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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甚喜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讲台上眉飞色舞的洛基导师,他讲的内容她仍然听不太懂,于是她凝聚精神力看着洛基身后的黑板,用幻象在上面展示刚从教材上看来的发生在十九世纪那个弗洛伊德的故事,她把它编成了一出完整的默剧,她是个从小就寂寞的孩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却总是喜欢做些有趣的事把人们逗乐。
这跟看电影没什么区别,于是中级学员们并没有唤醒自己而是接受了它,看到有趣的地方有人笑出声音。
午餐时间到,林甚喜看了洛基一眼,洛基毫无反应的宣布学员们可以去餐厅了,看来他接收不到幻象,下午她有恃无恐的在课堂上继续编她的故事,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洛基面无表情的宣布下课,然后指着她说:“林甚喜小姐,请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
被发现了!她吓一跳,又想起反正校规上只限制了奴役术和附身术,并没有明令禁止占据术,那就算不得大错,她站起身去导师办公室,她后座的雀斑男小声说:“你的幻象很有想像力,我们都很喜欢。”
他脸上的雀斑看起来似乎不那么可恶了,林甚喜对他笑了笑,悲壮的去接受处罚。
来到洛基的办公室,洛基表情难测的在她面前踱步,她不安的看着他晃来晃去的身影,忽然听见他说了一句:“在我的课堂上放电影,你胆子不小。”
她早有所准备:“哪条校规禁止占据术了?处罚我也得有依据。”
洛基终于不再晃了,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看着她说:“占据术这种低阶催眠术当然不违反校规,重点是你用催眠术用这么久看起来似乎都没有疲倦,这点让我很好奇。”
听起来是表扬并没有要处罚的意思,她松了口气,笑嘻嘻的对洛基说:“我一点不累,我厉害么?”
洛基满脸的严肃,“如果你厉害的话,刚来到学校的时候西芙院长就已经检查出来了。”
她失望的嘀咕着:“还以为你刚才的话是在夸我厉害。”
催眠术的实施往往不会超过两小时就会令催眠师感到疲倦,像她这样一天内使用催眠术八小时却跟没事似的,比耐力的话只有高阶催眠师可以和她耗,洛基觉得林甚喜是他见过的最异常的催眠师,按理说她只是个催眠等级一级的废材,但是那么强大的耐力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让他疑惑不已,他察觉出事有蹊跷才把她叫来办公室询问,可是却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校规严令禁止导师催眠学员他真想打开她的记忆之门看看,可洛基是个循规蹈矩的导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这样做。
林甚喜恍然:“你的意思是我有很冷门的特长?”
洛基不想给她解释,随她的话顺水推舟:“对,冷门。”
“它有用吗?”林甚喜疑惑的问洛基。
洛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好好开发能派上大用场,我叫你来是想要补课教你奴役术,我可是从来不给人补课的。”洛基提醒她应该心存感激。
她显然没领会到,茫然的问他:“所以呢?要收钱吗?”
杏里市十一中的某间办公室。
夏天到了,教员们紧闭着门窗,闲聊着等待下班。
“这次中考的成绩很好,恭喜大家。”
“今天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吧,听说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
“那等我一下,我先去接孩子。”
……
闲聊的声音在一瞬间中止,一个女子走进这间办公室,张望了一阵,她走到一个女教员面前,“你班上的林甚喜去了哪里?”
那名女教员就是林甚喜的班主任,问话的人是林甚欢,中考结束后她回来接林甚喜却四处找不到人。
被催眠的班主任呆呆的回答:“中考前就被她父母送去留学,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林甚欢皱着眉说:“留学?”
