、刘遇安,李英琼的门人袁星,凌云凤的门人沙沙、咪咪,以及李英琼的神雕佛奴钢羽,秦氏姐妹的独角神鹫,髯仙李元化的坐骑仙鹤,杨瑾的古神鸠,从九华山带来的独角神琳、芝仙、芝马等。

    来到人物虽然众多,好在凝碧仙府广大,石室众多,仙景无边,长幼两辈宾主各有各的住所。本山本就出产不少灵药异果,新近又由紫云宫移植了许多珍奇果品,加上海内外岛洞列仙所赠仙酿果实,堆积如山。齐灵云等女弟子为了开府,又自制了各式美酒甘露。由申若兰、余英男、米明娘、松鹤二童、袁星掌管仙厨,随时款待仙宾,井井有条,一丝不乱。

    到了第二日,先是宜昌三游洞侠僧轶凡命烟中神鹗赵心源、梨花枪许钺,持了一封亲笔书函来见妙一真人,说自己功行将完,赵、许二人俱非佛门弟子,拟转引到峨眉门下,请求破格收录,并说自己事完即至。随后便是长沙谷王峰的铁蓑道人带了朱砂吼章彰的门人湘江五侠虞舜农、木鸡、林秋水、董人瑜、黄人龙前来赴会,也是将五侠引进到峨眉门下。俱先参拜妙一夫人等各位师长,静候掌教真人开洞后重行拜师之礼。

    到了傍晚,百禽道人公冶黄忽然赶到,恰值严人英在太元洞中轮值。

    公治黄先见过太元洞诸仙,随后将严人英叫过来道:“当初多亏小友将冰蚕让借于我,才使我成道有望。现在冰蚕我已用完,依照前言,便将她送还给你。”

    说着,便把前在莽苍山阴风穴中得来的冰蚕交给严人英,并告用法和一切灵效。

    正谈说间,后洞值班的徐祥鹅忽然入报,说崂山麻冠道人司太虚求见。这司太虚乃是异教中人,和矮叟朱梅还又些过节。此时来凝碧崖的各派修士虽多,但多是峨眉同道。异教中人,这司太虚尚是头一个。

    神驼乙休当即道:“这种人,理他作甚?”

    青囊仙子华瑶崧道:“此人自从金鞭崖一败,深自悔悟,好些妖人约他出与正教为仇,他都不允,似是一个悔悟归正之士。此番不请自来,必有原因。他与别的旁门左道不同,既来作客,不妨给他一点礼貌。进来看是如何,再作计较。”

    妙一夫人深以为然,便欲出迎。

    追云叟道:“正主人无须前往。我和朱矮子今日本该到前山守望,他又和朱矮子前有过节,不如由我二人去接他进来。他要好呢,便和他把前帐一笔勾销,交个朋友,引来洞中。不好,当时打发他走。我二人这就往前山去。”

    说罢,不俟答言,同了朱梅两人往外便走。

    妙一夫人还恐二老把来人得罪,方欲请转,公冶黄道:“道友放心,此人来意不恶,两矮子只是故意装疯,他们比谁都知分寸,决无妨害。”

    又过了一会,周淳忽又陪引几位仙宾进来。众人一看,乃是元江大熊岭苦竹庵的大颠上人郑颠仙,同了门下弟子幸青、慕容贤、慕容昭、欧阳霜等师徒五人。

    众人连忙离座,分别礼见归座。辛青等四人均捧有礼物。妙一夫人等谢收之后,便命旁侍女弟子领去别室款待。

    青囊仙子华瑶崧问道:“道友来时,可曾见着洞口有一穿着麻衣冠的道者吗?”

    郑颠仙道:“是司太虚吗?这位道友近来实已痛改前非。来时曾见他和白、朱二老在仁云亭内聚谈,好似商量什么事。匆匆相见,我正要走,朱道友将我唤住,令转告诸位道友,说他和司道友要往本洞上面去办一事,办完即陪司道友同来。说罢,三人一同隐形飞去,因和诸位道友相见问话,还未顾得说呢。”

    众人闻言,料知前洞必有事故发生。

    妙一夫人方想命人去唤仁云亭值班的门人来问,便见岳雯进洞禀告,说是二老在上面用千里传音,命岳雯告知妙一夫人,神驼乙真人到时,曾将由洞顶到下面的山石一齐打通,为仙府添一美景。后来虽经大师伯用仙法暂时隐去,真正厉害的对头仍不免看破,正日无妨,期前却须留意,以防妖人混入。还说以后来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不能一律往太元洞内延款。最好将仙籁顶附近两处石洞收拾出来,专备那些心存叵测的异派中人栖息。太元本洞也用仙法另开出两个门户出入,以分宾主。各位道友也可自在游戏,各自结伴分居,无须都聚一室。

    说罢,便拜辞走出。

    岳雯走后,乙休笑道:“两个矮子话倒不差,只是齐道友和我们商议时,他们没在此,没有听见罢了。”

    妙一夫人道:“此次开府,不知多少阻难,如非诸位道友前辈鼎力相助,事情正难意料呢。事虽议定,还是乘着外人一个未来,早些准备为是,省得他们来了,看出我们先有厚薄之分,多生恶感。”

    乙休笑道:“这些旁门中的蠢物,谁还怕他不成?如说歧视,我先不住此洞,径去仙籁顶小洞**栖身好了。”

    妙一夫人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狭隘,如何可容仙屐?”

    乙休笑道:“那洞虽小,位居半崖腰上,独具松石之胜,飞瀑流泉,映带左右。尤其洞外那块磐石和两个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既可拉了令高足们据石对弃,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来的通路,免被妖人混进,朱矮子说我冒失。”

    百禽道人公冶黄道:“乙道友说得极是。我就知道有好些异派能手,特意在期前两三日赶来,相机作怪。他以客礼而来,不是公然反面,主人自不便和他明斗。既有诸高明之士在此,乐得装作不知。由诸位来客各自认定来人,分别相机应付。主人不动一点声色将他打发,并还显得岳负海涵,大度包容,岂非极妙?

    依我看,仙府美景甚多,行止坐卧无地不宜,几天工夫,何必要甚栖息之所?简直主人无须作陪周旋,这里只作为来宾初到,与主人相见之地。不论来人长幼辈分,见过主人,便可随意游散。另外再择空旷之处,或是山巅水涯,景物佳处,驱遣六丁,暂时建造出数十处居室,设备整齐,以为这些介乎敌友之间的人们下榻之需,以示我们接待周详,起居安适,免得枭鸾并集,都住在一处。”

    众人闻言,齐声赞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