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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温楚砚承认得过于干脆，陈子杨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你喜欢的人真是你叔叔啊？”
温楚砚斩钉截铁，“是。”
“你…”陈子杨想着措辞，“你才初三，你确定是喜欢？不会错把亲情当爱情了吧？”
“陈学长会想抱你的父亲吗？”
“你指的是哪种抱？”
“伴侣，情侣。”
陈子杨嘴唇微张，“不会。”
“我想。”
“你…你认真的？”
“对。”
“你想变成Enigma，也是因为他？”
温楚砚定定看着陈子杨，回答问题时，眼中带着对修柯浓烈的占有欲，“是。”
陈子杨感受到了。
不止感受到对修柯的占有欲，还感受到了，对他隐隐的敌意。
陈子杨有些尴尬，“那个…我对你叔叔，只有对老板的仰望，没有…没有其他意思。”
温楚砚笑了，温柔且得体，“嗯，我相信陈学长。”
看见温楚砚的笑容，陈子杨有一瞬间怔忡，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握紧，头微低，“阿砚，你有没有想过，修总不一定会喜欢上你。”
“陈学长。”温楚砚收起笑容，“这是我的事。”
“我…我知道，但作为朋友，会设身处地去想的吧，如果是你，你会对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产生不一样的感情吗？正常人都不会的吧。”
“陈学长想劝我？”
“劝…也不是说劝，就是…”陈子杨再次抓了抓膝盖，“就是…如果你们的感情没有结果，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温楚砚愣住了。
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既然起了头，陈子杨索性一股脑全说了，“虽然，虽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但是，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如果你们没有结果，你能不能，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你喜欢我？”温楚砚不解。
“是，我喜欢你，从在论坛上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温楚砚侧头，“喜欢我这张脸吗？你并不了解我。”
陈子样缓缓抬起头，在看到温楚砚那张脸时，猛然把视线侧过一旁，“或许一开始是，你…你长得很好看，后来在跟你的聊天中，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如果跟你相处，一定会很舒服，我是这样想的。”
温楚砚沉默半晌，“抱歉，陈学长。”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陈子杨视线重新放到温楚砚脸上，“本来我没想那么早告诉你，就是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才冲动说出来，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虽然由我来说这句话不太合适，但我很佩服陈学长能有勇气开口，我也想像陈学长这样，对喜欢的人，有开口的勇气。”
“阿砚，我不会放弃，如果你跟修总没有可能，我希望能跟你有一场可能。”
“谢谢你，陈学长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
你是个好人。
陈子杨苦笑，“被发好人卡了。”
温楚砚拿起饭盒站起身，“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勉强，唯有感情不能勉强，喜欢一个人，如果仅仅因为得不到就找一个替代品，这不是真正的喜欢，对你也不公平，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阿砚。”陈子杨也跟着站起身，“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温楚砚顿了顿，“很抱歉，除非必要，我们还是少联系，谢谢。”
温楚砚说完，转身走出奶茶店。
陈子杨重新坐回位置上。
看着桌上的两杯樱花奶茶，嘴角微勾，低声呢喃，“这样，就不会再被察觉了吧，想变成Enigma标记自己叔叔，真有意思。”
*
温沈被温凌南粘得一点办法没有。
温凌南就跟神经病一样。
自从放暑假开始，上班都要带着他。
温沈成了温凌南办公室里的常客。
整天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啥也不干，就打游戏。
很坏心眼把游戏声音放到最大声。
然而，温凌南就跟耳背一样，依旧淡定自若的处理事务。
温沈觉得很没意思。
“我说，温凌南，你办公就办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
温凌南抬眸看了温沈一眼，“喜欢。”
一语双关。
温沈直翻白眼，“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不喜欢。”
“有，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听听，这是人话？
“我讨厌你，温凌南，强求来的感情，有意思吗？”
温凌南连停顿都没有，“起码你人是我的。”
“拜托了，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病吧。”
温凌南半点不受温沈话语的影响，“中午想吃什么？”
温沈气结，“吃你的蛋！”
温凌南微愣，认真思考半晌，“你还小，等长大给你吃。”
……
“剁下来给我吃？”
“剁下来你就没幸福了。”
真是柴米油盐不进啊。
温沈懒得跟他斗嘴，“温凌南，你什么时候跟修柯达成的合作？”
“你指的合作是什么？”
“你既然有采佩什的记忆，也肯定记得修柯跟温楚砚吧，上次学校里的事，你会出面解决，难道不是因为你跟修柯之间达成合作？”
温凌南没有否认，“我欠他们人情。”
温沈有些意外，“人情？在那个世界？”
“嗯。”
“什么人情？”
温沈想不通。
采佩什在那个世界，能欠温楚砚与修柯什么人情？
温凌南没有回答，再次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温凌南，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嗯。”
“那这样。”温沈讥笑一声，“你去把温楚砚和修柯杀了，我就跟你在一起，怎么样？”
闻言，温凌南放下手里的文件，直直看向温沈，“我把他们杀了，你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温沈微顿。
温凌南站起身来到温沈身旁，伸手禁锢住温沈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他，咬牙切齿，“收起你的小心思，温沈，哪怕借用修柯的血，我也不会让你死。”
幽幽看了温凌南好一会儿，温沈突然伸手勾住温凌南的脖子，用力将他身体弯下来，语气蛊惑，“修柯杀过我，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帮我报仇？”
任由温沈勾着，甚至还主动配合温沈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鼻息喷洒在温沈耳旁，温凌南低声开口：“温沈，放过你自己吧。”
温沈瞳孔颤动，心倏地跳漏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