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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死鱼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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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黑衫人围在蔷薇身边,想要为其检查伤势,但都被蔷薇口吐芬芳的骂开,有两个甚至还挨了她一耳光。

    李越饶有兴致的看着史尚飞,此时史尚飞捂着额头,满脸尴尬。

    李越拍了拍手上的泥灰,问道:“这娘们谁呀?一言不合就拼命?”

    史尚飞叹了口气,说道:“这姑娘是司令的晚辈,脾气火爆,心比天高,就是资质差了点……”

    “难怪……”李越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不远处手忙脚乱的黑衫人,此时他们正准备将蔷薇抬上担架,但蔷薇极其不配合,各种拳打脚踢,各种破口大骂,搞的黑衫人恼火不已。

    李越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死鱼眼的晚辈?什么晚辈?私生女么?”

    史尚飞无语,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你特么好好说话!你要敢在组织里这么说,你会被打死的!”

    李越摊摊手:“话说,那死鱼眼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女啊……”

    史尚飞急喝道:“不是!不是!特么怎么跟你说不通呢?擦!”

    李越斜眼看了看他:“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咳咳咳……”史尚飞干咳道:“那啥,刚不是说了么,死……噢不是,司令他参加过抗日战争,具体的年龄没人知道,反正肯定也不小于一百岁了……”

    “噢对,忘了……又是一个老妖怪。”李越撇撇嘴:“话说,怎么活这么长的?王八精么?”

    史尚飞眼皮一翻,直接想动手打人了:“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欠儿?”

    李越摊手:“所以?”

    史尚飞无语:“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你会知道的。”

    李越皱眉:“这么敷衍的么?”

    此时蔷薇已经被一众黑衫人抬到了其中一辆猛龙上,不过看她软哒哒的样子,多半是被注射了镇定剂一类的东西。

    一个黑衫人小跑过来递给史尚飞一部卫星电话,史尚飞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李越,转身朝旁边走了两步,小声的接听起来。

    李越皱眉,他隐约是听见了史尚飞和电话那边那人的对话内容,那大意是让史尚飞带着李越去见个谁,史尚飞这边满口的保证完成任务。

    几秒钟后,史尚飞挂断电话,冲李越说道:“走吧,上飞机,去个地方!”

    李越沉默,没有立即回答,史尚飞见状又说道:“小李呀,你放心,你去了保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史尚飞朝那栋农家别墅指了指:“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吗?走吧走吧……”说罢就上来揽住李越的肩膀。

    李越还是没动,但也没躲开,只是转头看着史尚飞,问道:“那蔷薇到底是不是死鱼眼的私生女?”

    ……

    “轰轰轰轰……”

    李越没有拒绝,最终还是上了直升机,他现在也有些好奇史尚飞所说的组织了,而且以他现在状况,也确实需要去一趟。

    初次乘坐直升机的李越,除开一开始的新鲜感外,然后就只有恶念了,因为实在是太吵了!而且每每遇到气流还颠的不行,游戏体验感极差!

    直升机上,除了驾驶员就只有三个人。

    史尚飞坐在前排,李越坐在后排,而李越对面的位置上,一个寸头女人流着哈喇子躺在凳子上,哦不对,应该说被绑在凳子上。

    李越带着耳机,满脸黑线的问道:“为什么她要跟我们一起?”

    前面史尚飞通过对讲说道:“我哪儿知道,司令直接发话叫你俩去一趟。”

    李越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此时蔷薇被缚住手脚,死死的绑在直升机座位上,身上的战术背心大概是为了检查伤势所以被脱去了,此时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紧身T恤,火爆的身材因为绳索的关系,看的李越一阵鼻子发热。

    “不过你放心,如果她告状,我就给你作证是她先动手的……”

    “无聊!”李越狂翻白眼,你特么胳膊肘咋朝外拐?

    “话说,这女和死鱼眼到底什么关系来着?”李越好奇道。

    史尚飞:“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以后小心点吧!”说罢他还回头用眼角看了一眼李越,那眼神饱含深意,看的李越发毛。

    李越一愣:“啥意思?”

    史尚飞:“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你要做好被她缠上的觉悟……”

    李越:“把话说清楚!怎么个意思?”

