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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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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侵略中国的第一步是朝鲜。10年来,它千方百计控制朝鲜经济命脉,垄断朝鲜对外贸易。到1891年,在朝鲜的184家外国商行中,日本占169家。进入朝鲜各港口的9万吨外国货物中,日本占万吨;在700万元的对外贸易中,日本占480万元……此外,日本对朝民的剥削更是残酷无情,无孔不入。他们常常在朝鲜遇到天灾人祸时放高利贷,发放种子,待到丰收时再低价收购农产品。1889年朝鲜北道发生灾荒、朝民连青苗都全部抵押给日本商人。这种敲骨吸髓式的盘剥,已达无以复加的程度。由于日本商品的大量涌入,使朝鲜的民族工业,小手工业纷纷破产倒闭,大大加重了朝鲜人民的贫困与民族矛盾。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1894年春天,终于爆发东学党领导下的农民起义,提出“除暴救民,逐灭洋倭”的口号,矛头直指地主官僚、封建统治和日本侵略者。革命形势迅猛发展,很快席卷全国。朝鲜政府镇压不利,请求清政府出兵镇压。

    日本侵略者趁势作乱,决心发动一场侵略战争。4月上旬,日本政府派出大批间谍赴朝鲜活动,一方面挑拨东学党内部的关系,制造矛盾冲突,瓦解东学党;一方面怂恿清政府出兵“戡乱”,为自己出兵朝鲜制造借口,并保证日本政府“必无他意”。日本驻朝公使杉村睿,拉拢清政府驻朝通商大臣袁世凯,假他之口说服清政府出兵镇压东学党。在袁世凯劝说下,李鸿章深信不疑,果然派出直隶提督叶志超、太原镇总兵聂士成率兵入朝,上了日本人圈套。日政府以保护日侨为名,出兵汉城,之后又派兵在仁川登陆,相继占领战略要地,出兵人数大大超过清军。清军一触即溃,不敌日军,纷纷弃城落荒而逃,一举退过鸭绿江。

    李鸿章得知消息方知上当,大为惊慌,要求中日双方共同退兵,到口的肥肉岂能放弃?遭到日方断然拒绝。面对一触即发的战争形势,清政府内部分成以光绪为首的“主战派”,以慈禧为首的“主和派”。因慈禧手握军政大权,置国人与主战派于不顾,有恃无恐地推行妥协卖国政策,军事上消极等待,政治上乞求于英、俄等国调停。

    然而,帝国主义的所谓调停是受本国利益驱动的。当英、俄两国确信其在华利益不会受到伤害时,便转而暗中支持日本,使日本的侵略气焰更加嚣张。7月5日,到底发动这场不宣而战的甲午战争。

    甲午战争是从海上开始的。这日,北洋舰队的“济远”、“广乙”、“高升”、“操江”号运兵船行至牙山口外丰岛海面,遭到日本“吉野”、“浪速”、“秋津洲”号的攻击。因“广乙”号船小,战斗力弱,开战不久便身负重伤,退出战斗,不久触礁焚毁。济远号是铁甲舰,吨位大,火力强,但舰长方伯谦贪生怕死,竟挂起白旗临阵脱逃,致使操江号被日舰俘虏。高升号奋起而战,被日舰击沉,船上官兵全部壮烈殉国。

    就在日舰海上逞威之同时,日本陆军的侵华战争也开始了……丁汝昌痛心疾首地说:“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日本人已挑起侵华战争,我大清军人保卫疆土责无旁贷,敌人随时可能把战火烧到威海。从即日起,我们要组成巩固的陆海联防,确保威海不受染指。我命令从即日起全体海陆官兵,一律取消休假,各兵营,各部门坚守岗位,严阵以待,处于高度临战状态。为安全起见,军官家属迅速撤离威海,到内地暂避一时。下面我宣读皇上口谕和兵部命令……”

    之后,戴宗骞、张文宣分别谈了两岛的军事布暑,马格禄比较了中日两国军事实力,刘步蟾讲了北洋水师的战斗计划。最后,组成海陆军战时总指挥部,丁汝昌任总指挥,戴宗骞、张文宣分任副总指挥,马格禄为总参谋长。

