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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金,就知道你有出息,考完了秀才就能当官了吗?”
村子里面读书的人少,对于科考的事儿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秀才郎可不容易当。
傅六金还不习惯戴方巾着长靴,这都是吴氏给新做的,她说了秀才就得有秀才的样子,不能叫人家看扁了。
“梁大伯,不能,我朝当官至少得是举人才行。”
梁大成哈哈大笑,“那考一个不就完了,大伯相信你能行。”
“大伯,三十个秀才才能出一个举人,哪有那么容易。”
“嘿嘿,大伯不懂,不过我相信咱们六金一准能行,别说三十个,就是三百个你也能中。”梁大成可不是拍马屁,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因为傅六金的缘故,马上又有一堆男娃娃们要去镇子上读书,之前他们觉得考功名那都是有钱人家干的事儿。
可傅六金中了秀才,让大家对于科举有所改观,而且今年跟着傅家种草莓,大家相信收入还是不错的。
考秀才还相对容易些,考举人,傅六金还真没有把握,那是三年后的事儿了,如果不是这次皇恩大赦,他要考秀才都得三年。
“大伯,借您吉言。”
梁大成点头,拉着傅百万又道:“百万,你们家一年这好事儿都不断,听说五金也定亲了?”
“是谁家的姑娘啊?”
傅五金定亲的事儿在县里一时轰动,不过消息传的慢,大家只是有所耳闻,对于傅五金定了啥样的亲事,还是很好奇的。
今天是傅家的好日子,几个兄弟们都回来了,就傅二金和吴氏忙活着各自的事情,走不开,但是吴氏已经送了礼物,傅二金身上的衣服就是她亲手缝制的。
“是我们书院院长家的姑娘。”傅添福大声说道,“可漂亮了。”
“呦呵,不错啊,书香门第啊。”
傅百万和田桂花也对这门婚事很满意,主要是儿子喜欢,他们就不说啥了。
不是没见过小两口互相看不顺眼的,整天就是吵架,所以两个人觉得夫妻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百万叔,您家的兄弟们都有本事,又是郡主又是院长千金的,将来六金的媳妇也错不了。”
“五金,啥时候成亲啊,让我们也瞧瞧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是啥模样?”
“好看。”傅八金道。
“对,好看,让我们瞧瞧多好看。”
傅五金被大家说的只是眯着眼睛笑,却不答话。
“爹,娘。”门外响起了喊声。
大家数了数,几个金都在啊,不是说二金不回来了吗?
可是这声音也不是二金啊。
说话间,方锦棠已经大步的走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方海棠,她有些怯怯的。
“锦棠,你咋回来了?”田桂花上前两步拉着儿子的手,有日子没见,她当然想了。
“六哥考上秀才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众人也跟着激动,直夸七金长的俊。
傅百万带着他认了一圈人,方锦棠也没有架子,挨个喊人,大家高兴的合不拢嘴。
“方小姐,不用客气,随便坐。”田桂花笑着道。
方海棠低着头,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多谢大娘。”
酒席散后,一家人才有机会坐在一起说话。
“锦棠……”
“娘,您还是叫我七金吧,我觉得这个名字亲切。”方锦棠道。
田桂花笑了,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名字不好听,你不嫌弃啊。”
“爹娘给取的名字,哪有嫌弃的道理。”方锦棠道。
傅百万满意的点头,“这才是我儿子,他哥哥和弟弟们不都这么叫,我看一个个的还挺喜欢的。”
“那是喜欢吗?那是没办法,算了,不提这事儿,七金,方家那头咋样了?”田桂花关切的道。
方锦棠苦笑了下,“跟以前也差不多,那些亲戚们虎视眈眈,因为我不姓方,他们总是三天两头来闹,福伯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撑着。”
福伯此刻在大牢里,因为他偷走了方锦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苦了你了,我的孩子。”田桂花心疼的拍着他的手。
方海棠也红了眼眶,“您不知道,这段时间,二叔总想着把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堂哥过继给我爹,说是怕别人图谋我们家的家产,其实,就是他想要。”
“那本来就是我哥的。”
方锦棠笑笑,“海棠,我说过,方家的钱,我一分不要。”
“嗯,有骨气,是我的种。”傅百万对方家的感情也很复杂。
既感激他们好好的教养了儿子,又恨他们明知道真相却不说出来。
所以对于方家的事儿,他不想过问。
但是,他也能够明白儿子对那边的感情,儿子想尽孝,他也不拦着。
“七金,有什么困难就跟哥哥们说,不用客气。”傅四金道。
傅大金也不落后,“是啊,大哥别的帮不上,谁欺负你了,大哥肯定不让。”
“七叔,还有我爹、八叔和我。”傅添福嚷嚷着。
傅八金瞪了他一眼,“我没嘴吗?用你欠儿?”
方锦棠被两个人逗笑了,在方家他是真的累,但是担子压在身上,他又不能逃避,还是在家里舒服。
舒服到就连跟兄弟们吵吵嘴都是幸福。
“吵什么吵,去一边儿吵去。”傅百万嫌弃的看了两个小的一眼。
方锦棠发现方锦棠一直在看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爹,娘,其实这次我来,还有一件事。”
“啥事儿,快说,一家人还有什么客气的。”
田桂花一心想要弥补他。
方锦棠看了眼傅五金,“五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爹他……时日无多了,冯爷爷说他无能为力,也许你去了能有一线生机。”
傅五金定定的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方海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傅五哥,求求你了,救救我爹吧,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我们家欠你们的,我来还,求求你救救我爹,冯爷爷说他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傅五金面露难色,“师父都救不了的人,我怎么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