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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霜浅笑,只是眼中那先前生出的光彩已经黯淡下来,“菊妃姐姐无需多虑,妹妹只是喜欢孩子罢了,后宫太过沉闷了,来来去去便是后宫妃嫔假面应承的笑脸,让人心生烦闷。来这滴玉宫也是听闻菊妃姐姐的身子不好,才过来看看的,并无他意。”只片刻便将话题转到菊妃的病情上。
菊妃有些诧异地盯着她看,想从这女子眼中看出些端倪,可是瞧了许久什么都没有捕捉到异样。这女人到底太过单纯还是心机太深,就不怕她将这一番话告于琪贵妃或贤妃那种人?思绪辗转,最后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那就是这馨嫔实在无讨好自己的理由。难不成她真是单纯地来探望自己?想到这儿,菊妃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相信后宫有真感情的人便是十足的傻子。
“馨嫔妹妹这般挂念着本宫,本宫深感欣慰,只是这咳症也是老毛病了,每当深夜风一变凉,便是想停也停不了。”菊妃的笑容生疏了几分,却仍是落落大方的样子。
听闻这话,叶灵霜连忙从桌上取过自己方才带进来的食盒,提了过来,朝菊妃笑道:“这是我来滴玉宫前让小厨房里的厨子做的荸荠百合羹,是我在明宇国那会儿时于民间听到的偏方,据说止咳很有用,所以便迫不及待地做来让菊妃姐姐试一试。”说完,接了那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色羹汤,看起来很是可口。
叶灵霜正要将那荸荠百合羹递到菊妃面前时,菊妃近旁的丫鬟脸色一惊,两步走到过来馨嫔面前,低头道:“菊妃娘娘先前刚用完药,这会儿吃不下东西,不如奴婢替娘娘先留着,等晚膳的时候热一热再吃?”
叶灵霜嘴角溢笑,片刻间已经会意,也不再坚持,便点了点头将那碗荸荠百合羹递到了这丫鬟手里。
菊妃收回打量的目光,笑道:“这丫头平日里被本宫惯坏了,馨嫔莫怪。”
“也是为着姐姐着想,倒是个中用的丫鬟。”叶灵霜浅笑,看了那荸荠百合羹一眼,神色认真,“姐姐吃完这荸荠百合羹后,若是觉得管用,妹妹便将这做的方子给姐姐送来。现在妹妹便不打搅了,姐姐好生歇着。”说毕,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叶灵霜便出了正殿。
菊妃的心莫名抽了一下,总觉得这眼神中竟含着一种熟悉的心疼和怜惜,嘴角不由一勾,却是带了几分嘲讽。后宫数载,唯一能称得上姐妹的那人已经走了整整一年了。忌日那天,怕是只有她一人躲在一片小林子里偷偷少了几片纸钱吧。月儿,就算你平日里如何蕙质兰心最后还是输在皇上一颗心上,皇上对你根本是无情无心的,不然的话皇上又为何如此狠心做事全不留一点余地。通敌叛国?菊妃心里嗤笑一声,这罪名安得可真大!谁人不知花氏一家三代皆是爱国将才,落得这般下场亦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花老将军才打退了明宇国,府中便被查出与明宇国的私通之信,这未免太过可笑,难不成那一年的辛苦作战竟是做戏?!全是一群睁眼说瞎话的人!