    史尚飞这边刚要说话,谁知直升机突然一阵颠簸,李越差点被颠的跳起来,赶忙抓住一旁的扶手。

    而他对面的蔷薇,因为这一颠之下脑袋磕在了凳子上,顿时眼皮一动,眼看就要醒过来。

    李越倒吸一口凉气,赶忙一拳又将她砸的晕了过去。

    “呼呼……”李越拍了拍胸口,“好险……”

    史尚飞:“啥好险?”

    李越:“咳咳咳,没啥,呃,没啥。”

    李越实在有些害怕这娘们儿醒来再找他拼命,这可是几百上千米的高空啊,要是她来个同归于尽,那李越找谁说理去。

    “话说,苍蝇,那黄盘结社的人为什么会盯上我?”

    旁边驾驶员正在喝水呢,结果听到李越的问话,一口没憋住,喷的到处都是。

    史尚飞背对着李越,也看不见表情,只见他肩膀似乎有些颤抖:“那特么叫黄泉结社!黄盘结社,你能不能别瞎起名字!?还有……”史尚飞回过头来,一脸怒意的说道:“老子不叫苍蝇!”

    李越摊手:“这不重要,说重点。”

    史尚飞气苦,怎么就不重要了,是,黄盘结社还是黄泉结社是不重要,但老子不叫苍蝇这个就很重要!

    史尚飞低声骂了句娘,说道:“还记得上次你弄死的那个狐面执事么?”

    旁边驾驶员闻言回头惊讶的看了李越一眼。

    李越:“然后呢?”

    “然后我们对他进行了解剖,除了在他身体里发现了许多情报外,还发现了一件事……”

    李越:“呃……身体里?发现情报?”

    史尚飞回头一副看萌新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尸体才最诚实、最不会说谎的,根据尸体我们可以判断出很多东西,比如他是怎么训练的,能力的激发方式之类的。”

    李越好奇道:“这么牛?”

    史尚飞得意道:“那可不!诶?你别打断我……我们发现他的眼睛连接着一种传输装置,可以通过当地的局域网,将所看到的画面进行实时传输……”

    李越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当时弄死他的时候相当于是在直播咯?”

    史尚飞嗯了一声,“所以你现在很火。”

    李越掀桌子:“那你特么不告诉我?坑爹呢?”

    史尚飞大喊冤枉:“天地良心,老子电话都快给你打烂了,你也得接才行啊!”

    李越怒色一窒:“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回想起前一天晚上,十几个未接加一条短信……

    见李越吃瘪不说话,史尚飞得意的笑声从耳机里传来,李越顿时不爽,巧言道:“你们特勤科也不咋地,反应这么慢,被敌人渗透到这里都还没发

    现,要不是小爷我机敏过人天生神力,恐怕今天就交代了,你还笑,好意思么?吃国家饭又不办事,社会蛀虫……”

    史尚飞无语:“我竟无FUCK说!”

    ……

    岷江——蓉城平原地区第一大河流,其西支大渡河,像一条动脉般贯穿整个堰城,而堰城也是依靠岷江来发展的旅

    游事业。

    此时正值汛期,河面上波涛汹涌(其实驼王哥我已经不能正视这个词了……),河道两旁的射灯打出亮绿色的光芒,将河水照的绿油油的,从空中俯瞰去如一条青龙般,既波澜壮阔,又美不胜收。

    直升机上,李越将脸贴在玻璃上向下看,似乎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景色,前面的史尚飞转头看见他那模样,撇撇嘴,心中不由的感叹:“始终是个不到20岁的小屁孩……”

    一路颠簸,直升机总算顶着夜色在一处广场上降落。

    飞机才刚停稳,李越这边的舱门就被人拉开,诧异中,李越看到一只满是黑毛的大手一把将人事不省的蔷薇拖了下去,李越甚至还听见蔷薇肩膀将舱门撞的“哐当”一声。

    李越脑门全是黑线,你们特么对自己人这么狠的么?先是一针镇定剂,再是这暴力拖拽,这娘们是有多招人恨?

