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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琛盯着她,穿着旗袍的景北慵懒而优雅,与平时截然不同,那种于若隐若现之中,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的身体线条朦胧至美,不同于宴会上的那些女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玉兰,淡雅、脱俗,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可是她却依旧改不了陋习,和一个老男人勾勾搭搭。
景北无畏地迎上萧琛的目光,如果他的怒气是一颗*,景北很容易就能找到导火线,她知道他的难堪。
景北曾想过在父亲出车祸、母亲潜逃的那晚她去萧家找“萧阿姨”帮忙,其实和母亲一块儿长大的并不是萧琛的母亲,却是萧琛的父亲,所以景北从一开始就错了。
接下来错上加错,改变了景北一生的可以说是萧家老爷子,萧琛的爷爷,老爷子当时是市里驻军军区的总司令,景北记得小时候跟着母亲去探望过他,他是一个非常严苛刚毅的老人,每次见到他景北都会情不自禁地立正站好。
然而严厉的萧总司令对母亲却出奇的好,比对自己的子女还好,据说是老一辈人的缘故,一切的变故都始于母亲的一篇震惊全市的报道,当时萧总司令被气得半死,强行将景北带到了萧家,执意让萧琛的父亲萧清远认景北做女儿,还说景北跟着自己的母亲迟早会学坏。
萧总司令的命令不但在军区很有效,在萧家堪比圣旨,没有几个人敢反对,在公布消息时老爷子把阵势搞得有些大,除了在国外的萧老太太,其余萧家的人都必须全部到场,也就是在那次景北才知道萧琛真正的家世背景。
在老爷子的介绍下,景北挨个向萧家长辈问好。萧叔叔,景北还不习惯改口叫他爸,虽然他对自己很和蔼,当时他刚刚升职调回市里,话题一直围绕着本市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的话题。
萧叔叔的妻子,苏岩,一个气质高贵的美丽女子,听旁边有人说她的儿子长得很像她,从她的外表也能推测出她的儿子必定好看。她不但外表出色,声音也极为动听,说话语调慢悠悠的,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风范。
景北一直安安静静的,因为和萧家人吃饭,一半是坐姿端正肃静的军人模样,一半是对话优雅礼让的名流情形,在这里可以充分体现中国礼仪之邦的风采。
景北在埋头吃饭时还顺便恭听着萧家人进行的本省最高层次的座谈会,其内容涵盖军事时政经济直至科学技术等等。
“小琛,这里,怎么现在才来。”有人招手叫着。
景北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嘴里叼着的一个丸子啪嗒一下掉到了盘子里。
“小北,叫哥哥。”萧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
萧琛的惊愕不比她少,饶是他那么一个平日面无表情的人,都很明显。
“哥……哥。”景北突然发觉自己的喉咙被卡住了。
萧琛只是抬了抬眼皮,径自坐下,在整顿饭上,坐在对面的萧琛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眼神的交流。
景北一直不明白她进了萧家后为什么萧琛对她的态度就全变了,而且最讨厌她叫他哥,但在那回“抢枪事件”中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在萧家,他玩他的,她玩她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扰。
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一把战斗手枪仿真模型在房间玩的时候,吸引了景北的注意。
“在玩什么?”景北用很轻松的语调问道。
萧琛没有答话,非常熟练地将手枪拆开,而后将每个部件都细心地擦拭干净。
这段时间以来景北已经习惯了被当做空气,自顾自地凑上去看桌子上的零件,用手指着,低低地念着,“套筒、枪管、枪口帽、复进簧及导杆、连接座、击发机构及底把……”
大概没想到景北会这么准确地说出每一个部件的名字,萧琛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景北还是有些得意的,这还要归功于安大哥的那些宝贝杂志,而且这只模型枪真的很仿真,每一个部件都标准得和军事杂志上的分解图一样。
“没人跟你说,不理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景北很义正辞严地说着。
“喂,你到底说不说话啊?”
“萧教练,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萧琛,都三个月了,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就算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可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他突然抬头瞪她,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再说下去,他随时都可能把她拎着丢出去。
为了萧爷爷,她忍!景北堆起笑,及时闭嘴看他把拆开的枪重新组装,他的手很漂亮却很苍白,纤长灵活,动作麻利娴熟得和那些玩魔方的高手一样,快得她几乎看不清步骤。
景北忍不住惊叹道,“啧啧,模型玩具做得这么精致,简直和真的一样。”
纯黑的颜色表面像是漾着水光,非常漂亮,枪口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芒,双排双进弹匣,扳机护圈前有防滑凹陷,“哇,手感应该不错。”
景北忍不住抢过模型枪,好重!
原本对她爱答不理的萧琛忽然扑上来就抢。
景北把枪藏在背后,哈哈,这回他终于有些反应了,她跳着躲开他的争抢,笑道,“我就玩一下。”
以萧琛的身手,其实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抢回去,景北想到一个办法,把枪紧紧抱在怀里,这样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能亲自动手来碰她。
景北实在太低估萧琛了,他只是拎起她的领口,她挣扎着抵挡,他趁势捏住了她的手腕。
“啊——好疼!”景北的手腕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一松,枪就掉到了萧琛的另一只手里。
不甘心!气愤!可景北的个子只到他的肩头,她使劲儿扑上去,萧琛没想到她有这么一身蛮力,被撞得向后退了一大步,两个人重重摔到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两个人同时陷了进去,景北还不忘寻找他的手,拼命地扳开他的手指。
扭.动,纠缠,摩擦,突然萧琛一动不动,似乎有些僵硬,任由她从他手中把枪夺走。枪拿到手景北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虽然最近时常都能见到他,但这么贴近地看他的脸还是第一次,五官好看的无可挑剔,尤其是鼻子堪称完美。
她的头发都散了开来,瀑布一般垂了下去,扫到了他的脸上,太过用力,她的脸上氤氲着一层看不真切的绯红。
黑发轻荡,活色生香。
只是他此刻的视线停留在……景北低头才发现自己衬衫领口有些大,她骑坐在萧琛身上,正好俯着身,胸口那两抹诱.人的弧度一览无遗。
景北的脸通红,羞耻感笼罩了全身,慌忙扶着沙发的靠背试图爬起来,哪料到沙发的皮太滑,景北再次跌坐了回去。
“啪”景北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明显感到下面的萧琛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变化,燃起了陌生的高热,景北的大脑轰的一下,她被吓到了,萧琛的眼神也在一瞬间沉得吓人,呼吸声急促,她一动不敢动。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凌嫂推开门,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地跑上来,“哎哟,这是在干什么?你说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打架。”
在凌嫂的印象中萧琛一直对景北冷冷淡淡的,所以还以为他们是在打架。
景北被凌嫂扶着爬下了沙发,萧琛也翻身起来,整理一下衣服,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枪,抬起脸,五官精致得出奇的脸上已经全是冷然。
等到凌嫂离开后,景北为了化解尴尬,咬了咬嘴唇笑着,鬼使神差道,“和George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攻还是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我叫你哥的话,我们做‘姐妹’也可以。”
人在紧张的时候说的话是不经大脑的,就像此刻的景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