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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青兰也发现了甄建的异样,循着甄建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迎面驶来的船上女子,她顿时不开心了,鼓起了腮帮,伸手去挡甄建的眼睛。
甄建抬手按下她的手,她又用另外一只手来挡,另外一只手又被甄建按住,甄建力气大,侯青兰无法反抗。
双方船只交错,甄建和那女子依旧对望,二人几乎只隔四尺远,他从那女子的眼光中,看到了瑰丽的光彩,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然而他的视线很快就被船篷挡住,那只船已经到他们船的后方去了。
甄建不禁站起来,转身朝后望去,正好他看到那个女子也站起来了,转头望着他,二人依旧在对望,颇有一眼万年的架势。
船越行越远,最后终于看不见,甄建还站在那里发呆,侯青兰气坏了,抱住甄建的大腿,一口就咬了上去。
“啊!”甄建痛叫一声,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他拎起来,瞪眼怒道,“你属狗的啊!”
侯青兰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让你看那个小妖精……不对,是老妖精,你喜欢那个老女人。”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简直不可理喻!”
“你凶我……”侯青兰忽然变了一副脸,满面委屈,泪水在眼眶直打转,“你居然凶我,你欺负我……”
甄建见状感觉脑壳疼,他忽然在想,是不是上天怕他穿越后日子过的太舒服,所以派这么个玩意来折磨自己。
与此同时,那个之前与甄建对视的美妇还在望着后方,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还在看。
“妹妹,在看什么呢?”旁边的胖大婶站了起来,也跟着朝后方看。
“没什么。”美妇心不在焉应了句,忽然道,“忠叔,有事麻烦您一趟。”
一位头发花白的半百老者忽然从船篷中钻出,出于礼数,他是从船舱另一边出来的,站在船尾,隔着船篷向她抱拳,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美妇道:“刚刚过去了一条船,船头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你去跟着那个少年,看看他家住何方,回来告知于我。”
“是。”叫做忠叔的老者猛掀长衫,脚下稍一用力,身子便弹了出去,轻松越过一丈多远的河面,稳稳地落在了岸上,然后他沿着河岸快速移动,往甄建船的方向追去。
“哇!”船公看到忠叔露了这么一手,不禁失声惊呼,“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地身手比年轻大小伙还灵便,稀奇,稀奇啊。”
“闭上你的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忽然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出现在船尾,厉声呵斥船公,船公吓得顿时不敢说话了。
甄建被侯青兰闹得完全没心情了,让船公找了个码头靠岸,回家,侯青兰知道甄建生气了,但她也生气呀,两个人都生闷气,侯青兰决定不理甄建了,口中骂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哼,再也不理你了,再理你,我便是小狗……”一直跟在岸边随行的的庆国公府侍卫们赶忙紧紧追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甄建正往回走,李飞忽然凑到甄建身旁,轻声道:“掌柜,有点子盯着咱们。”
李云也轻声道:“没错,只有一个人,掌柜,要不要我回去做了他。”
“别。”甄建脚步不停,不动声色道,“这里人多,别乱来,假装没发现,继续往前,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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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一路跟踪甄建,渐渐地皱起了眉,因为他发现前方是个偏僻地,花灯少,人也少,他在猜想,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忽然,他看到甄建他们快速奔跑,拐进了一条巷子里,他赶忙撒腿追上去,一头钻进了巷子里。
进了巷子一看,他顿时大叫糟糕,这是一个死胡同,里面摆着一些杂物,根本不见人影,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喂,老头儿,你是在找我吗?”甄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忠叔抬头一看,发现甄建和李云一左一右蹲在院墙上,正一脸戏谑笑意望着他。
忠叔转身就想逃,“噗”地一声,一道人影落地,李飞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手一抬,一口宝剑便已指着他喉咙,只需再往前递个两寸,就能刺穿他的喉咙。
甄建和李云也从院墙上跳下来,李云也手持宝剑,架在了忠叔的脖子上,双重保险。
甄建靠近仔细看了忠叔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他,然后挑眉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盯梢,说吧,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忠叔看了他一眼,然后……“哼”地一声,傲娇地扭过了头去。
甄建愣了,李云和李飞都望着他,甄建感觉很没面子,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故意冷声道:“老头,你现在命悬我手,我只要一点头,你脑袋就搬家了,还是配合一点吧,说,谁派你来的!”