    从直升机上下来,李越看到已经有几个黑衫人等在不远处,他们身后还停着三辆没有熄火的猛龙越野车。

    其中一辆猛龙的后排车门已经被打开,一个身高至少两米,体格壮硕的像熊一样的男子正提着蔷薇朝里塞,看的李越牙疼不已。

    李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居然是离堆玉山景区的广场,旁边就是那条怒涛岷江,站在这里李越都能清晰听见河水翻涌时发出的轰鸣声。

    离堆玉山是堰城的主要旅游线路,主打的是二郎庙和玉山,二郎庙就是二郎神的庙宇,常年香火旺盛,而蹬玉山则可见堰城和岷江全貌,这里夏季时节更是避暑胜地,每年游客也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李越几人刚下来,直升机就轰隆着飞走了,李越这才看清那直升机上印的几个大字:“耍高兴旅行社。”

    李越无语,这乱入的画风,无力吐槽啊。

    史尚飞朝李越招呼了一声,也不废话,径直走到其中一辆猛龙上了车。

    李越扫了一眼周围的黑衫人一眼,见他们都带着兜帽,看不清长相,也不犹豫,跟着史尚飞上了车。

    ……

    此时车中史尚飞和李越坐在后排,前面除了驾驶员,副驾驶上还坐着刚才那个熊一样的男子。

    坐在车上,李越发现其行经路线居然是朝景区里面走,不由得有些好奇,开口想问,却被史尚飞抬手制止,也不知他什么意思。

    一路无话,汽车行驶了十来分钟后,才又重新在一排门市前停了下来。

    熊一样的男子率先开门跳下车,李越和史尚飞相继而下,李越抬头一看,“耍高兴旅行社。”

    “什么鬼玩意儿……”李越低声喝了句。

    这时那熊一样男子单手提着蔷薇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司令起的,司令说这样可以掩人耳目。”声音很粗,又很低沉,有点像声音卡在喉咙了的感觉。

    李越无语,暗自想道:“这名字就足够引人注意了好么!”

    史尚飞这时从李越背后冒了出来,拍了拍李越的肩膀:“这是咱们堰城这边的特勤队员,代号铁塔。”说完指了指那熊一样的男子。

    借着路灯的光,李越才看清身边男子的长相,他一头凌乱的黑色短发,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鼻梁很宽,嘴唇有些厚,给人一种十分宽厚老实的感觉,此时他笑容灿烂,整个五官几乎都折到了一起,那样子像极了电视里的傻根儿。

    铁塔扬了扬手里的蔷薇,冲李越伸出一只手,说道:“叫小铁或者小塔就行,呵呵。”

    李越满脸黑线,同样伸出一只手:“这……合适么?”

    铁塔笑了,洁白的牙齿在黑夜里露出一道月牙,说道:“合适合适,我昨天刚满17,呵呵呵……”

    李越捂脸,你特么吃饲料长的吧?

    几个黑衫人打开那劳什子旅行社的卷闸门,然后钻了进去,后面史尚飞和铁塔领着李越赶紧跟上。

    史尚飞在前面开路,后面是铁塔,最后才是李越,而刚才的黑衫人也不知怎的,从他们打开那个“耍高兴旅行社”的卷闸门进来之后,就都不见了。

    朝身后看了一眼,那卷闸门正缓缓下落。

    “唔……”李越点点头,了不起,居然还是电动的。

    李越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铁塔,有些唏嘘,那宽阔的后背像极魔鬼终结者里的阿诺哥,再看了看被他像小鸡仔一样提在手中的蔷薇,李越心中突然有种来到异世界的错愕感。

    进入卷闸门,是一个面积只有20来平米的门市,正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小圆桌两边配套两根小圆凳,左右两边靠墙的位置各自摆放了一张办公桌,桌上各有一台电脑和些许杂乱的文件,墙上零零碎碎的张贴着一些旅行海报。

    路过小圆桌的时候,李越用手指稍微蹭了蹭,十分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打扫。

    跟着史尚飞朝前走,穿过门市的后门,见到的是一个四合院,那院子古色古香的,看上去年代久远,院中四个角亮着四盏昏黄的灯笼,借着这微光还能看见院中摆满了各色植物,但李越通通都叫不上名字,绿色的一概都叫树,红色的统一都叫花。

    院子正中央伫立着一台四五米高的凉亭,此时史尚飞正站在凉亭当中,手里拿着一台不知何时出现的掌上电脑划拉着。

    李越疑惑的走到史尚飞跟前,还没等说话,就忽的感觉凉亭……动了……

    是的,动了,是向下沉的,措手不及的李越一个趔趄没站稳,好在旁边的铁塔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摔倒。

    “你特么能不能知会一声?”李越冲史尚飞嚷嚷了一句。

    史尚飞呵呵一笑,没说话。

    十几秒后,凉亭停止下沉,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金属通道,通道中灯光明亮,李越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好半晌才习惯。

