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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朝忠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对王剑秋说道:
“处座自然有处座的考虑,我们做下属的,执行命令就是了,再说北平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大动干戈,真要闹大了,恐怕南京那面还得埋怨。”
“嗯,我明白,”王剑秋点了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赵可桢那边,您让我这几天盯着他,但现在他投了日本人,每天都有几个特高课的特务形影不离的保护,就凭我一个人,这刺杀难度也太大了。”
耿朝忠呵呵一笑,看了王剑秋一眼,笑道:
“盯住就好,谁让你杀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杀不了很正常,要是杀了反而奇怪。再说,赵可桢的情况,我已经汇报给了南京,处座说了,赵可桢情况复杂,暂缓动手,所以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属下明白。”王剑秋连忙点头。
“还有,赵利君这一死,可给我们创造了难得的活动条件,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大力发展,闷声发大财,懂吗?”耿朝忠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剑秋。
“我懂,”王剑秋心领神会,“武藤把赵利君当成了六哥,以为六哥一死,北平站群龙无首,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这可是我们发展的好机会!”
“嗯,你能意识到这点就好,”耿朝忠拍了拍王剑秋的肩膀,“你忙着,我先走了,注意,一切安全为先。”
看到耿朝忠离去,王剑秋的眼神中却透出奇异的光芒,他顿了片刻,这才回到了屋子。
.........
夜,西交民巷赵公馆里,却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104同志,我们终于见面了。”赵可桢伸出手,和站在面前的黑衣人紧紧相握。
“远山同志,我也终于找到组织了!”对面的黑衣人同样激动,他缓缓的摘下戴在头上的礼帽,露出了自己容貌。
王剑秋!
这个一直潜伏在复兴社特务处的红色间谍,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104同志,快坐,”赵可桢热情的扶着王剑秋坐下,然后扶着王剑秋的肩膀,诚恳的说道:“104同志,多谢你之前的几次示警,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很难逃过特务处的毒手。”
“应该的,”王剑秋也笑了,“我之前一直不太敢露面,还请您理解。”
“我当然理解,”赵可桢呵呵一笑,“你能坚持组织原则,严守纪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我也是没办法,”王剑秋却摇了摇头,“现在北平站的站长方途,是我以前在南京的上级,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哦?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前段时间把特高课闹的鸡飞狗跳的那家伙?”赵可桢问道。
“是,北平站原站长王天木出事后,方途就接任了北平站站长的职位,按照时间看,那段时间东亚日报社被入侵,特高课驻地被偷袭,应该都是他动的手。虽然他没跟我说,但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很符合他的风格。”王剑秋说道。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可桢好奇的问道。
“不好说,”王剑秋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迷茫,缓缓的说道:
“他跟我见过的所有大特务都不一样,特务处里,王天木是豪爽与狡猾并存;萧洒为人方正,主要做军队谍报工作;赵利君得一个‘狠’字;沈醉则极为油滑,从不得罪人;陈恭树接触不多,但足智多谋,文采也好,算得上是个智将,只有我这老上级,我实在无法评价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法评价?”赵可桢失笑。
“是,无法评价,”王剑秋回答的却是毫不犹豫,“此人,有时候和王天木一样豪爽,有时候却和萧洒一样方正,但该狠的时候也够狠,油滑的话倒不明显,但是他和王天木、陈恭树、萧洒的关系都很好,与沈醉的关系也不差,不知道这算不算油滑。不过沈醉那人吧,跟谁关系都不差,这个倒不好说。”
“哈哈,”赵可桢再次失笑,“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我倒想见他一面了。”
“您见过他,”王剑秋眼光一闪,“他就是燕京大学图书馆协理,周宣合!”
“是他啊,”赵可桢的表情却毫不意外,“我也一直猜想是他,这么说,我至少见过他三次了。”
“您知道他的身份?”王剑秋脸色一变。
“纯粹是个意外,”赵可桢摆了摆手,“这个人确实很有意思,不过最关键的是,他真的不像是一个特务,至少,不算是一个坏到家的特务。”
“嗯,他不算是个坏人,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王剑秋点了点头。
“这个人,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赵可桢微微沉吟,“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他对我很不错,”王剑秋坦诚相告,“这个人很会收买人心,不过他的收买和别的人不一样,别人无非是给钱,拿些江湖义气的话语笼络人心,但他,能让人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你。”
“他是什么出身?”赵可桢问道。
“和我一样,也是黄埔出身,不过比我还小一级,我是八期,他是九期宪兵科的。”王剑秋回答道。
“九期?九期不是还没毕业?”赵可桢大吃一惊。
黄埔九期,是32年入学34年毕业,这个方途,竟然还是黄埔的在校生,一个在校生,竟然成了复兴社特务处的大特务之一,这种情况可算是相当罕见了。
“对啊,明年才毕业,据说是代江山看中的他,但以前他是干什么的,只有处里的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过我们的特务技巧都是他亲自培训,他应该不是新手。”王剑秋回答道。
“有意思,有意思,”赵可桢满脸的好奇,不过他很快转换了话题,看着王剑秋问道:“最近特务处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有一个,方途今天见我了,他跟我说,南京对是否刺杀您好像有点别的看法。”王剑秋回答道。
“呵呵,不意外,”赵可桢笑了,“他们知道我是共产党,又看到我投靠了日本人,当然会产生一些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王剑秋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