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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帮主听到有人呼喊,百忙之中抽空往江面上看去,见喊话之人正是自己的小舅子。
这人不过会些三脚猫的武功,只是因沾了他姐姐的光,平日颇受上官帮主照顾,分管了一处赌场。今日长乐帮与恒山争斗,他武功不行,上官帮主怕其丢了性命,这才将其留在总舵之中。
上官帮主见此人突来来此,口中大呼不好,心中暗自焦急。他带大部分帮中人手来此与恒山争斗,总舵之中不免空虚,若被人看出虚实乘虚而入攻进去,那就大大不妙了。
上官帮主作下诸多恶事所谓何来?不过求财而已。那总舵中自然存放着他积年攒下的财富,若被人攻下,这些财富自然被人席卷一空,即便他赢了这场争斗又有何用?
况且总舵之中尚有赌场青楼所属产权的票据契约。这些东西若是被一小贼窃走还没什么,他与官府相熟有无此物都无所谓。可若被人强抢了去,官府却万万不会为他出头,惹那武林豪强。他苦心经营的这些产业便要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上官帮主见小船靠岸,自然顾不得与定逸师太争斗,施展杀招将定逸暂时逼退,跃上小船,也顾不得那人是自己的小舅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其拽了过来。
"总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夫啊,你走之后,金龙帮与金虎帮这两个本地帮派突然大举来犯,我们抵挡不住,已经让对方攻入总舵。"这人悲声嚎叫个不停,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天知道他听闻有人进攻总舵,赶忙带着他姐姐溜了出去,藏在一处他暗中购买,打算金屋藏娇的院子中,从头到尾没见攻入总舵的敌人一面。所有一些不过听人所说。
"一群废物!那金龙帮、金虎帮叫着好听,不过一群地痞混混之流,两个帮主也只是靠着一手铁砂掌这等粗笨功夫撑撑场面,哪里来得胆子敢来进攻我长乐帮?"上官帮主怒急喝问。
此事他小舅子自然不知,不过旁边有一帮众身上带伤,上前紧走几步回答道。
"帮主,平日就是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万万不敢来咱们这讨野火。可此时不同,他们身后跟着一老头,武功很高,怕是有些来历。"
"什么有些来历!应天府来来往往有哪些高手,我心里怎会没数!"上官帮主以为这个帮众在敷衍他,心中大怒就欲一剑将其杀了,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胡琴声。
这胡琴曲调悲戚,如一人被迫离家万里,独在异乡人地两疏,午夜梦回,辗转反侧,让人闻之感同身受,不免落泪。
可上官帮主与鲍大楚听了则面如土色。这一曲名曰《潇湘夜雨》,而南岳衡山掌门莫大先生正被人称作潇湘夜雨,此曲可算他的招牌,两人自然明白莫大先生来了。
若在刚才两人没有与定逸交手之前,即便知道莫大赶来,凭借人多势众至多觉得平添麻烦,绝不会变了脸色,可现在他二人联手仍被定逸压着打,那莫大一派掌门,武功比定逸高出一些,他若来了,哪会有两人的活路。
于是鲍大楚借帮众阻挡之机,跃上小船与上官帮主站在一起,驾着小船驶离岸边,顺秦淮河逃遁而走。
岸上被抛弃的帮众们士气低落,哪会再拼死卖命,纷纷做鸟兽四散而逃。另远远观看的上官帮主又是一顿大骂。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废物!之前莫大来应天府,他们打探不出。现在该拼死一战,居然转眼溃散一空。要他们还有何用?"
鲍大楚见船只顺流而下,船速甚快,现在已然安全,心中稍定,听上官帮主在旁边怒骂,不免心中鄙视。
那莫大形容枯槁,手提一把胡琴,仿佛一个沿街卖唱的老头儿,还是那种混得凄惨,没有一点油水的老头儿。便是站在鲍大楚面前,只要莫大不拔出胡琴中的细剑,他也只会将其当作是寻常以卖唱为生的老者。长乐帮这些帮众岂能识破莫大的身份。
至于现在,他二人作为首领已经先一步逃跑,帮众四下溃散逃命自然是天经地义。难道要让帮众全都死在那里不成?
本来鲍大楚心中琢磨着长乐帮覆灭已成定局,不如将这上官帮主拉入魔教之中,以对方武功,应能坐上高位,日后可成为一个臂助。
可现在听上官帮主开口咒骂,心中瞧他不起,知这种人从不想自身的不对,只是一味埋怨别人,并非一个好盟友,于是便放下将其引入魔教的心思,只在一旁开口劝解。
"上官帮主,此次咱们虽然不敌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两派联手,但索性并未丢掉性命,日后自有东山再起之日。"
上官帮主听鲍大楚劝说,心中怒气更盛,只觉自己年年给魔教进贡,现在有事求救却只派来一个长老,若非得罪不起魔教,现在连鲍大楚都有被其骂上。
可惜,鲍大楚猜不透上官帮主心思,并不知道对方连他也骂上了。可即便知道,估计也会一笑置之。
所谓东山再起,岂是易事。上官帮主坏事做了不少,现在不能加入魔教,日后少不得被五岳剑派追杀,想要活命都不容易。
果然,岸边定逸师太手拄长剑微微喘息,见莫大先生拉着胡琴慢悠悠而来,仍不免开口责怪。
"莫大师兄,若非你这胡琴之声,哪会让长乐帮上官帮主与魔教十长老之一鲍大楚这两人跑了。以后他二人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
"你到好心,可这他们人多势众,这才一会功夫你就累成这样,刚才也不过强装无事而已。即便我赶来助阵,恒山派上下也少不得死伤,将其惊走岂不正好。不过你放心,那鲍大楚跑了就跑了,这长乐帮上官帮主恶事做尽,我必会将其除去。"
"哼,这等恶人,我恒山派也饶他不得。"定逸脾气火爆,嫉恶如仇,岂会将责任推给莫大,刚才埋怨只是怕上官帮主躲藏起来,寻找不到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