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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这些事的时间里盖瑞吃完了面前的一小盘食物,因为食欲的关系,有点味同嚼蜡,这显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证据就是盖瑞一脸郁闷地盯着空盘子出神,表情甚至有点儿苦大仇深。
希伯来一转脸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付情形,不由得有点受挫:“……很难吃?”
当然不好吃,不过这是盖瑞自己的原因,和食物本身并没有关系。皇帝陛下不太能理解他这失落从何而来,还是实诚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又很快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啦。
“那只雇佣兵小队……我觉得是不是该和他们联络一下。”盖瑞把目光从盘子上移开,落在了希伯来的脸上,飞快地转了一圈,用装作若无其事的口气说,“哦,毕竟都是帝国的民众,总不好完全不理会嘛。几个军校生算是你的后辈吧,说不定还把你当偶像呢。”
希伯来思忖了片刻,不得不承认盖瑞的话有道理,不论是因为职责道义还是出于需要盟友的考虑,确实都应该和对方进行联系,最起码也该提醒对方一声。至于他们准备是走是留,也就随他们自己的意了。
“我来联络他们吧。”希伯来到底还是有点私心,不大想让盖瑞和那名自称艾比的年轻alpha直接对话。
虽然艾比留下的通讯号码被愤怒的毕方撕成了粉碎,但希伯来当时已经看到了号码,而且托她优秀记忆力的福。,到现在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希伯来把手伸向通讯按纽。
“不用。”盖瑞阻止了他,神色有点古怪地看了希伯来一眼,慢吞吞地说:“……艾比和他的一个同伴就在外面不远,还是把他们请进来当面谈……吧?”
希伯来脸色微微一沉,手顿在了半空里,盖瑞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点想笑,然而还是忍住了,抿了抿嘴,认真地摊手说:“……两个血系,我也不知道他们跑过来想干什么。”
希伯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请’艾比和他的同伴。毕方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这会儿也不去管平台上的动态流向了,三两步蹿过来,跳到桌子上推开盖瑞面前的空盘子,自己代替了那个位置,对着盖瑞喵了一声,委委屈屈的说:“陛下陛下,你干嘛让他们进来呀,这种小事情,不是发个消息过去就好了嘛。那种人年轻又毛糙,做事一点儿也不稳重,根本不讨人喜欢。对吧对吧?”
盖瑞随口‘唔’了一声,他用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另一只手随便就在毕方喵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唔’是什么意思嘛。”毕方对于他的回答不太满意,悻悻地一直咕咕叨叨。“陛下你起码也要回答是不是啊,是不是是不是……”
它这次收获到的是皇帝陛下带着笑意的一声“嗯”。
盖瑞对这个一向活泼过头的小机甲颇为耐心和宽容,耐着性子说:“只发个消息没法说清楚,而且有些事也不方便。再说他们都在门外转来转去好久了,大概也是有什么事。”
毕方还想再说点什么,盖瑞对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过了头去。在他身后的房间门正在悄无声息地打开,希伯来领着两个年青人走进来。
毕方只好不甘地闭上嘴,从桌子上,跳到了盖瑞身旁的沙发上,对着来人虎视眈眈,同时不忘把虚拟的毛以发炸开来表示敌意。
它觉得艾比看到皇帝陛下的样子就像条见到骨头的某种犬科动物,那目光热烈得仿佛马上就要摇着尾巴扑上来似的。简直太不把自家主人放在眼里了。
而他的另一个同伴比他要冷静一些,不过看向盖瑞的目光也挺复杂的,这让毕方同样很是不爽。
空间站提供的房间里陈设自然不会太奢华,房间里就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两个年轻人挤到一张沙发上坐着,而盖瑞坐了剩下的一张,旁边有限的一点空间则被毕方喵挤占了。
希伯来坐到了扶手上,状似无意的把一只手放到了盖瑞的肩上。这实在不能怪元帅阁下犯小心眼,作为一个求偶过程中alpha在面对潜在的竞争者时,希伯来云帅的行为已经称的上是十分温和克制了。
盖瑞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肩上仿佛在向对面两宣告主权的那只手,颇有点儿无奈,不过他也仅仅是不大适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最终还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不过这姿势在旁人看来就显得十分亲密了——当然这样的效果也正是元帅想要达到的。
“很抱歉这个时候还要过来打扰……”和艾比一起来的那位同伴正是那位被希伯来定义为二世祖的记者,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显然已经开始后悔陪自己的同伴走这一趟了。
尽管alpha被omega所吸引这种事情是不太受自我意识控制的,但现在奥布里强烈的认同某个说法:在勇敢自由地追求心仪omega的同时,具有准确的自知之明和量力而为同样是alpha应该具有的优秀品质。这句话实在应该写进alpha的常识教科书里——明面上可以保持住alpha的风度,事实上这能够保障alpha们的生命安全。