    通道不长,只有十来米,尽头处有一扇金属大门,那大门看着严丝合缝的,要不是史尚飞说那是门,李越以为那就是一堵墙了。

    只见史尚飞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牌子,在门边的感应区扫了一下,那金属大门“呲”的应声而开。

    “嚯…………”李越看着突然映入眼帘的场景不由得惊叹出声。

    这是一个明亮宽敞的大厅,看着得有一两千平方米,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由金属制成的,几根两人合抱的金属巨柱支撑着这个地下空间。

    哪怕现在已经深夜,依旧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场中忙碌的来回穿梭,他们有些身着黑色长衫,有的身着白色中山装,李越甚至还看到了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再其中。

    除此之外,大厅中还整齐的摆放着几十张办公桌,这些办公桌呈四列,一直延伸到大厅的尽头。

    大厅中键盘敲击和鼠标点击声不绝于耳,这些声音也都来自于那些办公桌,每办公桌前都对应着一个或男或女的白色中山装工作人员,而这些人就算是听到李越几人进来,也都完全没有抬头,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着这场面,李越有一种穿越到科幻大片中的错觉。

    一旁的史尚飞转头看了李越一眼,有些得意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解释道:“这里以前是防空洞,现在是咱的总部,吊不吊?”说罢迈腿朝里走。

    史尚飞带着李越两人来到大厅,这时,一个身着白色职业套装的美丽女人迎了上来。

    那女人盘着头发,皮肤白皙,气质干练,手捧着一抬平板电脑,几步来到李越几人面前,先是和史尚飞熟络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笑眯眯的看向李

    越,问道:“就是他?”

    李越看了一眼被铁塔提在手中的蔷薇,不由得升起几分同情,“你看你多惨,特么都没人关心关心你……”

    史尚飞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问道:“司令呢?”

    那女人侧身示意几人继续走,

    说道:“这边,司令刚还说再不来他就回去玩儿游戏了……”说完这句话,她又回头看了看李越,脸上持续微笑道:“不过还好,总算是来了。”

    李越莫名其妙,笑啥呢?再笑老子收费了!

    一路向前,李越不由得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实在这种场景他只有在电视里见过,实在太科幻了些。

    带着好奇,疑惑等复杂的心情,李越跟着史尚飞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面两米多宽的金属大门,“司令,他们到了。”那女人按住耳朵说了一句。

    说完话,那女人又转头对史尚飞说道:“进去吧。”然后对李越笑了笑,缓步离开。

    “呲啦。”

    那金属门自动打开,里面是同样是一个开阔的空间,正对大门的是满墙的显示器屏幕,屏幕前摆着一张巨型办公桌,办公桌前,两组相对而放的三人沙发。

    一个人正背对着大门看着显示器屏幕,身体被座椅靠背遮挡,只露出半个满是脏辫的脑袋。

    听到李越几人进来,那人缓缓控制着座椅转过来,李越一看,果然是那天在公园里碰到的那个死鱼眼年轻人。

    不变的死鱼眼和脏辫,手里捧着一部手机,两只手飞快的操作着,看样子是在玩游戏,他身穿一件黑色的军服,没有章也没有衔,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的领边似乎是用貂皮缝合的,看上去极为高档。

    李越无语,这么热的天,你穿貂皮大氅,真不够你显摆的是吧……

    不过李越心里还是比较能接受的,比起初见时,对方的老头背心花裤衩,配一双大红色人字拖……今天这身已经好了不少。

    “司令好,我们回来了。”史尚飞站直身子,难得正经的打了个招呼。

    死鱼眼笑眯眯的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铁塔没动,只是扬了扬手里的蔷薇,看着死鱼眼笑呵呵的问:“司令叔,那她呢?”

    死鱼眼仿佛这才看到铁塔手中的蔷薇,动作一顿,说道:“噢,蔷薇啊,扔这儿吧。”说完又指了指沙发。

    铁塔将蔷薇扔在沙发上就出去了,李越看着蔷薇重重的落在沙发上弹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视。

    “呵呵呵,小李?”死鱼眼拿起桌上的水壶,给李越倒了一杯水。

    李越确实有些渴了,也不客气,拿起杯子一口喝干。

    “好茶!”李越砸吧砸吧嘴,随口说道,接着礼貌的和死鱼眼问了声好。

    “唔!是不错,陈年胖大海。”死鱼眼冲李越笑道。

    李越:“……”