    段祺瑞回家后,偕妻儿一同来到叔父家。年前,他把妻子接到威海,先住在叔父家,后在威海镇租了一处民宅,请了佣人安家落户。不久,妻子又生一女,现已岁。段祺瑞早出晚归,儿女绕膝,尽享天伦之乐。现在家安顿了,生活稳定了,可恶的小日本纷扰了他的安定生活,破坏了千万人的家庭幸福,真是视可忍,孰不可忍,段祺瑞不是懦夫,在这场保家卫国的战争中,绝不给祖宗丢脸……虽然叔父没有资格参加军事会议,但早已知道局势紧张,段祺瑞一来,便猜出他们的来意。段祺瑞说:“威海地处战略要冲,肯定成为倭寇进攻重点,大战不可避免。总部紧急命令疏散家属,我看婶娘和光瑛带孩子回老家暂避,叔父您意下如何?”段从德说:“好,明天我雇两辆大车,由老巩头护送,女人和孩子都走,值钱东西也带走,带不走的归置在一起锁起来。我们大难不死,再派人接你们。唉,国家纲常不振,积贫积弱,方有今日,国之不幸啊!”说着,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想到就要离开,吉凶难料,生死未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团聚,两个女人哭起来。段祺瑞性格冷峻,从不在女人面前流泪,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感情,他说:“哭有何用,快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去跟薛大叔打声招呼,一会儿回来。”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战争局势日趋紧张,前方恶讯一夕数惊。平壤清军失守,叶志超狼狈溃败,清军狂奔500里,退过鸭绿江,退到九连城,战火烧到家门口……军港上下一片惶恐,威海舰只来来往往,时走时停,活动极其频繁。招商局客轮早已停航,过往船只也已绝迹,打鱼的小舟大大减少,偶有负伤战舰回港检修……空气紧张得划根火柴就能点着……9月上旬,丁汝昌奉命北上护航。这天清晨,全镇军民几乎倾巢出动,不约而同地来到岸边,远远地环立在海岸线上,有的打着自制的彩旗,有的高举手臂,有的摇着帽子、手帕,眼含热泪,带着殷殷期望和祝福送战舰出航。送行人群中有戴宗骞、张文宣及地方官员,他们深情地把一碗碗壮行酒献给丁军门和将领们。各炮台礼炮齐鸣,战舰汽笛联响,其场面之壮怀激烈令人动容,军民们同仇敌忾的滚烫热情令人震撼……自从北洋舰队开走后,威海军民天天期盼,人人祈祷,扳着指头过日子,眼巴巴盼着舰队胜利返航。然而,盼来的是战败的噩耗和带伤挂残的军舰。沮丧失望情绪梦魇般主宰着军民士气。一夜之间,人们的精神垮了,彻底失望了。于是,小镇人民呼儿唤女,推车挑担,再次抓起一次更大的逃亡风潮。小镇人去之**,曾一度商贾云集的小镇,变得冷冷清清,死寂一片。

    大连失守!旅顺失守!敌人以溃堤之势,吞噬着我国领土。几十万军队一触即溃,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次次的战争恶讯,令段祺瑞沮丧到极点,他说话更少,火气更大,脸拉得更长。他的师生全部配备了武器,按战斗序列编队,理论课全部停止,每天操演的科目是攻防战、肉搏战。段祺瑞带领他们摸爬滚打,格斗擒拿,进行魔鬼训练。他本来不吸烟,不喝酒,这时,也时不时约上好友鲁牛到薛记小酒馆喝上两盅。老薛头还是那么犟,虽経段祺瑞多次解劝,死活不肯走,他不相信小日本会打进他认为固若金汤的威海卫。尽管薛老头充满自信,但段祺瑞心里却一片寒冷:他深知绿营兵的腐败,知道不堪一击,战争还没打响,就有不少官兵弃枪逃跑,有的**宿妓,跑赌场烟馆,用糜烂的生活填补精神空虚,抚慰胆怯的心灵。更不可理喻的是,当官的大肆转移偷运银两财物,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突然,塔台上响起警报声:敌舰逼近了!丁汝昌骂了一句:“狗日的,到底来了!”他对这个消息既不感震惊,也不感突然,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他沉着命令:“做好战斗准备!”

    他的话音刚落,“呜呜”一几处警报拉响了。各舰艇,各炮台、各掩体的官兵,迅速进入阵地,虎视眈眈,严阵以待。由于种种原因不能或不愿离开家园的镇民,纷纷躲进屋里或掩体里。他们的神经,早被一夕三惊的噩耗和战争的恐惧折磨得麻木了,已经没有恐怖的叫喊,纷乱的躁动,完全一副听天由命的无奈……段祺瑞率领他的学员,沉着紧张地修工事,挖俺体,调整火力点,做着战争准备。

    震耳欲聋的大炮响了,那么凶猛,那么强烈,与刚才的沉寂形成巨大反差,直震的天崩地裂,房倒屋塌;直震的耳膜破裂,肝脾移位。虽然,10多年来小岛上不乏演习枪炮声,但这样近在咫尺,石破天惊的爆炸还是第一次听到。

    “哈哈,打中了,打中了!”“狗日的跑了,跑了!”经过近一小时的激战,敌舰以一沉二伤的败绩逃之夭夭,退到射程以外的海域……冷冷清清的大街上,突然冒出许多军民。他们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扭秧歌,跑旱船,欢声笑语响成一片,走了一拨又来一拨。用民族精神凝聚起来的伟力,是不可战胜的。不一会儿,老百姓抬着整猪整羊,细米白面,成群结队来到提督衙门,慰劳陆海官兵。丁汝昌、戴宗骞等官员出来接见,双方握手言欢,欢乐无比。

    丁军门发表简短讲话:“乡亲们,这只是一次小胜,不值得骄傲,也不敢骄傲,小日本会卷土重来的,我官兵严阵以待,誓与海岛共存亡!”