“娘娘,可要奴婢将这荸荠百合羹倒掉?”方才那替菊妃挡话的丫鬟低声问道。
菊妃回神,心中的怨恨收了几分,正要点头之际眼前却蓦地划过那双幽深似潭却又很清澈的眼眸,犹豫稍许道:“留着吧,指不定真能止咳。”
丫鬟灵玉低头应是,心里却是好生诧异了一番,娘娘可是从不吃外人送来的吃食,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菊妃双眼有些无神,泛白的唇瓣一挑,笑道:“馨嫔这般光明正大地来本宫的滴玉宫,又怎么会傻得给本宫使绊子,再说,本宫这具半死不活的身子没了便没了罢。”说罢,双眼轻轻阖了起来,略显疲惫。
灵玉神色微变,跺了跺脚,“娘娘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菊妃淡笑,那轻阖眸子的长睫微微颤动两下却未睁开,道:“放心,二皇子还未长大,本宫又怎会舍得死……”她如今活着的唯一寄托便是她的孩子了,别的,没了……皇上的爱宠她不需要,后宫的姐妹之情她更不需要……
叶灵霜自出了滴玉宫,一直沉默不语,连来时负责抬车撵的几个小太监也打发了回去,自己徒步走着,云娇闷声跟在后面,心中疑惑团团。
“爱妃何故在此?”醇厚的男子声音蓦地将叶灵霜从思绪中拉回,叶灵霜侧头一看,大晏帝不知何时已经走至了自己身旁,眼里疑惑夹杂着浅淡笑意。
云娇自觉失职,方才竟未发现大晏帝靠了过来,也没能事先提醒主子,真是该死。
叶灵霜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眼,似有些不敢确信,“皇上?”见是他无疑,忙福了福身,“妾见过皇上。”此时的大晏帝该是才下早朝没多久,叶灵霜没想到会在这靠近树荫的小道上遇到他。
大晏帝走过来,扶她起身,身后的李福升一干人连同云娇已经识趣地退至了几步之外。
“爱妃方才在想何事,竟走神至此,连朕来了都没瞧见?”大晏帝浅笑,笑中有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叶灵霜脸上爬起两抹红晕,呐呐道:“妾总不可能时时刻刻惦记着皇上吧,妾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的。”
大晏帝微微敛笑,这后宫的女子难道不是时时刻刻惦念着他?眼前这女人倒好,几乎每次都要扫兴一下,但是他却不排斥她这直言直语的性子。
“爱妃无事的话随朕走走可好?”虽是问话,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已经兀自迈步向前行了去。
叶灵霜哪里敢拒绝,笑道:“妾欣喜。”只是低头的时候微微撇了撇嘴,然后跟在了大晏帝身旁。
“皇上,妾方才去滴玉宫看菊妃姐姐了。”叶灵霜乖乖地招了出来,见大晏帝只是脚步微顿并未置一词便又继续道:“妾在贤妃的庆生宴上听琪贵妃说,滴玉宫的菊妃的咳症久治不愈,妾刚好知道个民间秘方,便做了送去。”
大晏帝忽然驻足,转头看她,微微叹了口气,“以后莫再去打搅她了。”
叶灵霜瞬间皱了眉,“妾怎么是打搅?那菊妃姐姐也很喜欢妾的。”
听闻这话,大晏帝挑了挑眉,“哦?菊妃难不成竟对爱妃刮目相看?”不等她答话,忽又转了平淡的语调,“若是她喜欢你,你便常去看看吧。”
对于他捉摸不透的表情,叶灵霜微微皱了眉,不解地低下头。
“怎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见她方才还是神采奕奕,此时却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大晏帝笑问道,本欲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但想到是光天化日,那半伸出的手便缓缓收了回去。
“皇上若是不喜欢妾去滴玉宫,妾不去便是了,方才那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样子妾看了害怕。”叶灵霜作低头状,不去看他,话中尽是毫不掩盖的嗔怪。
“呵呵……”大晏帝忽地笑了起来,伸手就在她额头上一弹,“你这丫头,这还又成了朕的不是了?又没对着你发怒,难不成朕的表情你也管起来了?”
“妾哪敢,只是皇上方才确实是吓着妾了,妾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叶灵霜喃喃道,抬头偷偷看他一眼,见他此刻笑着,才敢完全抬起了头。
“现在不怕了?”大晏帝瞧她那偷偷打量自己的样子,似羞非羞,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皇上一笑,园子中的百物都被比了下去,让人心中舒畅无比,妾岂会害怕?”叶灵霜呵呵笑出声,一扫先前的郁闷。
大晏帝盯着那肆无忌惮笑出来的女子,目光停在那粉嫩的唇瓣和浅淡可人的梨涡,自己的眼中也逐渐盈满了笑意。
李福升等人远远看着,忽然发现一个事实,貌似大晏帝每次遇见馨嫔后心情都要比平时好上几分。看来,这馨嫔所住的长乐宫又要热闹许久了。只是这许久会是多久呢?李福升连忙垂下了眸,挡住眼中此时微转的眼瞳中堆砌一片的思量。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莫猜,皇上欲做的事,你也莫管,且想管亦管不了。
“皇上莫不是在偷懒,现在该是在批阅奏折才是。”叶灵霜忽地笑问道。
“近来事少,时间便宽裕许多。怎的,朕抽出一点空档散散步还被爱妃当成偷懒不成?”
