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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其它导师有点不同,弗雷。”荧惑瞟了他一眼,“要是西芙看见这一幕感动至极吧,说不定我能让修普诺斯多一个高阶催眠师。”
见荧惑把院长抬出来压他,弗雷冷笑:“如果她真的那样,我会向议会弹劾她,为得到高阶催眠师而不择手段,这不符合催眠师法则。”
“那你赶紧去弹劾吧,人人都知道她就是那样。”荧惑对弗雷做了个道别的手势。
正在这时候,弗雷看见林甚喜的手动了动,无论他们在做什么,看来是要成功了,弗雷这才松了口气,他问荧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荧惑看来也松了口气,林甚喜承受住了他的训练没被弄坏脑子,她果然有高阶催眠师的血统,只是她的天赋已经被破坏,他用尽全力却无法修补她,顶多能勉强的帮她提高催眠术,看情况她学会三级催眠术就再难以精进了,要说觉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弗雷等了半天才等到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大概是出于对这位小姐的爱慕。”
“你爱一个人的方式显然有偏颇。”
荧惑敷衍的回答他:“那么学校应该开设这门课。”
弗雷对荧惑一直有疑问,因为他太熟悉林甚欢所以很清楚被禁闭在学校里的人是什么心态,如果给林甚欢机会她可以放把火把修普诺斯学院烧掉,而荧惑向来表现得像个模范生,从小到大都是热爱学校的样子,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
林甚喜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只听她长长的啊了一声,是那种死里逃生后的感叹,她睁开了眼睛,周围已经恢复了正常,天亮了,木槿花的气味在清晨的空气里散播,林甚喜伸手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能实实在在的摸到东西,失去身体的恐惧不复存在,她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还能醒来真好。”
弗雷皱着眉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帮她突破她的天赋。”
“催眠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哪能外力干涉,我必须把这事报告西芙让她把你关禁闭,作为一个高阶催眠师你严重违背了催眠师法则,即使是未成年人你也应该受到严厉制裁!”弗雷看起来是真的动怒了。
荧惑似笑非笑的看着弗雷,他没慌,倒是听说他要坐牢的林甚喜彻底慌了,她挡到荧惑面前,“弗雷导师你误会他了,是我逼他教我的。”
“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什么会受你逼迫?”弗雷冷冷的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因为他想追求我,这是我提的条件!”情急之下林甚喜只好胡说八道。
荧惑忍不住把脸扭到一旁笑了起来,弗雷无话可说只能瞪着林甚喜,她承担了全部责任那他就没法给荧惑治罪了,林甚喜被他瞪得很心虚,这时候荧惑拍了拍她的头,“你一定累了,让我送你回宿舍,我的恋人。”
荧惑挽着林甚喜的手臂带她向宿舍走去,弗雷瞪着他俩,林甚喜回头对他抱歉一笑就头也不回的跟着荧惑走了,弗雷被一口气噎得差点吐血,这就是他不愿意结婚生子的原因,如果他真是她的家长,这一幕能把他活活气死。
把人送到楼下,荧惑瞟了一眼林甚喜疲惫的表情,“你需要恢复,一周之后的这个时间见。”
林甚喜快要累死了,她突然心里很委屈,一整晚她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好多次她都差点崩溃,她忍不住对着荧惑发脾气:“我们不是恋人吗?除了教课不能见面吗?你就不能带我能加舞会吗?不能和我一起散步吗?装装样子也要装得像才行啊!”
面对她凶巴巴的样子荧惑有些吃惊,但他回答得很干脆:“行,晚上我来找你。”
林甚喜眼皮沉重的上楼,她就像踩在棉花上,一夜没睡之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进房间前阿兹在右边的门口死死的盯着她,她对阿兹说:“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之后再谈。”
阿兹瞧见了荧惑送她回宿舍这一幕,曾经她最可怕的恶梦是海拉人闯进修普诺斯,但现在不是了,阿兹尖叫着敲开附近所有宿舍门,她得把这令她发疯的一幕和人分享,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原地爆炸。
荧惑晚餐时间准时来找林甚喜,他请她去学校食堂吃饭,这回他紧紧拉着她没让她被人挤开,之后也有带她去散步。
他俩散步的时候被几个女学员拦住,其中一个是阿兹,阿兹仍然处在惊恐中:“荧惑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是在约会吧?”