    乡亲们喊:“丁军门,说得好啊,我们信得过你,你不会给中国人丢脸的!”“丁军门,让俺们参战吧,小日本太可恶了!”“对,算上俺一份儿!”“还有俺!”丁汝昌说:“乡亲们,我谢谢你们,打起仗来,会很残酷的,你们还是躲避一时吧,把守岛任务交给我们吧。”

    从留学归国,到重回威海,段祺瑞已执教4年。他一直任总教习及帮办,唯一一次升迁是去年,才把“代”字去掉。大概因为这个职务太不起眼,没有人想到他,只有在开学典礼,毕业典礼或上边来人检查武备学堂工作时,那些高官才来学堂慷慨陈词一通,敷衍塞责一番。唯一使段祺瑞风光的是他娴熟的德语水平,每每当局同德人谈军火生意,德人来要塞参观,都请他做翻译,熟练的德语令来宾盛赞不已。而来的德国人不是他的老师,便是他的同学,这时,他的虚荣心多少得到一些满足。时过境迁便无人问津。学堂照样缺少经费,缺乏师资,缺少设备……4年来,段祺瑞为兵营培养优秀人才几百名。他们来自威海部队也来自山东半岛驻军。这些毕业生回队后,大多当了炮兵,有的当了棚长、排长。虽然那些出身行伍的“丘入们”,不愿意正视或重用他们,但对他们的能力却不能视而不见……段祺瑞害怕战争,但又庆幸战争。往日,为学兵来炮台或兵营实习、见习,他不知费多少唇舌,到头来对学生这不让捅,那不让动。学兵们想站在望远镜前望一眼大海,登一登战舰都十分困难,要想打几炮,更比登天还难。

    今天,由于战争吃紧,急需人手,张文宣把学兵们分配到刘公岛5座关键炮台充当炮兵,段祺瑞占据中间一座炮台就近指挥,正式接受战争洗礼。

    1月0日,也就是甲午岁尾1月9。这天黎明,日军完成了对威海卫的合围,开始从海上、陆上发起猛攻。攻击重点一是南邦炮台,一是港内舰队。战争打得异常激烈,成百上千发炮弹,冰雹般向要塞、码头倾泻;要塞的00多门大炮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发泻着威慑与仇恨。轰然的响声像飓风,像海啸,不分彼此,响成一片,强烈震憾着天空大地,巨大的冲击波,巨大的爆炸力,残酷地、疯狂地改变着要塞、码头的容颜……段祺瑞并不害怕,他觉得只有今天才真正体会人生的价值和寒窗苦读的真谛。他沉着、冷静地坐在瞄准镜前,准确地指挥着学兵。“轰、轰”,一颗颗炮弹带着仇恨飞向敌群,飞向敌舰,给敌人造成毁灭性打击。官兵们高呼:“打得好!”“打中了!”“段帮办好样儿的!”……在敌人水陆夹击下,丁汝昌一丝不乱。他把舰队分成两队,呈犄角之势。他本人登上靖远舰,率镇南、镇西、镇北、镇边诸舰,猛烈打击向日岛南岸进攻的日军;同时,命令刘步蟾指挥下的诸舰,与刘公岛各炮台配合,全力打击海上目标,捍卫着要塞的每一寸土地。早在月前的9月19日黄海海战中,丁汝昌身负重伤,部下想把他抬进舱房休养治疗,遭到严词拒绝,伤口包扎后仍坐在甲板上指挥战斗,大大鼓舞了官兵士气,激战5小时,他坐了5小时,重创日本联合舰队,迫使其仓皇逃窜,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今天,他的伤并未痊愈,整复后的腿骨和肋骨,依然常常作疼,但他从未把疼痛的苦脸示于他的部下……中午,正当双方炮火最猛烈的时候,由戴宗骞负责,刘超佩、刘澎德具体指挥的日岛,南邦上0多门大炮突然哑了。这是为什么?众官兵连连发问,茫然不解……六生死存亡之战段祺瑞举起望远镜一看:南邦炮台换上膏药旗,在烟雾弥漫的天空特别刺眼。他叫道:“同学们,日岛南岸被敌人占领了!中国领土绝不允许野兽指染,给我开炮,开炮,把那几贴烂膏药给我打下来!”