“去了修普诺斯学院。”
林甚欢脸色很难看,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除了她们家人没别人知道林甚喜的存在,林甚喜是早产儿,出生后留院观察没被抱回家,家里出事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医院的婴儿保温箱里,她正在疑惑只听班主任呆若木鸡像背书一样说:“之前有个叫韩诺的警探因为命案来调查林甚喜,紧接着她父母就送她去了国外,学校里不少人在议论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
林甚欢了解修普诺斯,为了方便在世界各地搜寻流散催眠师,他们用假扮的身份和各国政府都有一定程度的交情。林甚欢猜出了事情原委,看来是警方调查到林甚喜头上,这才让她暴露了。
杏里市的某家酒吧里,韩诺坐在一个角落自饮,已经喝茫了的他瞟着附近刚坐下的一个姑娘,她穿得很清凉,修长的双腿线条美丽,目光往上移一点,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差点让他流鼻血,继续上移,他发现那个辣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微张的嘴说不出的性感。
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可笑还是走桃花运了?韩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并没有问题能引来嘲笑,他放心的向姑娘举杯打招呼,不料那姑娘立刻站起身来向门口走,韩诺正在失望,她却转身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来。
今天这是什么运气?韩诺立刻把酒钱放在桌上推开椅子跟了出去,跟在姑娘身后走到酒吧外面的巷子深处,她忽然转身一记耳光甩到韩诺脸上,韩诺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情况?”
还没得到答案先得到一阵拳打脚踢,边打她嘴里还边念叨:“你把我妹害惨了。”
韩诺伸手挡开她的攻击,“你认错人了吧,我已经很久没害过别人的妹妹了……不是我打不过你哦,我不打女人。”
“我妹叫林甚喜。”
一听这名字韩诺满脸的愤怒,“原来是她,我被她害惨了才对,她诬陷我带未成年人去旅馆,为这事跟了我七年的女朋友都把我甩了,同事们也都疏远我。”
林甚欢终于住手了,她大笑了几声,从包里掏出烟来点上,“是你活该。”
韩诺反应过来了,“你就是林甚欢?”
他说着便掏出手铐想铐住她,不料林甚欢只瞟了他一眼,他就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贴身在墙上无法动弹。
林甚欢抱着手臂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漫不经心的对韩诺说:“你这白痴,那人不是我杀的。”
妹妹会旁门左道看来姐姐也会,而且更加厉害,因为这次他是清醒的身不由己,韩诺这样想着,身体无法动弹嘴却不闲着:“不是你杀的还怕调查么,跟我回警局说清楚就是了。”
林甚欢把带着唇膏印的烟蒂弹开,对韩诺说:“别浪费我时间,这事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插手的,我是来帮你把这一切都忘了。”
她把手伸到他面前,只见他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说:“这招对我没用的,我已经手动保存记忆,你现在让我忘了回去我一看记录就会全想起来。”
林甚欢头回遇上普通人这样来反抗催眠术,她无奈的扶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你继续查下去要是被那帮人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拜拜!”
她说完后丢下韩诺就走,韩诺喂了一声,“你点了我的穴道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动?”
她头也不回的丢过来一句话,“我走远了你就能动了。”
韩诺对着她的背影喊:“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会还你个清白,如果是你杀的我拼了命也要把你送进监狱。”
他的话没得到回音,林甚欢已经走远了,韩诺感觉自己能动了,他甩了甩抬得太久有些酸软的手臂,他毕竟有丰富的破案经验,此时已经发觉林甚欢这个疑犯的嫌疑在缩小,如果她是杀人凶手,毕竟他刚才已经看见了她的样子而且无力反抗,她却没杀他灭口。
这段时间洛基三不五时的给林甚喜补课,她很快便发觉他的尽心尽力,搞不懂这胖子为什么会突然器重她。
就这样补了一段时间的课以后,某一天林甚喜离开洛基的办公室走下圆顶大楼,正准备回宿舍的时候被人挡住她去路,面前的人是荧惑,她诧异的看荧惑一眼,“有事吗?”
“有事。”荧惑示意林甚喜跟他走,他在前面带路,俩人来到学校一条小道,这里非常偏僻没有人迹,由不得林甚喜不浮想联翩。
“要问什么?”林甚喜在他背后飞快整理了一下仪容。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洛基办公室里上课。”
“嗯他叫我去的,说是要给我补课。”
“他从来不给人补课,我可以看看你吗?”
“看什么?”
“检查一下你的大脑,如果你同意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荧惑看起来很陌生,他嘴角习惯性的挂着微笑,但眼神却像一枝利箭,他看她的样子就像是在怀疑什么。
见他突然变成这种态度林甚喜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她说:“你检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