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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学习日本话的二十一位兄弟,则不得参与白马寺的日常管理工作。你们的任务,唯一的任务,就是认认真真、扎扎实实地学好日本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当中,学有所成的,将得到和本官一起出国,弘扬佛法,考察异邦的大好机会。
“还有,从今日起,直到七月初一止,白马寺封门整顿。在这十几天之内,希望大家大力整饬本寺,争取在七月初二的那天,白马寺能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开门迎客。
“本官要说的,就是上面这些,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本官询问。本官也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时时来看望大家,指导大家的工作。”
徐驰前脚从白马寺一走,群情汹汹的一众和尚,后脚就赶到了洛阳县衙门,击鼓鸣冤,状告徐驰。
洛阳县令姓薛,叫薛季昶(音常),一听大惊,这还了得。白马寺乃是千年古刹,高宗在位时,更是大肆修葺。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烧香礼佛,都是选择白马寺。白马寺俨然便是皇室的私人宗庙,其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胆大包天的徐驰,逆天而行,竟然动用羽林卫,将几百个具有朝廷度牒的出家人驱逐出了寺庙。
薛季昶不敢怠慢,赶紧命衙差拿了拘票,传唤徐驰到堂问讯。
话说洛阳的捕头,带了五六个衙差捕快,来到莳花馆,说是要拘传徐驰。莳花馆看门的小厮,根本就没把衙差放在眼中,傲然对他们道:“你们且等上一等,我们老爷忙了一整天,才刚用午膳呢。”
所谓家豪出恶奴,看门的本来只需传达一声就完事儿了,他偏偏要自作主张,让正在出公务的衙差等在门外,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洛阳的捕头,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捏住小厮的喉管,将之掼倒在地,领了衙差就直往里面闯。
莳花馆门口守卫谜底的羽林卫,见出了状况,口中打了声唿哨,正在莳花馆里头用餐的羽林卫,取了家伙,一下子全都蜂拥而出,竟有上百之数。
罗盛除了派出一部分禁卫继续留在白马寺之外,其余的都回了莳花馆。罗盛见是洛阳府的衙差捕快,心里便知道了端倪,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你们所来何事?”
洛阳捕头答道:“我等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前来拘传陈秦过堂问讯的,烦请将军通传一声。”捕头不敢造次,撇开人家皇家禁卫的身份地位不论,单在人数气势上,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你们且等上一等,大人正在午膳。午膳完后,自有分说!”
虽然罗盛的话与看门小厮的话,如出一辙,但性质殊为不同。看门小厮是狐假虎威,仗势压人。罗盛则是非常清楚徐驰的个性,别说你是洛阳县的县令,就是当朝宰相来了,又能如何?人家不吃好喝好,你休想他会乖乖地跟着你到衙门问罪。
捕头没了脾气,只好乖乖地在莳花馆大门外等候。当然,此事也在捕头的预料之中,徐驰是个什么样的人,全洛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洛阳县衙外,一百几十个和尚,站在太阳下,静等县太爷升堂问案。午后的阳光,不愠不火地照射在一大片光头瓢子上,亮晶晶的一片,蔚为壮观。
天子脚下,治安一向良好,很少有击鼓鸣冤的。今日不仅有人告状,而且告状之人,人数之多,身份之特殊,令人叹为观止。大唐社会从不乏闲人,告状的人多,看热闹的人更多,把个县衙门门口挤的水泄不通。
洛阳县令薛季昶,在后衙来来回回走动,焦虑不安。拘票是发出去了,但拘不拘得来,还真的很难说。徐驰其人,言行之胆大妄为、骄横跋扈,薛季昶是深有体会的。单以今日之事而论,焚毁僧人的度牒,驱逐僧人于寺外,历朝历代都从未曾有过,大周的律法也没有处置此事的律条。
既然要问罪,就必须告知犯人,其犯到了大周律的哪一条那一款,否则无以服人。然而,大周律根本就没有那一条那一款,何以问罪?除了那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不敬”之罪,薛季昶还真拿徐驰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然而,“大不敬”对他徐驰管用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强抢圣旨、殴打钦差、手触龙颜、忤逆圣上、斩杀亲王,人家的“大不敬”多了去了。驱赶几百个和尚,与前面的那些事比较起来,只能算是小儿科。
正当薛季昶不好拿徐驰定什么罪而伤透脑筋时,外面又有击鼓鸣冤的鼓响。衙差进来禀告说,有许多的百姓,抬了个死尸,告状来了。
薛季昶没好气地问道:“他们状告何人?”
“禀太爷,对方状告的人,乃是右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武攸暨(音悠既)武大人……”衙差怯怯地看着可怜的薛大人,心想,今日的两个案子,都够您喝一壶的了。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薛季昶张大了嘴巴,腮帮子都差点要掉下来了。刚才还忧心不好给徐驰定罪,而徐驰的案子,和这个右卫大将军的案子比起来,还真算不上是个案子了。
这个武攸暨,便是武则天的娘家侄子,也是太平公主的夫婿,与武三思武承嗣武懿宗武德宗等人,乃是堂兄弟的关系,驸马都尉,领右卫大将军,赐封定王。
薛季昶的嘴巴还没完全合拢来,衙门外又是一通鼓响。这次来喊冤的,却是定王府大总管武旭人,状告定王府家仆刘三偷盗主家财务。
武旭人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大总管,告状的程序很熟悉,不但递进了一份非常详尽的诉状,还将被告刘三及其所偷盗的财务、发现刘三偷盗的证人,一并带来了县衙,可谓人证物证齐全,无需再事调查,就可以直接请县令大人结案了。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案子也得一个一个的审,薛季昶大感头痛,但也没奈何,只得先易后难,先审定王府偷盗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