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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缺再一次见到江言时,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但很奇怪,也没见她其他地方长什么肉。
江缺说:"阿言,你不会到现在,还是注意着身材吧?"
江言扫他一眼,没说话。
江缺讪讪,也觉得这不大可能,又叮嘱了江言几句,就要回去:"我跟陈严,还有一批货没定下来,得回去看看。"
陈严跟他虽然是朋友,可在生意上,并没有让他半分好处。
江缺还挺烦。
江言笑着说:"陈严的事,你可以从程小姐身上下手。"
"可是陈严也不喜欢她啊。"
但他还是决定信一回江言,毕竟感情这方面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程家能从陈严手上抢走好几单生意,想来也是程一念的功劳。
两人见面,程一念十分干脆:"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江缺:"你说。"
"第一,你把陈严的私生活给我关注好来,记得有情况拍照。"
江缺抬抬眼皮,这可是留证据以后威胁用。
"第二,我还没有想好,等到以后想到了,我再跟你讨。"小姑娘笑嘻嘻的说。
江缺大手一挥:"成。"
狐朋狗友,哪里有利益来得重要。
程一念当天下去就打电话给了陈严,彼时后者正在开会,扫了眼手机屏幕,没接。
下午下班,差不多是在五点。
陈严跟朋友约好了,决定去见个妹子。他得重新找回自己的幸福生活。
不过他走到大厅时,就看见小短腿女士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到他以后,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蹦哒蹦哒的走向他。
程一念弯着嘴角搂着他撒娇:"陈叔叔,今晚有没有空呀。"
陈严在她搂住他的手上扫了一眼,沉默片刻,也笑了笑:"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程一念说:"本来我还挺想请您吃一顿饭的。毕竟您替我做过这么多,我还没有感谢过您。"
瞧瞧,女人就是一天一个想法,前两天,她说的是以后不要再见面的好。
陈严在心里没来由的冷笑,语气却还算温和:"真没什么空,有约了。"
程一念琢磨了片刻,圈子里今天的局,是滑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她笑嘻嘻:"陈叔叔是要去滑雪吧,我也要去,带我一起?"
陈严漫不经心的说:"陆源没空?"
"他出国啦。"
怪不得有空搭理自己。
陈严在心中又冷冷的笑了两下。
但他人帅心善,还是把程一念带到了场子里,只是人送到了,他就没有再理她了。
今天陈严带了个姑娘来的,长得可以,不会滑雪,陈严一点一点教她,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亲到一起去了。他本来花心名号就在外传遍,虽然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谁也没有当一回事,对于现在的情况,都是见怪不怪。
程一念踩好雪板,抬头就看见两个人热吻的一幕,弯了弯眼角。
然后,她从两个人中间滑了下去,迫使两个人不得不分开。
女生的脸色很臭很难看,显然对程一念的举动非常不满。
陈严的眼神有些微妙,表情也微妙,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生气。
于是程一念没什么诚意的说:"陈叔叔,对不起啊,没有滑稳。"
回答她的是陈严的一声冷哼。
事情被打断了,他就没了兴致,随便找了个教练来教妹子,自己则是自顾自滑了一趟,然后就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子上。
女生也过来坐到他的一侧,本来想和她闲聊的。但是男人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咬着唇,很不理解,明明刚才他对她还是很有兴趣的,一直到程一念……
想到这儿,她朝程一念看过去,这个位置,能将她滑雪的整个过程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再去看陈严,发现他也心不在焉的看着正在滑雪的那个姑娘。
女生笑了笑:"我们也过去吧,你教教我,我还是不太会。"
陈严真没兴趣:"刚才教练不是教的好好的?"
她有些失望,也不好再劝。
--
……
而那头,程一念一趟滑下来,觉得自己水准还是有,就是怎么刹住,不太稳当。
她看见陈严和女生就坐在不远处。想了想,卸了雪板走过去,笑得谄媚:"陈叔叔,有没有空呀?"
陈严毫不留情:"没。"
"教教我怎么刹车呗,我下来总是太猛了。"她直接上来拽他,拽的陈严不耐烦了。
"你还是等你的陆源回来教你吧,你不是最怕他吃醋?"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可女生听了他的话,脸色有点惨白,视线最后落在了程一念身上。
她的手还是握着陈严的,后者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察觉,没有甩开。
"可是我就想要你教啊。"小短腿姑娘眨眨眼。
陈严顿了顿,说:"也成,十万块一小时。"
两个人走了。
女生垂着头,眼神晦涩不明。
……
事实证明,在滑雪这块,程一念很有天赋,但刹车这块,就是不行。
陈严说:"你把屁股翘太高了,重心不对,才没刹住。"
程一念说:"没有呀,我是天生这么翘呀。"
她凑近,笑嘻嘻:"陈叔叔不是见识过很多次了?"
坦诚相待的时候,绝对是见过的。
何况陈严喜欢的花样多。
陈严没理这茬,只说,"双腿脚尖抬起,以右脚为轴推进。按我说的做,我去下边接着你,你试一试。"
程一念按照他说的做,但是第一次尝试,没有那么到位,整个人重重的摔出去,陈严为了接住她,两个人一同摔倒。
陈叔叔当了肉垫子。
小短腿道歉:"对不起呀陈叔叔。"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邪邪的笑:"你是不是该有点诚意?"