“是约会。”荧惑对她微微一笑。
“你不是一直说尚且年轻不和女学员约会吗?”阿兹仍然不死心的追问,她一直暗暗掐自己手掌心希望这是个梦。
“那是从前,现在我马上就要升高级班了。”
“可是她……”阿兹近来和林甚喜关系还不错,她一时说不出口天赋很差这后半句。
“她很好。”荧惑不想和她继续谈论下去,挽着林甚喜远离了她们。
这件事很快在学校内外都成了爆炸新闻,大部分人认为林甚喜用了什么手段胁迫荧惑,也有少部分人认为荧惑过度开发自己天赋来精进催眠术导致精神失常。
周末的时候留校生照惯例开舞会,林甚喜又被管理员赶下楼,刚到门口就看见荧惑站在外面等她,他穿着白色衬衣没有穿制服,林甚喜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她说过不和穿粉红外套的男生跳舞,他伸出一只手,他修长的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握着他的手林甚喜有些恍神,莫名的情愫在她心里翻涌,她真希望这一切永远不改变,就算是假的也好。
在舞会上荧惑没和任何人共舞,他一直守在不会跳舞的林甚喜身边,林甚喜看在眼里决定还是把话说开:“其实你不必要内疚,毕竟你把风险告诉了我也让我自己考虑过。”
“你比看起来要聪明。”
他这不像是好话,但她很难生他的气,能待在他身边她就很开心,他让许多小事变得有意义又让许多大事变得不要紧,让她夜晚不会失眠而清晨愿意早起,让她觉得一切可以慢慢来又让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她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有崇拜又有担心,有羡慕也有同情,藏着那么多的情绪她看起来一定相当奇怪,难怪他总是叫她别这样看着他。
舞会往往进行到深夜,第二天几乎没有学员能早起,但一大早却有个人在水池边擦拭雕像,那个人是荧惑,他时常义务为学校做这些事,今天他总觉得背后有些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回头一看,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矮小的初级班女学员,他记得她和他说过要献身什么的。
阿咕严肃的审视着荧惑,荧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你们不是放假了吗。”
“没错,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因为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我不能娶你,对不起。”荧惑活还没干完就准备先走了。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人们说林甚喜配不上你是他们不了解她,她是个高阶催眠师,你们迟早会明白的!”
荧惑心里暗暗吃惊,他疑惑的问阿咕:“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阿咕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可是初级班的班长,你如果不珍惜她就是和我们整个初级班为敌!”
“明白了,辛苦你跑一趟,请收下吧。”荧惑看了她好一阵,确认她是在胡说八道便掏出一把银币打发她走。
正在睡懒觉的林甚喜被叫门声弄醒,她睡眼惺忪的低头看着阿咕,“你怎么来学校了?”
“听说你已经把荧惑弄到手了,了不起。”阿咕竖起她短短的大拇指。
“你用的什么词……很抱歉我的钱用光了,今天可能没办法请你吃东西。”林甚喜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看见阿咕抓着银币,不由得好奇:“你哪来的钱?”
“我可是你们看不透的那种有本事的人。”阿咕晃了晃银币大方的请林甚喜去城里吃饭。
杏里市的某家酒吧里。
韩诺觉得头很痛,周围有尖叫声和桌椅被碰撞的声响,他环顾四周,视线有点模糊,他看见不少人隔着离他两步的距离围成一个圈在观望他。
“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刚睡了一觉醒来,想坐起来却觉得头痛欲裂,脸上有点痒,一摸就沾了满手的血,韩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听见旁边传来关于他的对话。
“这人是神精病吧?”
“八成是,要不干嘛拿酒瓶砸自己的头。”
听了这话他才想起自己之所以在这地方,是方才下班后来这家店买醉。酒后自残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人生里,他来不及细想,就被店家召来的急救车运走了。
医生处理完伤口强行将他留院观察,因为是自残事件,韩诺进了特殊病房手脚都被牢牢系在病床上,连想给警局打个求助电话都不成。
“我真的没有自杀倾向,我精神是正常的,而且我是一名警察你不能这样对我。”韩诺跟病床边的护理工解释。
“你之前的那位还是总统呢,好好休息吧。”护理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对他说:“这东西能让你平静下来。”
“别给我用安眠药,我明天还要工作。”韩诺的劝阻显然无效,护理工给他注射了安眠药,他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