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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站在这干什么?你不嫌自己脏我还嫌你脏呢,滚出去!”阮美罗沉着脸,指着景北的鼻子骂道。
“妈,她是来给您送衣服的。”顾西英依旧保持着笑意,撒娇似得去拉阮美罗的胳膊。
“为什么你擅自决定带她进来,浪费我的时间?你怎么永远都像只鹦鹉一样,只懂的念别人写的稿子,完全不动动自己的脑子。”阮美罗斜眼冷冷地看了顾西英一眼。
景北的眉心跳了跳,还真是好笑的谩骂,顾西英是主持界的名角这谁不知道,接洽节目,独当一面,政治经济文化,甚至是国内外的演艺界的消息都能随时掌握,奔走担任各个大型活动的司仪,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神话,阮美罗竟然说她只是一只会学舌的鹦鹉,还说她没头脑。
顾西英脸色白了白,但嘴角还是挂着歉意的笑,“妈,对不起,是我一时好心——”
“你这种永远都只会爱强辩和找借口的个性,不知道是像谁,是像你那个低贱的生母吗?不过还真是讨厌,直接认错不就好了吗?”阮美罗粗暴地打断顾西英的话,“把她给我轰出去,我的家里不欢迎这种女人!”
景北抬头,只见顾西英的眼底划过一丝窘迫的神色,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没了笑容,淡淡地说,“好。”
“好?你竟然说好?心里一定在骂我,却敷衍我说好,你可真够阴险!”
景北吐了一口气,这个阮美罗还真是蛮不讲理,骂完自己骂顾西英,还捎带着西英的生母兰姨,在景北心里兰姨的地位可不比母亲差多少,心里的火又“腾”地蹿了上来,正在想着该用什么方法看似不动声色地给阮美罗一下回击,突然胳膊被人从后面碰了一下。
“阮姨。”
景北身后的萧琛轻扬的语调适时地打破了这焦灼的僵持,站在门口的景北被迫给萧琛让路。
看到萧琛阮美罗那含着冷光的眼睛竟然笑了起来,刚刚一副晚娘的面孔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地转变,霎时犹如春风拂过,眼角眉梢都带了几丝暖意,“是小琛啊,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看我了?”
还真是难以置信,像阮美罗这种人还能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她对萧琛的态度和对景北以及顾西英简直有云泥之别。
顾西英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刚好来找西英,而且不能过门不入吧,有好久没来看您了。”萧琛笑着说,不同于平素清淡疏离的礼貌姿态,反而有一丝真诚的意味。
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的阮美罗看着萧琛竟然露出了亲昵的模样,“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对你这个女婿还是挺满意的,虽然让你挺吃亏的,但好在我们也算一家人了。”
他们几个有说有笑地坐下,景北被晾在了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应该是来给阮姨送衣服的吧,还不快拿来?”萧琛眸色淡淡地瞥向门口的景北,沉声说道。
顾西英抬头看了看已经喜笑颜开的阮美罗这才朝景北招了招手,“正好,萧琛,你也帮忙挑一下,你的眼光不错。”
自从进门以来阮美罗一直在贬低顾西英,不断抢白她,这句话倒还是认同。
景北躬了躬身,又朝西英微微地点点头,将袋子拎到阮美罗面前。
阮美罗掀起眼皮,生硬地拽过袋子,满脸嫌弃地抽出一条黑白印花的真丝半身裙,冷笑道,“这种货色也给我拿来,我看名品屋该换接待员了。”
萧琛却歪在沙发上,修长的腿,脚点着地,悠闲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散漫的模样,好看得厉害,却也让景北讨厌的厉害。
“哼,图纹还是黑白花卉植物,你当我是菜市场卖菜的大妈啊,这我要穿着这个上课,一定会让学生们笑掉大牙。”阮美罗冷哼出声,满脸的鄙夷。
景北无语,菜市场大妈谁会穿着一条上万的裙子去卖菜,再说她穿上还指不定有没有人家大妈穿上好看呢。
接着是一款黑色无袖收腰大摆连衣裙,阮美罗依旧是嘲讽的模样,“我是黑gua妇吗?全身黑,死板,没有一点搭配常识,还是你本来就是色盲啊?!”
景北只能继续无语,暗自腹诽:这世上哪有黑白色盲?更何况黑寡.妇都没你恶毒。
“哈,黑白世界终于展示完了,又飞来了一只大花蝴蝶!”阮美罗脸上堆起的是极其滑稽和难以置信的笑,像是景北拿来的衣服真的有多糟糕一样。
景北知道阮美罗是在故意找茬,其实她手上的那件白色桑蚕丝无袖衬衫,白色条纹很独特,前后摆不一,时尚典雅,蝴蝶袖淡雅飘逸,能极巧妙地勾勒出腰身的轻盈曲线。
当阮美罗翻开鞋盒,拿出那双棕酒红的尖头高跟鞋时已经懒得再看下去了,直接朝景北扔去,“没见过比这个颜色更难看的鞋子了!”
眼见着鞋子朝额头飞来,景北下意识里用手去挡,但那鞋子是高脚杯式的,加上镂空扇形格子上镶嵌着黑钻石,砸中了的话手会非常得疼。
在景北做好准备迎接时,一只手伸来截住了鞋子,只见萧琛修长的手指握住那只跟鞋,“也不是很难看啊,这镶嵌的黑钻石打破暗色的沉重感,既时尚又大方,还能体现出您强势的女性魅力。”
阮美罗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萧琛将那些抽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捡起,“这些虽说选得保守了一些,但也不错的,很配您优雅的气质,再说她一个小小的接待员,您也没必要和她生气。”
阮美罗盯着萧琛的脸,“小琛,你今天是怎么了?还是头一次这么夸我,就为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萧琛端正地朝阮美罗躬了躬身,敛起微笑,“阮姨,其实,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
情.人吗?蓦然间,景北耳中轰鸣,那种怕把龌蹉被公之于众的恐惧压迫着她的胸腔,想办法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接着她听见自己说,“哥,你别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