    “轰、轰”,炮弹带着啸音飞向敌群,一面面膏药旗化成碎片,消失在天际烟尘中。

    敌人的愤怒,从密集的炮火中发泄出来,给学兵们踞守的炮台造成重大创伤,几个学员伤亡。段祺瑞也几处受伤,耳朵震的什么也听不见。师生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加紧赶修工事,修理火炮,运送弹药,沉着紧张地打击敌人。

    战争越发残酷和胶着。学兵们饿了啃凉干粮,渴了喝凉开水,困了累了轮流打个盹儿。他们满脸漆黑,周身血污,衣衫褴褛,脸上、手上冻了许多血口子。常因炮火太猛,水饭送不上来,只好饿着肚子战斗,但没有人叫苦。他们减员甚多,伤亡惨重,许多学兵带伤坚持战斗,怎么动员也不肯下火线。平常不苟言笑的段祺瑞,也变得富有人情味。

    次日晚是新年除夕。往年这个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品小吃,说笑谈天,尽享天伦之乐;今天,人们不得不挤在潮湿憋闷的炮台里,掩体里,闻着呛人的硝烟,听着震耳的炮声,看着战友们流血牺牲……炮声停了。大地沉浸在深山幽谷般的死寂中。稍有战争常识的人都知道,一场更大的拼杀和伤亡正在酝酿之中。段祺瑞把打盹的同学叫醒,让他们认真观察漆黑的夜,仔细聆听可能招致突变的声响,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

    “站住!干什么的?”“张文宣!”“张大人,这么危险您不该来呀。”“来跟你们过除夕呀——把吃食拿上来!”“喂,张大人看我们来了——”

    炮台内外一片欢腾。段祺瑞和同学们一齐迎出来,给张大人敬礼,问安。张文宣用柔和而响亮的胸音说:“同学们,弟兄们,你们辛苦了!你们打得很好,很勇敢,我代表总部感谢你们!等胜利了我给你们请功。我带来几坛白酒,跟大家一起过个有特殊意义的新年,拿酒来!”

    说罢,卫兵抬过两坛白酒和一些香肠、猪头肉。官兵们兴高采烈拿来搪瓷缸、搪瓷碗,让卫兵一一倒满,每人分到一段香肠,一块猪头肉,张文宣率先举起碗,在地上洒了一些,说:“弟兄们,为胜利,为军人荣誉——干杯!”

    “干杯!”“干杯!”……“叮叮咣咣”一阵缸、碗乱响之后,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刹时,头晕目眩,气冲牛斗。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喊,有人叫……张文宣感情深沉地说:“孩子们,我不得不如实地告诉你们:日岛失守了……”沉吟片刻,似乎在让部下消化这震惊与恐惧……战斗经过是这样的:日军逼近日岛前,戴宗骞曾派刘澎德率两营清兵前往荣城路上狙击。戴的决策本无可厚非,假如刘澎德也能像嵩武军管带孙万龄那样,虽装备劣势,但不计生死,拼死一搏,敌人也许不会如此顺利进军威海。而刘澎德贪生怕死,畏敌如虎,在桥口和虎山两战两败,贻误战机。另一分统刘超佩更可恶,开战不久,就弃4000名巩军于不顾,自己乘船逃离战场,逃至烟台家中避难。巩军爱国将士虽失去主帅,却不坠报国之志,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一次次打退敌人进攻,直到与敌人展开肉搏战,追逐战,给敌人造成重大伤亡。巩军也有000人伤亡。日岛南岸成了血岸,海水成了血水……刘超佩逃跑后,作为日岛总统官的戴宗骞,本应率部反击,夺回失地;但他见敌势凶猛,开战不久下令撤出南岸,退守日岛北岸。这样陷于腹背受敌,前后夹击的困境。而北岸守军对戴宗骞长年克扣军饷,早已恨之入骨,几度催饷,不但不给,反遭残酷镇压。因此,稍作抵抗即一哄而散,戴宗骞身边仅剩十几个人!他知道怎么也难免一死,于是吞服鸦片自尽……最后,张文宣坚定而悲壮地说:“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泰山,或轻于鸿毛。让我们死得像个英雄、像条好汉,像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午夜,紧急军事会议在营务处本部小会议室举行。

    丁汝昌掷地有声地说:“诸位,敌人攻陷日岛,封锁了东西海岸,刘公岛成了孤岛。我决定绝一死战以谢国人。今人后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们绝不做有损国格人格的事情。李中堂、李秉衡大人不会坐视,定会派援军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苦战三日,战局定会改观。下面,请张大人讲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