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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远,夏侯三人上前,道:“老前辈,我们做些什么?”
“这么些小鬼聚在一起,难免生事,你们好生留意照看,发现有谁胆敢心怀不轨,立刻来出手,不必容情。”项连云道。
“是。”几人答应一声,步下祭坛,向苦使与几名执事走去,蛇无头不行,只要将这几人稳住,其他人也不敢如何。
贾英雄生怕项连云还要拿自己做实验,道:“我也去帮忙!”说完,转身就跑,只是,没跑出两步,也不知项连云使了什么手法,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双脚在地上干挠,就是无法向前,暗暗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谄笑道:“老祖宗,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项连云哼了一声,道:“王道成无论如何也是我的师兄,不可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你和乐儿一起,将他埋葬吧。”
贾英雄和甄乐儿默默对视一眼,目光之中说着同样的三个字,“不乐意”,可谁也不敢说出来,走向王道成。
两人在王道成身前一步左右,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别看甄乐儿平时咋呼得凶,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样,其实胆子比谁都小,怯怯的躲在贾英雄背后,道:“你去把宝剑取下来。”
项连云失手错杀王道成,心中悲恸,流虹剑也并未取下。
若是两人的婚事还在,贾英雄自然义不容辞,可现在鸡飞蛋打,谁愿意碰这个死人,触霉头,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道:“你怎么不去!”
“人家······人家是女孩子!”甄乐儿用罕见温柔的口吻道。
“死人面前,男女平等!”贾英雄道。
甄乐儿怒极,抬手一巴掌抽在贾英雄后脑勺上,“快去!”
贾英雄被打得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双目圆睁瞪着甄乐儿,道:“你······你打我!”
甄乐儿吓得一愣,不过,想到项连云就在自己身后,虽然师徒有些不和谐,可到底还是师徒,仗着胆子道:“怎······怎么!师爷还不能打你了!再不去,小心门规伺候!”
“我······我去!”贾英雄狠狠跺脚,绕在王道成背后,他一手抵住王道成后背,一手抓住剑柄,向后一抽,怎料,宝剑却好像卡在骨缝里,竟未抽动,按说以这把剑的钢口,漫说是骨头,就是石头也不至于卡住啊,有心再拔一次试试,忽然,他眼角瞥见王道成的手指好像极轻微的动了一下。
“死人怎么会动,难道是错觉?”想着,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王道成的动作虽然僵硬,却果然在动,前一刻还仅仅是手指,这一刻整个手掌抬了起来,陡然击向面前的甄乐儿。
甄乐儿此时也察觉异常,可早就吓得魂飞天外,腿脚发软,哪里还避得开。
间不容发之际,贾英雄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做出判断,只是下意识的身形纵出,将甄乐儿撞飞,此时,王道成的一掌已经袭至近前,根本无从躲避,正落在他后背上。
贾英雄就好似狂风中的一粒尘埃,瞬间被击飞出去,与此同时,一股,不,已经不能说是一股,而是好像一片汪洋,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一样浩瀚的内力,涌入体内,他虽在飞扑向甄乐儿的同时,便已竭尽所能运转内力抵抗,怎奈两者相比,一个在天外天,一个在地中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那股内力便好似摧枯拉朽,洪流彻地一般,肆虐开来。
在被击飞的一瞬间,贾英雄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打出去一样,却并不疼痛,相反,还有一种元神离体,腾云驾雾的畅快之感,然而,仅仅一息之后,一张嘴就成了喷泉,喷出的是鲜红滚烫的血液,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最后的一个念头,“这次死定了么?”
“兵解散功!”项连云惊叫一声,身形飞掠而出,将贾英雄接在手中,见他呼吸微弱得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知道命在旦夕,先自一掌按住他前胸,施展导气之法,想要将王道成的真气导出,然而,此时王道成的真气已然肆虐开来,而他自身真气则是消耗殆尽,不敢再行施展,只是又连出数掌,拍击在贾英雄的数处大穴之上,激发他体内生机。
心远几人刚下祭坛,不料出此变故,一个个也顾不上功力悬殊,掠至王道成面前,使出平生所学,轰击而去。
王道成在发出那一掌之后,便又陷入死寂,眨眼间便被打成一堆肉泥。
心远几人有些发傻,想不通为何王道成方才还能发出霸道无比的一掌,此时却又束手待毙,不过,也来不及思索,疾步向贾英雄走去。
项连云将贾英雄放在地上,探手搭在他寸关尺上,仅仅片刻,便沉沉叹息。
甄乐儿扑到近前,叫道:“师父,他怎么样,你快救他!”
