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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师傅，我走神了。”
林清雾急忙弯腰道歉。
翟青川微微皱眉，“今天是盛老夫人的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给我集中注意力！”
盛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前段时间一直在避暑山庄住着，这段时间终于回来了。
原本林清雾并不知情，直到翟青川让她准备东西出门，他们今天要一起去给盛家老夫人做新的旗袍。
以往的量尺寸，都是林清雾自己去就行了，毕竟这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今天不同，盛老夫人指定翟青川出手，林清雾当做帮手，只能陪着。
来到盛家老宅，昔日住过的地方，在此刻显得陌生又熟悉。
今天是盛老夫人生日，场面自然是热闹，客厅里的宾客也是不少。
林清雾跟着翟青川来到盛老夫人的另外一个小客厅，给她量尺寸。
今天盛老夫人身上穿着的这身旗袍，也是在翟青川这边定的，她每年都要定制一件。
盛老夫人穿的旗袍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老夫人喜欢国风，衣服上都带着国风的图案，比如现在身上的这件，漆黑的旗袍上，云纹缠绕着金色的丝线，再晚上，一只金色凤凰挥舞着翅膀翱翔与云纹之上。
这些都是手工刺绣，就说裙摆底下这织金云纹，就已经要花近三个月的功夫，上面还有莲花点缀，最难的，就是那凤凰。
所以每次接盛老夫人的单子，为期都是一年。
盛老夫人看见翟青川，笑着说道，“今年又要麻烦你了。”
“老夫人客气了。”
翟青川帮着量了尺寸，报出数据，让林清雾记下。
旁边的盛老夫人终于注意到了林清雾，“她是谁？”
“我新招的徒弟。”
盛老夫人笑了笑，“倒是难得见你收徒弟，看来这小姑娘很受你喜欢，估计很厉害吧？”
翟青川也笑着说道，“她现在功力尚浅，禁不住夫人夸她。”
“奶奶！”
就在这时，盛焕朗推门进来，身边还跟着赵瑶瑶。
林清雾看见赵瑶瑶的一瞬间，眼神瞬间变了，带着几分凌厉与凶狠。
盛焕朗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林清雾，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一样。
他的旁边跟着同样盛装打扮的赵瑶瑶，对方看见她的时候，眼神明显满是厌恶。
林清雾强忍着想要将人暴揍一顿的冲动，和翟青川认错。
因为刚才翟青川喊她的时候，她没听见。
好在盛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看着盛焕朗，“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盛焕朗收回目光，笑着说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特意把我女朋友带回来给您看看。”
说完，盛焕朗把赵瑶瑶拉到身边，“奶奶，她就是我女朋友，赵瑶瑶。”
赵瑶瑶立刻调整好表情，笑着打招呼，“奶奶好，您叫我瑶瑶就行。”
盛老夫人点点头，“嗯。”
对方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赵瑶瑶心里有些没底，对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奶奶，您要定做旗袍啊，我倒是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旗袍师傅哦，我要不要把他介绍给你？”
盛老夫人说道，“是吗？”
赵瑶瑶以为对方来了兴趣，指着林清雾立刻说道，“是呀，那个师傅名叫蔡春风，我之前就找他定做，很厉害的。
而且，您不知道吧，他们的旗袍店又小又破，一点都不符合奶奶您的气质！
奶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去把蔡春风叫来。”
盛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你知道，这个蔡春风，还是翟师傅的徒弟。我放着眼前的师傅不要，跑去找一个徒弟定做旗袍？”
赵瑶瑶脸色微变，旁边的盛焕朗立刻圆场，“奶奶，瑶瑶年纪小，不懂事，她只是想让你穿上更好的旗袍而已。”
盛老夫人点头，“行了，我这边还没忙完，你们先出去吧。焕朗，你让人去倒三杯茶来。”
“是。”
赵瑶瑶怎么可能愿意走？
刚刚在这里丢了面子，让老夫人对自己的印象分下降，她自然要拉回来。
盛老夫人又对着翟青川说道，“翟师傅，接下来我们商量下刺绣图案吧，这旗袍我今年还是想做一款凤凰的样式，但是稍微简单一点就行。”
一听凤凰，林清雾就知道，这件事情就不简单。
因为要人工刺绣，这一片凤凰图案下来，从确定设计，绘制草图，绘制绣花稿等等，再到完工，左右都要半年时间。
这还是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如果中间有不满意的，还需要重新返工，一年的时间只能说刚刚好。
盛老夫人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图案的大小，颜色等等，都有自己的意见。
林清雾想了想，根绝盛老夫人提出来的要求，很快就画完了一张草稿，递了过去。
不过她不敢直接给盛老夫人，而是先给翟青川过目。
见对方点头之后，才拿给盛老夫人。
“这么快？”
盛老夫人拿起草稿看了一眼，“这个设计有些不妥，毕竟我这一身旗袍已经够张扬了，我这一次想要低调一点。”
盛老夫人的意思是，低调中却又要张扬，简约却要大气端庄。
走到人群中，一眼就被人发现的那种。
林清雾点了点头，“我马上改。”
盛老夫人看着翟青川，“翟师傅，你现在不参与画稿了？”
翟青川笑着说道，“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如果她设计出的作品您不满意，我到时候亲自给你设计。”
“呵，架子还真大，让一个小徒弟给老夫人设计衣服，你们这是小看谁呢！”
赵瑶瑶终于看到了林清雾吃瘪，终于找到机会反驳了。
她故作贴心道，“奶奶，他们这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能帮您做旗袍，那是他们天大的福分，结果他们倒好，让一个刚刚招进来什么都不懂的人给您画设计图，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盛老夫人没说话，可是脸上的神情多多少少似乎有些动摇。
林清雾自然也猜到了赵瑶瑶的目的，于是说道，“老夫人，我和师傅做旗袍，第一想的是顾客满意，第二想的是质量过关。我虽然比不上我师傅的万分之一，但是我和师傅都保持着一样的信念。
而且，我和师傅也相信，两个不同的个体，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同，我之前从未给您设计过旗袍，或许我会和您有了新的思想碰撞也不一定。
我们都想把东西做好而已。”
赵瑶瑶冷嗤一声，“花言巧语，奶奶，您别听他们的，您可是花了钱的，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敷衍？”
林清雾故意冲着老夫人微微颔首，“老夫人这位孙媳妇可真了不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关心您，这将来要是真的加入盛家，一定会更加好好的伺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