眼前的alpha明显强大而凶悍,光是气势简直就要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艾比是什么感受,反正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一头沉默的巨狮,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轻易撕成齑粉。而在这样的压迫感下,艾比那家伙显然还处在状态之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儿摆,更别提能指望他表明他们的来意了。
奥布里怀疑他现在要是开口,说不定先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奥布里只能一边顶着来自希伯来的强大压力哀叹自己一个从来也没有窥觎过omega的beta为什么要受这种罪,一边飞快地组织语言开了口:“事情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一时冲动,在餐厅里对两位做了失礼的举动。他事后冷静下来也挺后悔的,我们是专门过来道歉的。”
艾比总算是回过神来,略有些惊诧的看了奥布里一眼,似乎想开口解释点什么,被奥布里暗中狠狠地掐了一把,吸了口冷气说不出话来了。
奥布里努力而且坚定地挂出‘没错就是这样’的微笑,而真实的原因他是绝不准备说出来了,哪怕他们的来意是出自好意也一样,打算道完歉就马上带着艾比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奥布里总觉得对面那个alpha在面对他的时侯似乎比面对艾比时要温和一些,当然这也有可能和他是个beta有关系。
希伯来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又扫了艾比一眼,想了想,看在这二世祖如此识想的份上,稍稍收敛了威压。不得不说奥布里的直觉敏锐,希伯来虽然没和他接触过,但和他的家族打过交道,难免就要关照一点。
他们这儿波涛暗涌,盖瑞作为当事人之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听完奥布里的生硬解释,他也不去深究其中的真假,一摆手说:“没事。正好我也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们。”
和那些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忍不住要哭唧唧的柔弱omega比起来,他这风轻云淡的态度实在平静得令人发指。
奥布里忍不住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垂下了视线,用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悄悄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在盖瑞的目光和他接触到的一瞬间,奥布里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毫无理由地明显加快了起来的心跳,根本没有听清盖瑞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
奥布里有点原谅艾比了,如果说这就是所谓omega的影响力,那确定挺没办法控制的。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古怪?
奥布里抬起眼来,又看了盖瑞一眼,这一次他尽量做到不引人反感,不过打量的时间反而更久也更仔细了些。
进门时他就留意盖瑞,虽然觉得这人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但就长相而言太过于普通,完全是混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奥布里在最初看见盖瑞的时候是有一点小失望的,他把盖瑞和艾比放在一起比了比,觉得就算omega稀少珍贵十分难得,但长成这样,也实在和艾比有点不太般配。
而且迫于旁边那个alpha所传达出的无声威慑,他也没好一直盯着看。
这会儿一留心的话,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格外明显了。刚才在房间外奥布尔就能隐约感觉到盖瑞的存在,但现在看到他坐在对面,却仿佛隔了层什么东西似的。和旁边那个具有强烈的领域意识的alpha比起来,盖瑞则是另一个反面,他的气息收敛到完全无痕可循。
奥布里出身望族,托这个的福,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见过的omega可能比有的alpha一辈子能见到的omega还要多。
在盖瑞的身上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属于omega的气息。这一点奥布里坚信自己是不会弄错的,可是也没有其它的气息,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奥布里的目光落到盖瑞因为低烧而泛着绯红的脸颊上,顿时有了某种模糊的猜测,并且因为这自以为是的可怕猜测而感到坐立不安起来。
“……所以,我们准备在航道口开始通行之后离开空间站,前往帝国,你们……”
奥布里神游天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就算是一件习惯了旁若无人地作决定的盖瑞也不得不停下来,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提醒他:“你在听吗?”
