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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五裂的手铐落到地上，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修柯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冷声开口：“想怎么死？”
中枪的孙誉半倚在桌旁，说不震惊是假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修柯眼神凌厉，“你抓人之前，不调查一下吗？”
“特工？暗卫？异能？”孙誉有些语无伦次，“没有人能这么简单拧断手铐，你到底是谁？”
修柯闪身到拿手枪的人身旁，夺过那人手中的枪。
手枪在修柯手里转了好几圈360度，只听到此起彼伏‘啊’的声音，转瞬即逝间，在场的人都中了枪。
子弹打完，手枪被丢到地上，修柯询问孙誉，“派去试探温重山儿子的人，是陈彦？”
孙誉震惊地无以复加，很多年不曾有过的恐惧情绪侵蚀着他的神经，“你、你是故意被抓的？”
修柯当然是故意被抓的。
从那天他从伍诚家里出来，他被人跟踪开始，就已经在布局了。
让伍诚把他调查的事告诉孙誉。
引孙誉动手。
既然调查中断，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推动进程，板上钉钉。
角色转换，修柯居高临下看着孙誉，“回答或者死，你选一个。”
“你走不出军区…”
修柯打断他，凌厉的眼神满是杀意，“别说废话。”
咬着后槽牙，孙誉回答：“对！是陈彦。”
拿到答案，修柯不再多留，与孙誉擦肩而过。
孙誉不理解，“你的录音器被我毁了，你不杀我，你走这一遭的目的是什么？”
修柯回眸，“所有的坏人，都会得到他应得的结果，你也不例外，孙誉，你输在，太自傲了。”
“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
修柯不再说话，走出房间。
若是一个正常人，确实走不出守卫森严的军区。
遗憾的是，修柯不是正常人。
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修柯不但走出来，门口守卫的士兵更是没发现任何异样。
*
陪温妈应付一整天亲戚的温楚砚，正站在大门外走神。
不知道修柯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直到身后响起汽车的喇叭声，温楚砚才回过神来。
温妈要在娘家住两天，请陈彦把温楚砚先接回去。
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温楚砚喊人，“陈叔叔。”
陈彦和蔼地笑了笑，“楚砚，今天你朋友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没来。”
陈彦边开车边道：“叔叔说话你别见怪，你那个朋友，看着不像普通人。”
“不会，陈叔叔。”温楚砚露出温和的笑容，“嗯，他确实长得不像干农活的人。”
“我指的不是这个。”
温楚砚微愣，“陈叔叔的意思是？”
“楚砚，他在调查重山。”
温楚砚惊讶，“调查…我爸？”
侧眸看了眼温楚砚的神情，陈彦问道：“他没跟你说过吗？”
温楚砚沉默。
陈彦的语气变得严肃，“楚砚，你交什么朋友叔叔管不着，但是他背着你调查重山的事，你最好问清楚。”
“嗯，我知道了，只是陈叔叔怎么知道，他在调查我爸？”
“同僚跟我说的，他找过你那几个同学的朋友，问当初的事情。”
同僚？
同僚又怎么知道，阿柯长什么样？
温楚砚敛了眉眼，“陈叔叔，当初他们走私香烟，你帮我调查他们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吗？”
陈彦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嗯，抱歉，楚砚。”
“没事，陈叔叔，不用说抱歉。”
“除了你上次交给我的那些证据，还有其他证明重山清白的证据吗？”
温楚砚摇头，神情低落，“没有。”
陈彦也叹息，“重山那么正直的人…楚砚，以后你如果拿到什么证据，及时交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
温楚砚将头转向窗外，看着不断变换的景物，“谢谢，陈叔叔，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
“当初是重山把我一手提拔上来，作为他的副官，我帮你们是应该的。”
温楚砚没说话。
沉默好一会儿，陈彦又说：“楚砚，重山还在的时候，跟你提过孙誉这个人吗？”
温楚砚摇头，“没有，爸很少跟我说他工作上的事，这个人是谁？”
陈彦看了温楚砚一眼。
表情很自然，不像说谎。
“他是你爸的同僚。”
“这样，陈叔叔怎么会提到他？”
陈彦解释，“这个人跟你爸以前不对付，以后如果碰到他，你躲远一点，知道吗？”
跟父亲不对付。
“他会对我做什么吗？”
陈彦的语气变得认真，“不确定，我会保护你，总之你在国都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
温楚砚点头。
汽车很快行驶进军区大院，下车之后，温楚砚跟陈彦道别。
打开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修柯。
修柯穿过的军大衣挂在房门边的衣架上，浴室里有淋浴的声音。
修柯在洗澡。
温楚砚抬脚准备往浴室走，余光看到军大衣上被烫出来的窟窿。
神情微怔。
修柯出门时，军大衣还是好的。
“阿柯。”温楚砚边唤边往浴室走，“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水声停止，好一会儿，浴室门才被打开，穿好裤子的修柯正用毛巾擦头发，“阿楚，你回来了。”
修柯说话时，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光洁又带着线条的胸膛上。
喉结滚动，温楚砚开口：“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个点洗澡？”
本想等年后，但孙誉已经盯上温楚砚。
不能再拖，这些事，该告诉阿楚了。
修柯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牵住温楚砚的手，“阿楚，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关于我爸的事？”
修柯微愣，“你知道？”
“嗯，刚刚回来的路上，陈叔叔跟我说，你在调查我爸。”
“他还说了什么？”
“让我小心孙誉。”顿了顿，想到修柯可能不知道孙誉是谁，温楚砚解释，“他是我爸的一个同僚。”
牵着温楚砚让他坐到床上，修柯蹲在他面前，“阿楚，我要跟你说的事，除了跟你爸有关，也跟陈彦和孙誉有关。”
“你…”温楚砚神情变得严肃，语气肯定，“你查过他们。”
“是。”
“除夕那晚，你说到一半的话，是不是跟陈叔叔有关？”
“是。”
温楚砚缓缓吸了口气，“告诉我，阿柯，我要知道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