忠叔白了他一眼,闭口不言,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甄建那个气啊,第一次遇到这种愣头青的,不怕死是吧!他抬脚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小匕首,高高举起,往忠叔胸口扎下,这是他从未来世界带来的弹簧刀,专门用来吓人用的,刀柄尾部有旋钮,可以往里面加入红墨水。
扎下的一瞬间,刀刃缩进了刀柄里,“嗤”地一声轻响,红墨水把忠叔的胸口给染红了,但忠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错愕地望着甄建,他纳闷,甄建这是干啥,不是说好了要杀他的吗?怎么一刀扎在自己胸口,连疼的感觉都没有。
“还真遇上个不怕死的。”甄建郁闷地收起了弹簧刀,晃晃悠悠地走到忠叔的背后,猛然抬手一记手刀重重地击在忠叔的后颈部位,忠叔痛叫一声,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李云见状讶问:“掌柜,不杀他吗?”
“杀什么杀,杀人是闹着玩的吗?”甄建没好气道,“做事动动脑子,我眼下的生死大敌只有秦桓,这个老头武艺虽然还行,但明显不是秦桓派来的,秦桓出手,可不是这种手笔,给他个教训便是了,不要招惹麻烦,今晚中秋灯会,宫中大内密探尽出,指不定今晚咱们刚杀了人,明天便有人来咱们家抓咱们了。”
李飞道:“掌柜放心,我留意过了,周围没有密探,大内密探大多是些二流高手而已,一流高手实在不多。”
“不用多说了。”甄建不容置疑道,“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下来,一根布条都别留给他,我看他还怎么跟踪咱们。”
李云闻言不禁噗呲一笑,这个主意……有点损。
李飞和李云赶忙动手,很快,三人跑出了巷子,飞奔而去,李飞的手中还捧着一堆衣物,沿途留下了他们张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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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那个跟甄建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妇正在前院散步,她在等待忠叔回来。
忽然,门房跑了过来,叫道:“二小姐,忠叔回来了。”
美妇赶忙道:“快让他来见我。”
“这个……”门房满面为难道,“二小姐,您可能要回避一下。”
“为何?”美妇疑惑望着他。
那门房尴尬道:“他是赤着身子回来的,身上就裹了几片荷叶。”
美妇闻言一愣,随即道:“那我去客厅等他。”说罢转身就走。
美妇离开没一会儿,忠叔溜了进来,只见他身上裹了四五片荷叶,用手按住重要部位的荷叶,无论形象还是动作,都极其狼狈,进院后,他着急回自己的房间,几片荷叶掉落在地,他都不敢去捡,还加快了脚步,门房在后方看得捧腹哈哈大笑。
过了许久,忠叔终于穿上了衣服,来到客厅,在厅中站定后,向美妇行礼:“二小姐,老奴回来了。”
美妇赶忙问:“忠叔,怎么样,跟踪得可有结果?”
“老奴有负二小姐所托,二小姐恕罪。”忠叔满面颓丧道,“那少年武艺不凡,身旁还有高手守护,老奴被他们发现了,还被他们堵在了巷子里。”
美妇闻言顿觉失望,失望之后又赶忙关切问:“他们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忠叔摇头,开玩笑,被扒光衣服这种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说出来,也不怕污了二小姐的耳。
美妇想了想,道:“忠叔,明日可能还要麻烦您跟我出去一趟。”
“是。”忠叔闻言颔首,并没有问去哪,他从来都不多问。
“好,太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老奴告退。”忠叔抱拳退下。
美妇也出了客厅,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美妇找来纸笔,然后开始研墨,磨好墨后,便执笔在宣纸上画起了画,她画技不错,待画好后,依稀可以看出来,画的便是甄建,不过这个时代的画技不太注重写实,人物画像能有七分相似便不错了,而这美妇的画技又不是什么国手,只能花出甄建的五分容貌,三分神韵。
画完画后,美妇盯着画上的甄建仔细端详,忍不住伸手去摸画中甄建的面庞,目光之中尽是柔和之色,不知不觉间,她竟双眼通红,泪水顺着洁白的面颊滑落,她抬袖拭去泪水,悠悠叹道:“可惜……我连你叫什么名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