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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突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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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的日子里,陆乘风似乎是忘记了一切,每日就是盘膝打坐,仔细按照卷中所记修炼。累了就和上官行儿躺在星空下天南海北的聊,饿了,就吃些执念从不同地方叼来的野果。

    日升日落,时光匆匆而过,一个月之后的某个夜晚,一切如初,陆乘风仍是盘膝坐着,双目紧闭。

    不远处的上官行儿正拿着一根枝桠逗执念玩耍,不经意间回头见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是无奈的叹气,嘴里喃喃自语,“你这个死家伙,都不知道你哪里好!整天只知道修炼,都不和我说话,也不在乎我,枉我舍身救你,你竟如此待我!”

    正说着,她看了看手中的枝桠,眼睛滴溜一转,嘴角便是浮起一抹奸笑,继而是起身悄悄走了过去,绕到了他的背后,试探性的用手中的枝桠划了划他的后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便肆无忌惮的在他后背划了起来。

    便在此时,陆乘风的嘴角扬起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只见他一手捏诀,紧接着便是动了动,隐隐有道小小的金圈在指间萦绕。随着他手指缓缓移开,上官行儿手中的枝桠却是不由自主的从背后移开。

    正待她不明就里之时,陆乘风的眼睛缓缓睁开,继而转头瞟了她一眼,看她一脸茫然便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上官行儿顿时恍然大悟,连连呼道,“你这个死家伙,居然戏弄我!”说着便是作势要打。

    陆乘风赶忙站起身来躲开,跑出去几步之后,转身见她竟出乎意料的没有追来,只是气呼呼的坐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分明透着一股不满。

    见状,他便试探性的走过去,俯下身子,轻声问道,“我只是逗你玩的,生气了?”

    上官行儿也不说话,转了个身不再理他。

    陆乘风嘿嘿一笑道,“你刚才在我背后写的是‘猪头’吗?”

    本以为他不知道,岂料他心知肚明有意捉弄于她,上官行儿顿时气急道,“对,你就是个猪头……”

    陆乘风向来不知如何哄人,从小也无人教他,更是不懂眼前这个女子的心思,见她一个人起身走向一旁,自己也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在原地,无奈的挠头。

    而背向他的上官行儿却是仍在生着闷气,在不经意偷看他一眼之后,嘴里暗暗骂道,“你这个猪头,要是敢再不管我跑去修炼,我绝不理你!”

    陆乘风犹豫半天,终是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在她背后轻声道,“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我不逗你了!”

    闻听此言,上官行儿顿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但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轻声道,“我不是气你逗我,只是想你多在乎我一点而已!你整天都只知道修炼,都不理我,也不和我说话……”

    看着她这般委屈的模样,陆乘风的心一下便是软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喃喃道,“那我以后白天修炼,晚上陪你,反正已经突破筑基中期了!”

    “哼哼……你说的,不许食言哦!”

    闻言,上官行儿便是转过身来,一脸奸计得逞的笑道。

    陆乘风犹豫片刻,才点了点头,心里却觉着怪怪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拐了如此大的一个弯,竟然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忽略,有事直接说不就好了么?这琢磨女子的心,当真是比修炼还要艰难的事,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便是不再想了,幸而一番修炼终是突破了筑基中期,多日来的付出总算有所收获,对于慈俭掌门的‘废材’之说,他倒是产生了怀疑。

    筑基期若是修炼得当便可以气驱物,但也只能驱动一些细枝末节而已,只要在体内的游走的灵气凝结成丹方能真正御物,而初期亦正是御剑飞行的开始。

    想着,他不禁有些兴奋,忙走过去对着上官行儿道,“要是我学会了御剑飞行,到时一定带你游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言语间已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游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上官行儿闻听此言却是一脸茫然,“你知道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看不见,没人理是何种滋味吗?当我还只是一朵平平无奇的彼岸花之时,我也曾如你一般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我日盼夜盼才等来你和我说话,虽然我还是看不见,但我能在每晚听见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当时不求你能感知我的存在,只是希望每晚能听见你的声音,哪怕不是说给我听的。要不是你夜夜陪着我说话,恐怕再等上千年我也不会化身人形,是你的一念之间才有了我。如果有天你要离开,我也只能化作一朵彼岸花,守在你必经的路旁。”

