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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梁发、李青橙三人上船已有两天。开始李青橙见沈默在船上扎马步,心中好奇询问,听袁青山说在船上扎马步下盘更加稳定。
李青橙心中清楚,袁青山武功高强,平时可能无意中的一句话,都暗含武学至理,可以让人在武学一途少走许多弯路。于是不敢耽搁时间,每天早晨都与沈默做伴,扎半个时辰马步,然后才回到船舱吃早饭。一来二去,沈默自然跟这个"李师叔"非常熟悉。
"小沈默在努力练功啊!"李青橙同沈默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一脸羡慕的感叹着,"沈默真幸运,能拜在袁师兄座下习武,只要努力用功,日后妥妥就是一个一流高手。"
袁青山一笑。沈默是他座下大弟子,平日自然指点较多,况且华山精妙武功不少,成为一流高手自然是应该的。而李青橙不同,人虽聪明,但师父岳不群弟子太多,根本教导不过来,所学的东西也就有限。她现在这声感叹,分明是想让袁青山指点一番。
袁青山想要壮大华山派,单凭一个顶尖高手,甚至一个江湖第一高手,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提高师弟师妹们武功,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完成目标。是以袁青山并不吝啬指点,只是许多日子不见,李青橙武功进展如何,袁青山并不清楚。
"李师妹,你将咱们华山剑法施展一遍,师兄我看看哪里用得不对,指点你一下。"袁青山正说着,就见林平之与梁发两人走来,笑着互相打了招呼,然后三人一起观看李青橙舞剑。
就见李青橙华山剑招随意使来,连在一起,招与招之间配合紧密,用法新颖,甚至某几招用出,令袁青山都暗自点头称赞。当李青橙一趟剑法舞完,三人都微微点头,旁边扎马步的沈默更是忘了师父就在身边,不住鼓掌喝彩。
李青橙脸色微红。她心知在场三位师兄武功远远超过她,这趟剑法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既然请袁师兄指点,这一趟最新琢磨出的剑招搭配,便不能藏着掖着。
旁边林平之看在眼里,更是不住惊叹。他若非凭借辟邪剑法的诡异迅疾,单凭华山剑法来比斗,恐怕还不如比他晚入门许久的李青橙。至少他就做不得剑招如此随意搭配。否则在少林寺杀余沧海,也不用花费那么长时间。
而梁发似乎觉得这趟剑法有些眼熟,其中有点似醉非醉的感觉,总有点儿大师兄令狐冲的味道,身子摇摇摆摆,剑尖不停晃动,似乎喝醉了随意出剑,可剑剑均是妙招。
"嗯,不错!"袁青山嘴上如此说着,眉头却紧紧皱着,似乎想些什么,"这趟剑法大师兄应该指点过你吧?你看这几招..."袁青山结果李青橙手中长剑,不带一丝内力舞动起来,"我不认为你能想出这几招,这应该是大师兄的剑招才对,我用起来都觉得别扭。"
说完,袁青山轻咳几声,看向李青橙。
"袁师兄眼光高明!"李青橙佩服的承认道"这趟剑法本来就是大师兄指点后,我才升起将剑招打散,串起来的想法。而这几招剑法,正是当日见大师兄所用,师妹我见到后默记下来,擅自串了进去。只是无论我怎么练习,总觉得这几招用得不习惯。"
"哈哈,你自然不习惯!"袁青山笑着摇头,"祖师传下的剑法,一招一式莫不费心琢磨,前后顺序自然有其意义。你能将其打散,自己按照理解少做变动重新串起来,自然不错。可加进大师兄的用法就不对了。"
"大师兄的剑法,是大师兄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改动而成,其中包含了他的身高,臂长,力量,握剑习惯等等因素。你不是大师兄,用大师兄的剑法,能用得习惯才怪。也只有咱们历代祖师,才会琢磨出让弟子都能习练的剑法。"
李青橙听完袁青山的话,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问题处在何处,感觉袁师兄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最接近顶尖高手的人。
其实这番话,即使是顶尖高手,也未必能说出来,说得这么明白。他们只是近乎本能的知道如何去做而已,并且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将个人领悟说出来。而袁青山不同,他来自现代,本就奇思妙想繁多,更注意归纳总结,这才有了上面一番话。
"其实,根本许多剑法需要刺出,大师兄剑法精准,能准确刺中穴道,足以克敌制胜,因而'刺';更像是'点';。而我认为,'刺';与'点';你都不要多用。作为女子,我建议你用'削';和'划';。"
说着袁青山手握长剑,一边解释其中原因,一边挥剑演示。
"你看,'刺';的力量很大,只是不免与敌人硬碰。女子力弱,自然能避则避。...你再看,'点';的力量太小,不但需要出剑精准,更要有内功作为支持,否则剑法威力不足。...来来来,你看,借着长剑的锋利,'削';与'划';既足以伤人,更非常灵活。若敌人想要凭着力量与你硬碰,你也能轻易闪避开去,不会吃亏。所以你的剑法当以这两种用法为主。"
李青橙点头应"是",只觉袁青山字字珠玑,将剑法一途剖析的清楚明白,令她串连剑招更有选择性目的性,让她以后能少犯不少错误。
而林平之、梁发二人虽非李青橙本人,因而体会不深,但袁青山讲得浅显易懂,清楚明白,更在旁边挥剑演示,所以二人也都有所感悟,只是一时尚未想得那么清楚罢了。
只有沈默不同,他尚未学得剑法,根本看不出招式的好坏。在他看来师父袁青山用剑缓慢,似乎根本打不中人,因而不如李青橙舞得寒光一片来得漂亮好看。
不过沈默虽年纪幼小,但终归不是傻子,通过言谈自然能判断出孰弱孰强。并为师父剑法高明而暗自兴奋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