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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魏漓休息一会便去了浴室。
阿玉给他拿了一套寝衣进去,便可以去后房用饭了。
“阿玉姐姐,殿下今儿让小厨房做多了两个菜,赏你。”
小太监乐呵呵的放下食盒,阿玉闻言打开来看,一道清炒莲子,一盏八宝烩腰果。
差不多是自己最喜欢的两道菜,阿玉向主殿那边福了福道,“谢殿下赏赐。”
小太监已经见怪不怪,帮忙摆了一下桌,很快走了。
阿玉就着两块小米糕吃了八分饱,后面将剩菜收拢,拎回去准备明天再吃。
这些菜先前她只是怕浪费这么做,后面从周公公口中得知,主子赏的不能剩,是一定要吃完的。
从小院子回来,魏漓已经沐浴完成自顾躺到床榻上去了。
阿玉见他半躺在上面拿着一本书在看,没有打扰,默默伫在旁边。
“好吃?”
男人问了一句,抬眼看她。
阿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立即上前行了一礼,“谢殿下赏赐,奴婢很喜欢。”
“噢,我也,很喜欢。”
有些莫名的一句话,魏漓说完又将视线放于书上。
阿玉入耳怔了怔,反映过来脸就烧起来了,这人是在说白天书房的事吧。
说他会装一点不假,翻什么篇啊,心里记得清楚得很呢。
阿玉垂头,羞于看他,心里对男人突然的亲密举动倒不似先前那般厌恶反感了。
床塌上,魏漓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他一直注意着女人的反应跟表情,见她并没有像露出嫌恶之意,心下愉悦。
果然,某些事情还是要两相情愿的好。
“安置。”
魏漓将手上的书丢在床边的小桌上。
阿玉闻言上前,整理床塌上的被子,待男人躺好,便附身过去为他掖好被角。
女人就在上面,抬手之间带起一阵香风,不似那股异香,却有着独特的味道,像是衣料残留的皂角味,又像是沐浴用过的澡豆。
这种味道他先前从未有觉得好闻,从她身上传来却带着一股迷惑之意。
魏漓阖目,心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再伏蛰、试探、慢慢收拢。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等女人反映过来“兔肉”已经进嘴了。
或者像前世他捕捉猎物那般,隐藏、等待、出其不意。
魏漓沉浸在自己的歪理之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浅笑。
阿玉正在落帘,男人一笑如沐春风又似百花齐放,她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放帐。
次日,阿玉向以往一样起床上值,结果去到的时候良王已经自个儿收拾好了,她就侍了个早膳男人就匆匆去了议事厅。
如此,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就算阿玉出不得院,也感觉到府里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
前院议事厅。
魏漓坐于主位,手里正捏着礼品单子在看。
大厅内放置着几口大箱子,还坐着十几名梁州官员。
良久,魏漓放下,“尔等,何意?”
“殿下,臣以为,东珠最合寓,可呈于皇上贺寿之。”
有人站出来,开始推举自己呈上来的宝贝。
他说着便有小太监从一木箱中拿出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后便见里面有一颗圆葡萄大小的珍珠。
那珍珠圆润光彩夺目,实属罕见。
魏漓挑眉,也不说行不行,又将视线转向别的人。
那些官员原本就对先站前来抢风头的那位不满,现下见自己还有机会,争先恐后站出推荐自己带的宝贝。
有古玩,有字画,各种奇珍异宝,全是大家听说良王要向皇上献寿礼,就藩一年多又苦于库中无物,主动寻这些呈上来的。
魏漓木然看着那些一件件捧出来的大小盒子,心道这贫脊之地也不见得有多贫寒。
下座那些人各不相让,等他们说够了,魏漓才道,“你等,有心。”
言罢,便有小厮上来将几箱东西抬了下去,一件不留。
良王一惯少言,大家很多时候听完都得靠猜。
就像此时,他就说了这么几个字,并没说要谁的,此般就在想王爷要留下慢慢看,说不准还得全部带到京中,以情况而定,毕竟跟别的人重复送就不好了。
这般想通透了,大家没有二话,心甘情愿的将东西交上去,还期盼着自己的能有幸呈于圣颜。
送走这一屋子人,不多会,水先生从后堂而入,跟良王又聊了许久,直至中午魏漓才回。
“殿下,今儿个午休吗?”
阿玉见他今日用完膳没有外出,开口问起。
“休。”
魏漓答道,看了眼女人又问,“可想,归家?”
阿玉正准备去内室布置床塌,闻言停步,“殿下,奴婢才回过不久。”才过一旬,根本不到沐休的时候。
“几日后,起程,上京。”
上京?
阿玉望着男人,“殿下要回京城,奴婢也要跟着去?”
见男人点头,阿玉有些愣,又结巴着问道,“那,那还归吗?”
跟过去伺候没问题,可要是说以后都不回来了,她一千万个不愿意啊。
这是自己的地盘,怎么可能不归。
魏漓看着她,心中玩心渐起,靠近两步道,“你,不愿意,跟随,本王?”
言下之意就是不回来了?
猛一听到这个消息阿玉汗都要急出来了,“殿下,奴婢,奴婢能不去吗?”
“嗯?”魏漓斜睨,眼中危险闪现。
“我,我……”一着急,阿玉连敬语都忘了,“奴婢家中弟妹尚小,双亲体弱多病,放心不下。”
她不愿意去,是真放心不下家里。
她家什么情况魏漓自然一清二楚,此时却是不容拒绝般道,“不可。”
“殿下!”
阿玉鼻头都酸了,她想起了襁褓里两个小妹妹,想到父亲的伤,母亲憔悴蜡黄的脸,还有三个尚未成年的小弟。
可为人奴婢,这些事情怎是她说了算的。
看见良王愠怒的脸色,阿玉悲凉,心中又有一丝清明跟希望。
“殿下,要是去去就回自然没什么。要是,要是,不回来了,还望殿下彼时能放我归家。”
她是一个十分老实的姑娘,也容易接受现实,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只想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前半辈子身不由己,后半辈子想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