    言毕,上官叶已是眼眶红润,泪光闪烁,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发呆,试图将眼泪忍回去。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是花妖所化,但却有着比人更为深沉的情感。自小除了陆平安,从来无人对他这般好,好到无以复加。她的话就像是一汪静静流淌的溪水,虽然不够灼热,但却在不经意间悄然融化了陆乘风那颗早已冰冻的心。在所有人都欺负他的时候,他没有哭;在被老板娘毒打的时候,他咬牙坚持着;在蜀山被人打成重伤之时,是眼前这位女子舍身救他。他将自己试着融入她所处的那个世界,黑暗无比,虽有意识却什么也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能日复一日面对着同样的黑暗,没人陪她说话,她只能漫无止尽的等待,等待,直至最后绝望,麻木……

    人世间,最苦的不是等待,只是没有希望的等待。

    细数往日,眼前的女子队自己自是百般维护,三番五次舍命相救却也毫无怨言。看着她流泪,陆乘风的心一时便也是如刀扎般难受,待了半晌才缓缓走过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想说什么鼻子确实一阵发酸,摩挲着他柔软的发丝,独特的香味在发间萦绕,久久不散。这一刻,他抱着她,仿佛便是拥有了整个世界;这一刻的温存也在不经意间柔美成了永恒;这一刻,他们却也已经成了彼此最深的牵挂。

    正因情深至此才难以启齿,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和空洞,任这世间最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述两人此刻的心心相惜。

    便是在此时,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渗人的寒意,那种明显与季节背道而驰的寒意。与此同时,执念也是反常的尖叫起来,那叫声非常急促,一如在山林那晚遇见毒蛇一般。

    陆乘风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待他循声望去,就在转头间,两道锐利的红芒瞬间闪过他的瞳孔,那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便又消失无踪。

    他看见执念全身的羽毛都立了起来,眼睛却是正盯着那几株金桂树,明显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事。经历过那晚在山林之事他仍是心有余悸,对于许多未知的危险,动物往往比人的感知力要强,想来定是在此之前,执念发现了什么,不然它绝不会如此紧张,那气势分明是遇见了什么危险一般。

    紧张和恐惧一下子代替了方才的温馨和深情,此处能称之为蜀山禁地,决然不会是一处普通的山谷如此简单。

    “难道是那金桂树有问题?”上官行儿的神情也显得非常紧张,显然是被眼下的气氛所感染。

    陆乘风摇了摇头,冷声道,“不是树,是那座山有问题……”

    说话间,两人也是缓缓走向了那座山。越是靠近越是觉得寒气逼人,与之前那股强劲的力道明显不同。就在距离那桂树不过几步之遥时,又是两道锐利的红芒闪过,瞬间,只听两记闷响,正前方的两株桂树一抖,许多挂花应声掉下来,刚一触及那两道红芒,刹那间便是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了地下。

    待走近细看之时,这才发现,那两株桂树上早已是被划了无数道口子,且那些细小的口子全部聚集在树的主干位置,唯中间那株完好无损。

    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此处干净异常,之前掉下来的那些花瓣应该是被人打扫过了,如此一思量,便是可以断定,此处的确有人来过。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这山中到底有何乾坤,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陆乘风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却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上官行儿轻声提醒道。“此处可能有危险,你暂时先别靠近,离我远点……”

    说话间,陆乘风已是渐渐靠近了那座山,出乎意料的是之前那股奇异的力量消失了,只是每靠近一点却是愈加寒冷。

    就在抬头间,两道细长的红芒正好与他双目相对,直击而来,他下意识蹲下身躲过,地下却又添了许多零散的花瓣,就在他躲闪的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却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上官行儿正眉头微皱,看着面前那座山,又仔细回想着之前的情景,片刻之后便轻声问道,“乘风,你觉不觉得这两道光芒像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看向刚才那两道光芒的源头,这才发现,粗糙的石壁上有两处极小却亮晶晶的有如珠子一般的东西,再看那两颗珠子之间的距离,却是像什么东西。透过那两颗珠子一般的东西,他甚至觉的十分怪异,让人看了便是有一股不寒而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