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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剑收剑归鞘,众人才回过神来。虽然都看出独孤剑是以魂力取胜的,但,在无尽刀气中穿梭的身法,依旧让人无比惊异。
“走!”曹参沉声道。
两名将士属下、灵智、灵恩跟着一起冲天而上,遁逃而去。
洪战仅看了眼,就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飞来的独孤剑。
独孤剑落到近前,忽然眉头一挑,神色惊奇地看向洪战。
“怎么了?”洪战好奇道。
“你的刀法精进不少啊。”独孤剑惊叹道。
洪战神色错愕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他先前都没有出过手啊。
“在你体表,我看到一道冲天刀意,锋芒毕露,杀气沸腾。”独孤剑说道。
“我没有凝聚刀气,你也看得出来?”洪战疑惑道。
“刀意不需要通过刀气显形,我的是剑意,你炼刀,自然是刀意,那是你对刀道的理解,你在刀道的成就。”独孤剑解释道。
“哦?”
“刀意冲天是好事,是傲气,是你一往无前的意志,但,太过锋芒毕露,就太扎眼了,你要尽快领悟‘藏’才行,不然就太招摇了。”独孤剑说道。
“何为藏?”洪战好奇道。
“藏?有人称呼为‘返璞归真’,有人称呼为‘天人合一’,有人称呼为‘斩却自身’,具体如何,需要你自己参悟,主要目的就是要隐藏起自身刀意,这样才不便被外人看出深浅来。”独孤剑解释道。
洪战瞬间就明白了,因为《屠神八式》的第七式,就叫‘屠自我’,应该就是独孤剑所说的藏。只有会藏,才不能被人看出深浅。他只是还未悟透‘屠自我’而已。
“受教了,多谢!”洪战微微一礼道。
独孤剑摇了摇头,不甚在意,似对他来说,这只是最基础的修行。
“来时听说,你这有一棵神意树,我可否一观?”独孤剑问道。
“可以。”洪战点头道。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夜雨,夜雨急忙让一群下属撤去后方阵法,浓雾散去,露出一个静谧的山谷。
谷中布满了符文阵法,正束缚着中心一池灰色池水,那就是通幽真水。
池中央生长着一棵光秃秃的黑色小树,小树上结了两颗巴掌大小的金色果实,一颗果实呈剑形,一颗果实呈刀型,看上去极为奇特。
夜雨解释道:“公子,神意树上的这两颗果实,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镇魂杀意,只要一靠近,就感觉有刀剑临身,让人莫名恐慌,就似当初公子拔屠神刀时那种感觉。我等魂力不足,根本无法靠近。”
独孤剑却眼睛一亮,道:“不是什么镇魂杀意,是刀意和剑意。那两颗果子中,各包裹着一份强大到能凝聚灵体的刀意和剑意。”
“凝聚灵体?”洪战好奇道。
“比如说你屠神刀中的刀灵,当绝世强者的刀意完整强大到一定程度,就能凝聚出灵体。不仅刀灵,剑灵也是这般诞生的。相反,一旦这些刀灵、剑灵身死崩溃,就会再度化为完整的刀意、剑意消散一空。”独孤剑解释道。
“你去万妖岛,寻那柄拥有剑灵的剑,是在参悟那柄剑主人曾经掌握的剑意?”洪战问道。
独孤剑点头道:“不错,我要吸收百家之长,磨我之剑意,我想开辟一条我的剑路。”
“这棵神意树上,为何会有这种果实?”洪战好奇道。
“这池水叫‘通幽真水’,应该能沟通阴世界,此地对应的阴世界,应该刚好有刀灵崩散,剑灵崩散,然后被通幽真水引渡而出,再被神意树凝结成果。一颗刀意果,一颗剑意果。”独孤剑说道。
“哦?”洪战皱眉道。
“看这里布置,应该是有人知晓阴世界此方位有刀灵、剑灵会崩散,故意在这里设置了通幽真水和神意树,就是为了收集崩散的刀意和剑意。”独孤剑说道。
“那要如何吸收?”洪战好奇道。
“吞服即可,但,每个人的悟性不同,对刀道、剑道的理解程度不同,吸收剑意、刀意的效果也不同。”独孤剑说道。
一旁芊芊点头道:“这事我知晓,祝兴祖就曾吃过一枚这里的刀意果,学得了一套刀法,就是刚才那套刀法。”
独孤剑说道:“他的刀法是不错,可惜,他悟性有限,只学了些皮毛,恐怕连那枚刀意果的两成效果都没有吸收。”
洪战却神色一动道:“这么说,此方位置对应的阴世界,有不止一个刀灵、剑灵?”
