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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挂着一块翠绿色布满奇怪花纹的玉佩。这玉佩既非名家雕琢,也不是什么上乘宝玉。只是玉上的花纹是华山派暗语,可以用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你持此玉回去,寻找城东一户人家。那家主人是一个久考不中的秀才,经常在庙会上代人写信,兼且贩卖一些字画,..."袁青山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能详细描述一番,没想才说几句,中年男子就知道袁青山说得是谁。
"大侠说得是李秀才吧?"中年男子出言问道,见袁青山不知那人性命,就将李秀才的情况说了一边。"城东就住着这么一户卖字为生的秀才。连我这打渔的,都对他有所耳闻。据说这人虽靠卖字为生,但那一手字并不好看,整日也没见有几个客人上面,赚不了几个钱,偏偏人还嘴馋,每晚必去酒馆中打一壶酒,回去喝得烂醉如泥,根本就不见他刻苦读书。街坊四邻都说他是在考场受了打击,已经放弃了科举。"
袁青山一笑,知道应该就是这个人。这人虽不会武功,卖字的营生不过是个掩护,每日所需用度自然有血旗会提供,并且干够一定年限之后,就能得到一大笔钱,离开此地无拘无束过幸福的生活。于是袁青山点点头,将玉佩递给中年男子。
要说袁青山为何不找华山或五仙教的人,却是因为现在江湖混乱,他不敢怕华山或五仙教的人已经暴露身份,到时敌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而袁青山身受重伤,岂非任人宰割?
而血旗会不同,一来会主乃是"义薄云天"纪中棠,血旗会众人都是一诺千金之人,人品上完全信得过。二来血旗会只是一个小帮会,并不起眼,没有人会特意关注,正好可以借血旗会的力量立刻杭州,返回华山。
中年男子行动很快,天刚擦黑,就再次带着李秀才来到小船的船舱中。
李秀才进船舱确定面前果真就是袁青山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里面装得是治疗内伤的丹药,喂袁青山服下之后,见其虽然伤重但无性命大碍,这才匆匆回去,将消息传递给血旗会会主纪中棠。
当三天之后,李秀才带着几名血旗会骨干再次来到船舱之时,袁青山内伤已经好了许多,可以下地走路,只是脏腑中的寒气一直没能清除,偶尔会咳嗽几声,每日子时寒气发作,令袁青山浑身瑟瑟发抖,而且也不能与人打斗,否则太过耗费内力,寒气会失去压制,令伤势进一步加重。
几名血旗会骨干了解袁青山的情况后,略微商议了一下,拿定主意。
第二日,袁青山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凭借着一袭白衫遮住他健壮的身躯,脸色苍白,手中轻摇折扇,时不时轻微咳嗽几声,没人会怀疑病公子就是袁青山。
袁青山身后,一个童儿穿着深蓝色短衫,提着食盒跟在后面。食盒里放着美酒、美食,用炭火温着,正是一副书童的样子。
这书童乃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小儿子,今年已经九岁了,本来准备托人送走当个学徒,日后好学得手艺养家糊口。没想袁青山一眼看上,要收其为徒。
中年男子心知面前江湖中人地位很高,金钱对他犹如粪土一般,自然为儿子能拜在袁青山门下高兴,叮嘱儿子尊师重道,就不在多说。
师徒二人站在西湖边上等了片刻,就有一艘画舫驶来,一名青衣粉黛的女子走出,挽着袁青山的手臂走入船舱,自有侍女端上瓜果点心,沏上一壶茶,青衣女子坐在对面抚琴低唱。而画舫也轻轻驶离岸边,向湖心划去。
一连在西湖游玩了二日,估计着应该足够迷惑那些探子。袁青山二人在湖心转乘客船沿运河而行,进入长江之后,再转而改成货船,一路逆流而上,向西行去。
这时华山与五仙教也都有人前来接应。华山除了一些外门弟子,还有林平之、梁发、李青橙三人,五仙教则是"乌鸦"带队前来。这些人虽挡不住顶尖高手,但此时左冷禅已经回嵩山派,任我行与向问天并未在这附近,自然不用担心。而各方势力尚未打探到袁青山身受重伤,反而惧怕袁青山的威名不敢动手阻挠。
一路乘船而行,每过一地,均有江湖中人前来拜访,不管对方是否华山派朋友,袁青山都出面相见。众豪强虽然觉得袁青山脸色苍白,时不时有些咳嗽,似乎身上有伤,但见他行走坐卧皆看不出问题,只以为伤到肺部,尚未痊愈罢了,并不认为他伤得多么严重。
就连打上袁青山的左冷禅,都不认为袁青山的伤势很重。他那寒冰真气虽然厉害,但驱除起来并不麻烦,在他算来,凭袁青山的内功,只要运功大概一天左右,就能将寒冰真气驱除,根本想不到袁青山中途昏迷,耽搁了疗伤,以至于寒气纠缠在脏腑之中,难以驱除。
是以袁青山一路瞒天过海,面见各方豪强,抽空指点新收的弟子练功。只是这弟子并无任何根基,现在还只是打基础,要看进度如何,才决定是否传授华山派内功心法,直到三五年后,才能学习华山剑法。
"沈默,练功要专心,不要走神!"袁青山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喝着茶水,看着徒弟努力练功,时不时就要出声训斥一句。而沈默就是徒弟的名字。
其实打渔出身的孩子,刚不过九岁,哪里有什么大名。只是袁青山感觉徒弟小名叫着不顺口,这才突然起意改了名字。而袁青山一直认为练武应拙于言,敏于行,如郭靖那样,才能有所成就,这才起了一个"默"字。只是小孩子不免好动,扎马步的时候,总是免不得走神。
"师父,你看,李师叔过来了!"沈默开口说道,然后才发现师父脸色阴沉,赶忙闭起来嘴,专心扎起来马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