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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漓一扫那些人的脸色,心中哼笑,他的好侧妃如此沉得住受气也是少见,那些事情居然连院里的这些人都不知道。
小太监撩帘,魏漓入内。
榻上的苏锦也起了,一身白衣,脸色惨白,呈病弱之态,入目我见犹怜。
“殿下。”
她撑着身子向魏漓行礼,魏漓不言,撩袍坐在远处的暖榻上。
两人就这么沉默一会,苏锦自顾掀被上床,也不说话,就那么半躺在上面发起呆来。
魏漓见她这般,狭长的凤眼微暗。
“明日,进宫,撑得住。”
对峙这么久,男人终于开口了,苏锦笑,“殿下,要是撑不住,你可否留妾在府中歇息?”
“不可。”
明日的寿筵是他计划中的重要环节,这女人就是抬他也会抬到宫里去。
“我就知道明日的场合无法缺席。殿下,你费了如此大的周章是想拒婚吧,不想娶那甘家的女儿,更不想要什么王妃。”
“你知道?”魏漓侧目笑,有一种感觉,自己府中除了小丫鬟,别的人都不是太蠢。
苏锦长叹,“我要是没有点脑子也不会被安排到你身边,只可惜什么都没有做成,这下反而要被利用了。”
她说完垂眸,事已至此是不是真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并不重要,她反而想要以此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房内又陷入了沉默,她说完好一会没有听到声响,侧头看去,便见男人阖眼,单手撑头像是在假寐,好似对自己来到他身边的目的并不感趣。
苏锦心中蓦地一紧,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突然想到下午才来过的吕良医,良王这人的心思太过于缜密,现下这种胸有成竹连她背后主子都不感觉趣的模样,是不是那些人跟事都已经被发现了?
如此这般她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恐惧,不是对自己将来的命运,而是对这个男人。
“看够了?”
魏漓突然睁眼,在女人侧头之际,灭灯,闪身消失在暗影之中。
苏锦一怔,坐直身子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间,唇间有一丝苦笑。
良王魏漓,不光有口疾,在外人眼里还手无缚鸡之力,自小除去读书写字与别的皇子比还算正常,根本就没有去过几回练武场。
外面还有人说他连马都不会骑,因为没有见他骑过,难得外出不是坐车就是轿辇,他是何时学得这身武艺的?
秋荷院的苏侧妃苦笑连连,荣辉院中,阿玉洗浴完正在铜镜前通发。
她的的头发还没有绞干,镜中便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殿下,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玉手上的动作没停,可还没有搓两下就被男人从后面给楼住。
“我还,不能,早来?”
好吧,这人说话从来都是这口气,就是一副全天下我说了算的样子。阿玉也不欲和他多说,只是站起身向窗外望了望。
最近几天男人总是半夜三更压到自己床上,搞得她做事也偷偷摸摸起来,明明没什么,却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魏漓看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甚是不解,这人在怕什么,院里谁还不知道他俩人同钻一个被窝。
“快些,安置。明日,我,要进宫。”
男人又凑了过去,阿玉头发还湿着呢,抓着他的手道,“你倒是先等一下。”
“不能,毒性,发作。”
魏漓说完气息就急了。
他只要说这句阿玉就没辙,因为先前男人说过要是毒发得不到缓解就会气血攻心,会死。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殿下,曹良医可回来了?”
阿玉捂住男人凑上来的唇,关切开口问他。
魏漓微怔,然后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未回。”
“那得什么时候啊,是不是安排人去催一催。”
前些天女人问得紧了,魏漓说过一下曹良医外出找解药一事,没想到她总在关键时候问东问西。
曹良医是回来了,可那解药无用,他已经吃了两天,结果面对女人还是这般。
魏漓有些急,拉开小丫鬟的手道,“这事,有人办。”
他说着挥灭了屋内的两支烛,只留床头那盏。
又是半夜折腾,次日等阿玉醒来,身边已经无人。
感觉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匆匆洗漱完出门,问了一下当差的小太监,才知道良王已经走了,天没亮就带人出府进宫。
如此,阿玉愈来愈觉得自己的职责欠佳,可这事也不能怪她,都是殿下害的。
那厢,良王府的车驾已经行至宫门。
今日万寿节休朝,普天朝贺,文武百官也要进宫与帝王一起祭祖拜天。
魏漓来得有些晚,宫门外已经排满了车驾,半边甬道被堵,连那些随行的奴仆都是人挨着人。
每当这种时候魏漓就感心中憋闷,他并不喜欢这种人太多的场合,气味太难闻。
好在不多时便有内侍专程来请,这种大日子身为皇子肯定有先行的优待。
不过车驾进不去的,只能步行,而且随从也只能带一个。
魏漓下车,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在甬道上站定。
这时,周进去了府中的另外一辆马车,将盛装打扮的苏侧妃也请了下来。
按规矩,亲王的特权也只有王妃才可以同享,可良王府还没有王妃,魏漓要带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本就有些嘲杂的甬道,魏漓的出现已经让人频频侧目,现下出现了那位正在流言蜚语之中的苏侧妃,马车上的人俱都伸长了脖子,就想好好看看那个传说中征服良王的女子。
先前很多人都对苏家二小姐没多大印象,现下一看,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怪不得能得良王暗许芳心。
不过,也有人看着付之一笑,良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痴情不得而知,但他们听到风声了,庄妃想将自家侄女许给他做王妃。
以前都没有什么迹象,现下突然又宠起一个侧妃来,谁又知道是不是良王应对庄妃的手段。
魏漓不理周围那些打量的眼神,他看见苏锦过来,对着人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温暖如初阳繁花,是以往大家所不能见到的,饶是苏锦知道这全部都是假的,也忍不是愣了神。
而不远的处的甘盈婷更盛,如痴如醉的望着,待那两人转身也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