独孤剑点头道:“是啊,我也好想去此方阴世界,可惜,没有阴世界的触发之物,根本进不去。”
“触发之物?”洪战皱眉思索着。
独孤剑却看向洪战道:“洪战,我想跟你换这枚剑意果。”
“哦?”洪战好奇道。
“你学刀,应该对剑道涉猎不重,我前不久刚参悟了一份女帝的完整剑意,我可以将那份剑意完整地凝聚出来,封于玉符中,可随时吸收读取。”独孤剑说道。
“适合女修的剑意?”洪战眼睛一亮。
“我见你和周静璇情深意切,有成为道侣之相,我当初离开万妖岛后,更听说你和周静璇还拜了天地,你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她刚好修剑,你可以赠予她啊。”独孤剑笑道。
一旁芊芊忽然脸色一僵,她看看手腕上的红手镯,再看看洪战,一时心里堵得慌,她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表情,只因黑袍遮面,才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
“好!”洪战点了点头。
听到洪战答应,芊芊心中莫名一阵沮丧和难受,她缓缓退出人群。
“芊芊姐,你去哪?”绿绮好奇地问道。
洪战也扭头望来。
芊芊却急忙说道:“我在四周看看,你们不用管我。”
“噢!”绿绮茫然地点了点头。
芊芊在附近走着,她心里堵得难受,似又不想别人看到她难受的神情,她走到一个刚被焚烧过的山谷,谷中也有一片小湖,只是,湖中全是泥灰,极为浑浊。
她坐在小湖边,抱着双腿,看着浑浊污秽的湖水,酸楚地低语着:“有什么好难过的?洪战和周静璇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独孤剑又没说错。”
可越是安慰自己,她越觉得委屈,看着手腕上的红手镯,她鼻头一酸,眼中更不争气地生出一丝雾气。
“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吓了芊芊一跳,她刚才想得太入神,连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好在这声音是洪战的。
她迅速用法力蒸干眼中泪水,深吸口气,装着没事人一样说道:“你来干什么?”
“独孤剑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来叫你一起走啊。”洪战说道。
“我……”
芊芊皱起眉头,一时心中无比委屈,情绪极为低落,似不想再跟洪战一起走了,却又不知用什么借口去说。
“对了,这个给你。”洪战递出一枚玉符,道。
芊芊疑惑地接过道:“这是什么?”
“独孤剑凝出的女帝剑意啊,你也修剑,刚好可以帮你提升剑道。”洪战笑道。
芊芊一怔,继而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你……不是要将这份剑意给周静璇的吗?”
不知为何,她忽然心中极为欣喜,将刚刚的沮丧情绪一扫而空。
“她也有,我让独孤剑帮我凝聚了两份,她一份,你一份。”洪战说道。
芊芊脸色一僵,喜悦心情瞬间没了,只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沮丧了。
“哼!”芊芊瞪了眼洪战,道。
“你不想要啊?那就还我。”洪战笑道。
“给我的东西,还想拿回去?你做梦,这是我的。”芊芊皱着鼻子,冷哼道。
她迅速收起玉符,根本不理会洪战,但,她此刻心情却恢复如常了。
一行人快速离开神意城,出了城后,一行人再度分开了。
洪战、芊芊、绿绮一路,三人寻了一个隐秘山谷,清理出两个山洞,布置一些阵法后,由绿绮护法,洪战和芊芊都去闭关了。
就在刚刚,洪战将一池通幽真水都吞入了腹中。
此刻,通幽真水在与他的真元快速反应着,他取出一颗颗丹药送入口中,努力突破着,这一坐,就是五天时间。
轰!他体表爆发出一股巨大的阴风席卷四方,将山洞都冻成了冰窟。
他缓缓睁开眼睛,轻呼口气,他已经突破到了真海境第八重。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棵小树,正是连根拔起的神意树,他摘下上面的刀意果。
刀意果四周在环绕着一团金色雾气,雾气的形状都是刀型的。
他正要吞服刀意果,忽然,屠神刀一阵颤鸣。
他瞥了眼屠神刀,想了想,终究以意识进入了屠神刀幻境中。
他看着被锁链捆缚着的刀灵,问道:“你找我?”
刀灵点头道:“我感到一股极为特殊的刀意在外界环绕,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得了一枚刀意果,正要服用。”洪战说道。
刀灵眼睛一亮道:“刀意果?主人,你能将刀意果内的刀意给我吗?我吸收后,一定将其整理出来,全力教授于你。”
“哦?”洪战眯眼道。
“正常人吞服刀意果,无法全部吸收的,对你来说,就太浪费了。我能吸收得更多,可以为你保留更多的刀意传承。”刀灵神色期待道。
洪战摇了摇头道:“我想自己试试。”
“可是会浪费很多刀意传承的啊。”刀灵焦急道。
“无所谓。”洪战笑道。
说着,他意识就离开了屠神刀幻境,重归肉身了。
他一口,将刀意果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