    “干得不错,那老妖婆还挺棘手,没想到最后栽在你手里了。”死鱼眼平淡的抿了一口胖大海。

    “呃……还行还行……”李越假装谦虚的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呀?”死鱼眼又给他倒了一杯胖大海。

    “呃……我都还不知道你们是干嘛的。”李越又喝了一口。

    死鱼眼闻言眉头一挑,看了一眼旁边的史尚飞。

    史尚飞被他看的身子一挺,直接站起来,连忙眼神飘忽的说道,“那啥?我还有事儿呢司令,你们先聊,我这就出去了。”

    死鱼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史尚飞,没有说话。

    史尚飞汗如雨下:“哎呀,司令哥,失误!失误!你别这么看着我,会怀孕的!”

    “这特么什么鬼称呼!?”李越嘴角抽抽。

    “把门从外面给我带上。”死鱼眼平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给李越倒了一杯胖大海。

    史尚飞如蒙大赦,拍了拍李越的肩膀,逃也似的出了门。

    李越莫名其妙,至于么……接着,他有些局促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这时,死鱼眼才转头对李越说道:“之前因为你被黄泉结社盯上,所以就想让苍蝇带你过来,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是为了拉你入伙,结果他什么也没办成……”说着,他又给李越倒了杯水。

    李越心中吐槽:入伙?需不需要拜山头?而且,你作为领导这么喊史尚飞真的好吗?

    死鱼眼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指了指躺在他身侧的蔷薇,说道:“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是吧?”

    李越摇头:“算不上。”

    死鱼眼笑眯眯道:“那就好,那就好,来,喝水喝水……”

    李越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死鱼眼马上又给他续上。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半晌后,李越有些坐不住了,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又听死鱼眼问道:“听说你喊我死鱼眼?”死鱼眼连眼皮都没抬,仿佛不经意间的说道。

    李越汗都下来了,“那啥,如果我说没有,您信吗?”这下他直接用上敬语……

    李越抬眼悄没声儿的看了眼对方。

    死鱼眼笑笑没说话,李越顿时舒了口气,也就在这时,一股冲天气势从死鱼眼身上爆起,排山倒海般朝李越压了过去。

    李越顿时身体一紧,无法动弹,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只能是一阵支吾……

    豆大汗水顺着额头一直滑到他的下巴,最后滴落在地上,李越想抬手去擦拭,却是连抬手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做不了。

    再去看对面的死鱼眼,此时他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李越,眼里仿佛是有两道如实质般的光射在李越身上。

    而他的背后,李越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依托着死鱼眼升腾而起,那黑影头生双角,手如利爪,空洞的双眼里透着邪意的红光,而随着这影子的出现,李越感觉周遭的灯光都暗了七八分。

    那黑影升起后,在空气中一阵舞动,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朝李越扑去。

    李越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此时已经被对方气势慑的连开口的做不到了,只能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淌。

    李越全身绷紧,身体不住的颤抖,努力的想要从对方的气势中挣脱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

    随着时间推移,李越甚至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模糊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浆糊,而对面死鱼眼依旧自顾自的重复着倒水、喝水的动作,自始至终也没看李越一眼。

    鲜血,不经意间顺着李越的鼻腔流了出来,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忽然,李越感觉小腹一暖,一股气流瞬间聚集到气海,并且飞快的旋转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力量顿时升腾起来,帮助他与这股气势对抗。

    接着,他的身体一轻,突然就感觉身体又稍微恢复了些掌控。

    没有多想,李越手在沙发上一按,一个后翻离开了沙发,几步退到了五米开外,尽管动作滞涩、僵硬,但总算是逃开了那片区域。

    死鱼眼眼皮一挑,嘴里诧异道:“嗬哟?有两下子。”

    “太危险了!”李越心中暗想。

    人还未站定,李越手往裤兜里一摸,金色飞刀拈在手中,毫不犹豫的全力一掷。

    “嗖!”

    飞刀电射而出,化作一道金光直朝死鱼眼的面门射去。

    李越动作不停,转身就跑。

    “溜了溜了,惹不起惹不起……”

    眼看要跑到门口了,李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沙发上已经是没人了,顿时心中警兆大生,只见他脚步一错,施展追云步几个后跃,立刻就与大门拉开距离。

    站定一瞧,死鱼眼果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他手里拿着一把金色飞刀,笑眯眯的剃着指甲,眼皮抬也不抬的说道:“小伙子进步很快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