程小短腿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下的人就一把压下她的小脑袋,他微微抬头,轻轻咬上她的唇。
程一念惊了,想后撤,但陈严力气大,她没能成功的挣脱开。
陈大灰狼亲完小嘴,又亲她的脖子,手在刚刚两人谈论到的地方揩油。
还真的挺翘。
陈严过了很久才放开她,替她擦干净有些湿润的嘴角。
程一念有些冷冷的说:"你过分了陈叔叔。"
他不太在意的"嗯"了一声。
不远处的女生,脸色由惨白变为刷白。
所有人都说,程一念是陆源的女朋友,可今天她和陈严。
陈严起身,拍拍衣服上的雪,然后去拉她。
但小短腿因为他的冒犯生气了,没有领她的情,只是很疏离的自顾自爬了起来。
她说过的,她现在,要对陆源专一呢。
陈严微顿,收回手,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消失了,然后准备离开。
程一念却喊住他,说:"陈叔叔,我想要点补偿。江缺那批货,你就帮帮他吧。"
陈严琢磨了片刻,笑了。
这小姑娘原来又是在算计他,故意冷淡生气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吃了大亏可不就是能给他讲条件了?
陈严没说答没答应,只朝女生走过去,牵起她,两个人一起往内室走去。
程一念恢复如初。平平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一群人很快去了吃饭的场合。
程一念本来要跟陆源打个电话的,但是后者不知道是有什么事,竟然没有接。
这可真是头一遭。
她没太放在心上,开始与一桌子的美食做斗争,而陈严继续和小美女打的火热。
这一顿饭,陈严喝了不少酒。
程一念想着他还没有答应自己江缺的事呢,于是劝了劝:"陈叔叔,再喝你就要晕了。"
他看都没看她,继续。
小短腿于是不管了。
聚餐结束后,大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喝醉的,就订了酒店。
程一念没喝醉,也订了酒店。
女生扛着醉醺醺的陈严上楼时,被程一念拦住了:"我送他上去。"
态度坚决,没得谈。
女生不太愉快。想说什么,就看见程一念娇滴滴的喊醉了酒的男人了:"陈叔叔。"
男人抬了抬重重的眼皮,没有说话。
但最终还是被她得逞。
程一念带着陈严进了电梯,他满身的酒气熏的她皱了皱眉:"陈叔叔,再喝酒,小心以后老婆都要跑了,哪个女人喜欢醉鬼。"
陈严怔了怔,随口问道:"我不喝酒,你喜欢我么?"
她笑着说:"我喜欢陆源。"
"陆源这男人,不怎么样。"他淡淡说。
"嗯,但是我就是挺喜欢他的。"
陈严觉得她真聒噪啊,于是将她抵在墙壁上亲吻,果然安静多了。
她也没有反抗。
陈严于是又开心了一点。
不对劲,很不对劲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快要完蛋。
两个人到了房间,陈严就急不可待的抱着她上了床,小短腿的魅力的确无边。他总想着要对她做一些很不能描述的事。
只是程一念拒绝了,"陈叔叔,亲就算了,这种事情,真不行。"
他停顿,浅笑:"因为陆源?"
"他不喜欢。"
陈严俯身下去紧紧搂着她:"可是我喜欢。"
"你又没有他重要。"她说得风轻云淡。
陈严突然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重重的砸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钝痛袭来,害得他喘了好几口粗气。
一时之间,好像有什么茅塞顿开。
是的,他嫉妒。
陈严心惊,他差一点,就要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差一点就要陷入她埋好的网。
他甚至想象得出来,她要是得知他有些喜欢她,她肯定一副鄙视的态度,说,陈叔叔,你也不过如此嘛。
陈严想立刻坐起来的,但竟然还是犹豫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下头去亲小姑娘一口,随意问道:"我对你再好也比不过陆源?"
还是忍不住要试一试,陈严都要看不起自己,好在是一贯玩笑语气,替他加分。
"当然。"她笑。
陈严心里终于清醒了些,他得早日脱身,这不正常的情况,他仔细想一想,其实也是有些时候了。从那个时候,动恻隐之心跟她领证,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不会去做那些替人着想的事。
陈严闭了闭眼睛。有些事情得快刀斩乱麻。
"江缺那边我会帮忙,不过希望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有空跟我去把离婚证给办了,不过这事还得麻烦你先别告诉家里人。"
陈严得尽快撤。
感情他了解,来得快去的快,还来得及。
--
……
江言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了,但她还好,没有跟其他孕妇一样。出现焦虑的情绪。
反观周司白,他比起江言,要担心不少。
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准爸爸,现在还得天天担心这,担心那。
长时间的心理压力,让他病倒了。
发烧,算是一点小病,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
江言偶尔觉得。周司白似乎是有点心事,目光总是会忍不住看着她,似乎很舍不得,似乎是想努力一次看够似的。
可是天天在一起,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江言立刻打电话给了mark。
mark答应她明天就过来看看。
江言说行。
晚上洗完澡,她从外面逛回来,喊周司白下楼吃宵夜。
但没人应。
周司白书房隔音效果很好。
江言起身上楼,推开书房门时。却看见他正趴在电脑桌面前,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她浅笑着走过去,看见他的电脑里放着的,竟然全部都是照片,一张一张,都是她的。
她随意翻了翻,有她刚到周家的,也有昨天的,时间跨度非常大。
江言看完后,拍了拍周司白:"小白,下楼吃水果了。"
但他没醒。
周司白睡眠很浅,几乎有一点响动就会惊醒,不应该是这副样子。
她的表情一变,又叫了他几声,到最后,声音直颤。
叫不醒了。
江言立刻就冲到了隔壁卧室,拿着手机打电话的手也一直在抖,好在mark接电话快,"怎么了?"
"赶紧,赶紧叫救护车。"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其实她一直察觉到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也一直觉得这段时间是表面和平。他平时的小心翼翼,他的不太自然和悲观心态,却没想过,真的有差到那一步。
这一刻,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她泣不成声,"mark,司白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