心远几人也道:“是啊,还请前辈仗义援手,救救英雄!”
项连云道:“他是我三哥的玄孙,我怎会不想救他,可他经脉尽断,体内又充斥着王道成的真气,混乱至极······”
夏侯左虽常与贾英雄争吵,可越吵感情却越好,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前辈何不将王道成的真气吸出,咱们再想办法接续经脉,这样或许······”
项连云道:“已然晚了,如果在二人真气交击之前,将王道成真气导出,自可救这小子一命,而此时,他几乎就是一副空皮囊,自身真气消失殆尽,之所以还有些微的呼吸,全是因为王道成的真气在体内肆虐冲撞,一旦强行将王道成的真气吸出,用不了一时半刻,他便要停止呼吸!”
略略一顿,项连云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若是任由他继续下去,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就将王道成的真气吸走,让他走得舒坦些,也算我对得起三哥了!”说着,缓缓抬手手掌,就要落在贾英雄身上。
闻听此言,甄乐儿的脑中轰然一声炸响,就仿佛天塌地陷一样,一把将项连云推开,挡在贾英雄身前,双目血红,疯了一般道:“我不许你碰他,不许你碰他!”
项连云刚才就见甄乐儿扑倒在贾英雄身上放声大哭,心中不悦,道:“乐儿,缘尽缘散,生死苦乐皆是天数,由不得人,你不必过于悲伤。”
“你胡说,马脸贼死不了,他死不了!”一边说着,甄乐儿禁不住泪眼滂沱,扑倒在贾英雄身上,哭嚎起来。
项连云那是什么人物,一双眼睛阅遍世事,见甄乐儿哭得如此悲恸,如何看不出其中端倪,眉梢一挑,道:“乐儿,你是师爷,他是徒孙,你这般啼哭,成何体统,还不给我起来!”
甄乐儿哭了一阵,忽然站起来,抬起纤纤玉足,狠狠踢向贾英雄,一脚接着一脚,“狗崽子,臭无赖,我不玩了,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心远等人与贾英雄相交甚深,见他必死无疑,心中悲怆难禁,却不想甄乐儿哭了一阵,竟对着他的尸体踢打起来,夏侯左第一个按捺不住,一把扯住甄乐儿的胳膊,道:“他就要死了,你还作践他做什么!”
甄乐儿却好像疯了一样,死命挣扎着扑向贾英雄,说道:“他才没死,这个人最无赖,一定是吓咱们的,你只要踢他,打他,他疼得受不了,就会站起来,你快放手······”
项连云终于看不过去,点中甄乐儿穴道,甄乐儿登时便昏厥过去。
项连云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吧,我带这丫头休息。”说完,她正要带着甄乐儿离开,忽觉一股劲力自地上的贾英雄体内飚射而出,急忙转头看去,就见片刻之前还宛如死人一般的贾英雄,此刻却周身电光缭绕,银芒爆闪,璀璨夺目到了极处,伴随着阵阵升腾而起的青烟,整个人不断抽搐起来。
她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由道:“心远,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看来,这几人与贾英雄相交多时,必然知晓底细,只是,话音落地,久久无人应答,转头看去,眼见这几人眼睛瞪得好像铜铃一样,知道这话算是白问了。
项连云武功卓绝,阅历极广,方才她的一番言语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自然不错,可贾爷神光普照,哪里可以寻常人度之。
他在被王道成一掌击飞的时候,确实失去神智,不过项连云在他身上连拍数掌,激发他体内生机,又令他清醒过来,虽然依旧动弹不得,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王道成的真气甫一入体,那道古怪闪电好像感觉到这股真气精纯无比一样,欢呼雀跃着从丹田中涌出,正待将送上门的美食吞掉,不过,这美食太过浩瀚磅礴,不仅吞噬不成,险险被撞碎;恰在此时,项连云接连数掌拍击在贾英雄身上,体内迸发出的生机成了古怪闪电的救命稻草,苟延残喘下来,这古怪闪电似是也怕了,想要逃回丹田之中,可贾英雄体内早就被冲撞得破烂不堪,根本无处逃遁。
正巧此时,贾英雄听到几人商议之后,项连云决定要吸走体内王道成的真气,正自高兴,不料被甄乐儿拦住,接着又感觉甄乐儿一脚一脚踢在自己身上,更是恨不得骂娘,随即,甄乐儿一番言语传入耳中,他又是感动,还是感动,全是他娘的感动,“有话不早说,现在命都要没了,说出来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