“妾哪敢,方才不过是说笑罢了。皇上天天批阅奏章确实辛苦,出来随意走走也是该的。”叶灵霜连忙变了腔调,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蓦地,那眼珠子迅速一转,转头定定看着大晏帝,双眼放光。
似是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大晏帝回头看她,一下坠进那双晶亮的眸子,里面尽是狡黠。不禁莞尔,“爱妃可是又想到什么鬼点子,直说便是,朕这次许诺不打手心。”
一听打手心几个字,叶灵霜下意识地将手缩了缩,惹得大晏帝哈哈朗笑出声。远处的李福升等人虽说是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也被那笑声震得心肝一颤。
“其实也无甚,妾听闻皇上有武艺傍身,方才皇上又说时间充裕,妾便想着皇上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教上妾一两招,可好?”目光晶亮晶亮,定定地看着他,让人不忍拒绝。
大晏帝勾唇,觉得眼前这双眸子出奇地好看,对于她说的话却是心里一诧,这小女人竟把自己当成了教功夫的老师不成?也亏得她能说出口。
“朕下次去爱妃宫中时顺便教上两招可好?”大晏帝不忍拒绝,只好这般说。让他专门抽时间过去教她的话却是不可能的。
虽说眼中有些失望,叶灵霜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皇上莫要骗妾。”
自然没错过她眼中的那抹失望,大晏帝眼眸一闪,淡笑道:“自然不会。”
两人又同行了片刻,大晏帝才往苍銮殿的方向行去,叶灵霜也便回了长乐宫。只是叶灵霜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的承诺来得这般快。
当天晚上,大晏帝来的时候比平日里侍寝的时辰早得多,叶灵霜也才用了晚膳不久而已,正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看书,李福升一声传话刚落,大晏帝也便跟着进了门,吓得叶灵霜立马起身。墨月几人亦是一片惊喜,一干人连忙退了出去。
“皇上怎的这个时候来了?皇上若提前通报一声,妾也好做个准备。”叶灵霜正了正生出几分褶皱的裙摆,尴尬一笑。
没想到见到这小女人的窘迫之样,大晏帝先是一愣,接着大笑出声,道:“无妨,朕不会嫌弃爱妃的。”几个大步上前,在她未反应过来已经一下子揽住她的细腰转了一圈,忽地捏着那光滑尖细的下巴,低头就在嘴角一吻,笑得恣意,“不是让朕教你几招么,且先让朕看看爱妃的本事如何?”
叶灵霜眼睛一亮,已经明白过来,伸手就是一拳,毫不客气地朝那面门砸去,还未挨着鼻梁半寸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牢牢握住,于是左脚迅速一踢,不料眼前的人只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反而踢到了不远处的紫漆椅子,叶灵霜不禁痛呼出声。愤愤地再出右脚朝他双腿踹去,这一脚总算挨着身了,却是被大晏帝双腿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红晕爬至耳根,也不知羞的还是怒的,叶灵霜柳眉一拧,忽地冲大晏帝低呼一声,“啊——皇上,这是你逼妾出狠招的!看招——”
门外的李福升几人听得胆战心惊,因为屋内时不时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最后馨嫔那一声低吼更是让人心肝一颤,但是想起先前皇上吩咐过不能进去,也便只好耐心等着,只盼着屋内的争斗赶紧停止,虽说李福升坚信馨嫔是伤不着皇上的,可万一皇上在这打斗过程中不小心刻着碰着了那可就是他这些当奴才的过失了。
而此时的屋内,叶灵霜已经双腿缠上大晏帝的精腰,那穿戴整齐的暗红袍子已被□□得褶皱不堪,一只纤细玉手捂住他的双眼,另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粉唇微张,贝齿牢牢在那露出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大晏帝生生愣在原地。这丫头竟在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