“现在离开?不行!”奥布里下意识的就矢口否决,抬眼就看见对面两人都直直地望着自己,就连坐在旁边无论盖瑞说什么他都点头点得就跟鸡啄米似的艾比,也同样一脸茫然不解,一付为什么的样子。
奥布里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你就算长得再普通平凡你好歹也是个omega啊,omega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好吧你看起来还非常年轻,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就算了。那这位先生,做身为一个alpha却不懂得怎么照顾omega,这样的alpha到底是怎么能够和omega结识上还一路同行的啊?还有艾比,迟钝成这样就行行好不要再肖想omega幻想爱情了好吗?
被这三人的无知模样激起的愤怒一时间盖住了希伯来的气势造成的威压,奥布里到自己咬牙砌齿的声音一字字说:“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盖瑞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也不会相信才第一次见面的奥布里难道就会知道。他莫名其妙地转头和希伯来对视了一眼。
“你还学过医疗?有证吗?”希伯来迅速地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有关奥布里的资料,不过对方对于希伯来来说实在是个小人物,希伯来记得他也是因为他的家族的原因,此外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不过想到他的行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也许会选修一些紧急医疗也是正常的。
“没有!也没有证!”面对希伯来随即投来的不满目光,奥布里简直无言以对。
有些东西是常识,但是同时也是个人隐私,宣之于口之前还是要三思的。还有艾比,能别拿你那无知的小眼神巴巴的看着我嘛?你真能保证知道得太多不会被某些人恼羞成怒之下给揍了么?你确定咱们俩打得过么?
奥布里当机立断,立刻起身拖起同艾比,说了一句回头再解释,把一头雾水的同伴推出门外,关上大门,转过身来对着同样表示不解的盖瑞和希伯来摊了摊手,勉强笑道:“……你们看,我是个beta,保证安全无害……能和你私下说几句话么?”
盖瑞有点不太明白要和自己私下说几句话和他是不是beta有什么关系,还用得着强调安全无害,难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很好欺负的?
他转眼看了看希伯来。元帅的手在他的肩上安抚地拍了一下,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强硬地道:“谈什么?”
在尴尬和希伯来气势的双重压迫下,奥布里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讪讪地搓了搓手:“……一些比较私人的事。”
盖瑞想了想,并不认为奥布里所说的私人的事能有多私人,对此倒不是很在意,一摆手说:“就在这儿说吧。并没什么私人的事情需要背着他的。”
当然后来盖瑞为自己做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了。
“那就恕我冒昧了。”奥布里只好说。“你是不是用了某种禁药了?”
盖瑞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虽然大多数医师都不会赞同或推荐便用诱导剂,但诱导剂确实并不属于禁药之列。
他对着奥布里摇了摇头。
奥布里却认为他这是不想实话实说。不过承认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事实摆在眼前。
“你还没有被标记吧?你两位的翔升是?”奥布里接着说,被希伯来扫了一眼,忙把打量盖瑞的目光收了回来,改为专注地盯着盖瑞旁边的毕方看,仿佛突然发现了那是宇宙第一美猫。
不过他的话可没有因此停下来。
“本来你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跑到这儿来,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是没有办法。但你真的实在不适宜再坐着飞船长途迁徙了。靠药物渡过发、情期本来就不是绝对安全的,而且你用的药物一定是违禁品吧,说不定都没有进行过安全检测,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谁也不知道啊,你在航程中出什么意外连个医护都找不到怎么办?附近还有天狼军团的舰队,那可是如狼似虎的alpha,说不定很多人从来就没见过omega,你一个发情期的omega,万一落到他们手里,那后果简直难以想像!”
发情期三个字重重地砸下来,盖瑞觉得自己像是检修机甲时不慎被电极球给劈了——虽然那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