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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血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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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她断然拒绝道。

    吴羽并不生气,她现在的心态宽和很多,她只是笑道:“也许吧,不论如何,倘若你唤我名字诚心祈祷,我便会出现。”

    莉莉丝没有说话,但她俨然全身都透露着她绝不会这样做。

    吴羽笑了笑。

    莉莉丝睁开眼,是的,她睁开眼,直到现在她发觉自己之前是闭着眼的,那么她所看见的又到底算是什么。

    她打量着周围,那俨然高科技的银白色的台尚在,可不论她怎么按,都没有光幕出现。

    如此景象真叫人怀疑刚才她所经历的是不是一场幻觉,可她清晰的知道这绝不是一场幻觉,莉莉丝从来不会对自己深信的事去感到怀疑。

    既然没有结果,她便摸索着离开,只是离开并不难,难的是敢不敢。

    因为这门就在这里面,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有可能是离开的路,有可能是波谲的陷阱,还有可能门后面还是门,无尽的门。

    变数太多,你说,打开这扇门是不是得需要一定的勇气,是不是得问一句敢不敢。

    莉莉丝是敢的,她一直以来都无所惧怕。

    她打开门,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着光,莉莉丝僵了两秒,才踏出门去。

    经过漫长的走廊,她终于走进了那个充满光的地方,那是一处客厅,客厅里面已经站了三个人。加上莉莉丝正好四个,这四个人就是他们原本来到亡灵之地的四个人。

    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说不出的微妙。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自己现阶段还无力承受的秘密。

    虽然莉莉丝不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但她的脸色确实不算好,即便是让别人来看,他们的回答也差不多。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看见了什么,只知道她从那里出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太过苍白。

    莉莉丝道:“走吧,我们出去了。”

    爱丽丝最先反对。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抱歉,莉莉丝,我要回去继承王位了。”没有人问她缘由。她已经解释道,“我为了确立下****之位,已称王,如今该我回去承担责任了。”

    亡灵法师接着道:“哈。我也是。为了一个目标可以暂且合作,但是既然我想要的都得到了,我就没必要跟你一起。”

    莉莉丝不是一个喜欢去勉强别人的人,何况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勉强的。

    安德森倒慢悠悠道:“我可以跟你回,反正也没什么事。”

    四人分道扬镳。

    自那天出去后很久,没有人提起自己在里面到底看见了什么。

    大家按部就班的各过各的生活,莉莉丝与安德森回到斯坦洛夫分校继续学习,爱丽丝成为人鱼的王而离校。亡灵法师则继续游荡,曾经诉诸于口的扬言要毁灭世界的更像是一场梦游。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九年后。

    斯坦洛夫分校的毕业典礼上。校长站在台上讲话,比起开学,他的话倒多了两句,只是他的相貌却没什么改变。

    是不是每个搞学术的人都不容易老一些,因为他们将生命奉献给了一件有生却不有死的事情,所以他们虽然不能同时不死去,却可以延迟衰老。

    莉莉丝竟然睡着了,这样没有教养的事她才不会做,可她又确实睡着了。

    梦中,那个名为吴羽的女人笑着,清冷着,她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你太弱。”

    她一下被惊醒,最后三个字仿若附骨之蛆一样盘旋在她心上,她有些心神不安,摊开的手心有一个折成心形形状的纸条。

    她打开,纸上只有一个单词:time。

    毫无由头的单词,她下意识看着安德森,安德森手势很正常,跟一同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安德森看见她在看他,他点了点头。

    莉莉丝低头漠然不语,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毕业典礼结束后,莉莉丝回到家前只做了一件事,她去了那个小屋子,屋子里面的老太太好像更老了,莉莉丝有些不确定,毕竟有九年没来了。

    老太太笑着:“小女孩,你来了呀,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看不到你。”

    这句话里没有任何迁怒的成分,她仅是这样纯粹的叙述某个里面的话却会让人心里一突,好在莉莉丝是真不在乎。

    她只是沉声道:“我来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老太太擦着瓷杯。

    “你觉得是有阶级的划分好,还是没有的好。”

    老太太重复了一遍道:“阶级,划分。”她又笑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又无力去改变。”

    “倘若能改变呢。”

    她看了她一眼:“即便是你,也没办法改变,现在你懂了,即便我是世俗的公主,在你们眼里都不过是一只蝼蚁,拥有血统的杂种在他们眼里亦不过是只大蝼蚁。”

    莉莉丝没有说话。

    即便是你,也没办法改变。

    你太弱。

    莉莉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情不自禁的泪流,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支撑不住,不得不痛哭一场。

    就好像是她人生中存满了无能为力的缺憾,她无比遗憾却毫无办法,那么多的委屈终于诉诸于眼泪。

    倘若她在之前便得知一切,她便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只因她从未能得偿所愿。

    所求着皆不得,所爱着皆不爱。

    她痛哭失声,眼泪不断的掉落下来,颗颗晶莹,仿若珍珠。

    老太太拿出一方绢帕,口中道:“莫要哭了,你这样的小姑娘要笑起来才好看哩,哭着连容颜都暗沉了。”

    好半晌,她才收住眼泪,她将浸湿的丝帕留下,又取出随身的绢帕,她看了看那红线绣的花,脾气上来尽皆撕碎。

    老太太只是慈爱的看着她,带着宽容理解。

    她整整衣服恢复平常的样子,下巴微微的点着,十分自矜。

    她道:“我知道了。”

    老太太看着她,没问她到底懂什么,含笑送她出去。

    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倘若年少还会为情所困,如今便是真正的大彻大悟的年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