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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司马昭南。
无双风雪枪。
谁能挡其锋芒。
白无珹的实力虽未能完全展现。
但绝对是周天境中最顶尖的实力,甚至可以说表现相当优秀。
虽然他一开战便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在与司马昭南的战斗里,错失一手。
可从头到尾,司马昭南也只出了一枪。
哪怕是王座之上的象王,也无话可说。
葬海军司马昭南,先手出招,果决自信。
整个交手之中,对战机的把控,简直令人震惊。
面对白无珹的同归于尽打法,任何周天境的对手都要掂量一二。
而司马昭南第一时间,就笃定这场同归于尽的结局。
他一定会后死!
既如此,还有比这更快的胜利?
毫不避让,单枪前赴。
何等自信,起手便是赢。
数百万大军,大概也只能看到那武技的变幻、灿烂的光影,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惊艳枪锋。
便是如此,已经足够精彩。
场中随意一人,放之两族战争,哪个不是破城摧海的勇夫。
但作为执掌两族的武判,曹真看到的更多,也更深刻。
这场战斗里,最近精彩的部分,恰恰是这些普通观者看不见的、神识层面的交锋。
斗者破周天后才会开辟出魂海,自此衍生出神魂。
自此,神魂之力有显,内化及至,是谓周天。
而刚才那场战斗里。
司马昭南一枪点破火凤朱喙的同时,白无珹早已借“傲歌”歌声铺开的神魂之力席卷。
强力的神魂神通“怒海”发动,比汪洋更盛、更恐怖,就要反夺胜机。
但是司马昭南这一枪,神魂斗气混同如一,集力技、势意、时机、规则于一线。
自始至终,贯彻所有。
神通“破阵”的推动下,破金龙、斩火凤、碎杀剑,崩象护,无坚不摧。
曹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司马昭南一人独立于风雪孤城,风雪银枪倒挽。
龚自清背负的双手紧握成拳。
“彩!”
一旁的纪纲同样接声道。
“这就是‘破甲’神通吗?”
“碎甲裂兵,凿破敌阵,果然没有浪的虚名!”
生死已分,胜负未告。
曹毓身前有一道青衫身影走出,身形同魏俨有的一拼。
然魏俨不过刚破壳的雏鹰,远远无法相比。
卞庄视线轻移,看向象王那双赤金双瞳。
“请象王唱名!”
象王眼皮轻眨,出现在雪城擂台。
亦是身形如山岳一般的伟岸强者,他静静地看着死在司马昭南枪下的爱子。
倒挽的银枪轻轻落地,没有声息发出。
“司马昭南见过象王!”
言语间不卑不亢,没有得胜后的骄狂,亦不俯首坠志。.qqxsnew
“此战胜者,葬海军,风雪白发司马昭南。”
象王雄浑有力、逾越山海的声音传遍人海两军。
随后,象王俯身托起白无珹。
转身向王座走去,赤金之瞳中有父逝爱子的哀痛,有王失战将得扼腕...
唯独没有怒不争、恨之能。
“唰!”
十万葬海军低半枪相送。
司马昭南亦是抱枪低头,奠白无珹亡途。
随后司马昭南跃出擂台,飞向葬海军。
风雪枪倒插雪城墙首,枪头、枪身、依旧洁白如霜雪,未染丝毫血迹。
今朝为人族争胜,出一枪,好叫海族看。
司马昭南胜的太快,以至于他有时间看其他生死擂比。
他将视线移向海族那片绿海。
一如葬海军将旗。
其人名连寅,海蛇王族之中的顶级周天境天骄。
连氏并非直系王族,但亦是顶级支脉。
在海族中,其荣耀历史久远。
其祖父连敬之,前海蛇王族大柱国。
后在此前战役,战死滨海,为卢子敬所杀。
青黄不接是很多非直系王族海族要面对的问题,连氏也没能例外。
战争中,再强大的强者都有陨落的风险。
在老一辈强者渐渐死去,后来者寥寥的情况下,连氏一日不如一日。
而他连寅,年少扬名海族,被其祖父期许为连氏的未来,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很多人视为连氏重归王族权利顶峰的柱梁。
可在此前的蛇族、象族大举兴战之后,一切都变了。
连氏的擎天玉柱倒下了,而后来者如他,却还没能成长起来。
深海中,古老的家族荣耀已远。
诺达的连氏何去何从?
在祖父连敬之战死后,蛇王已经给了连氏最大的支持。
而他连寅也必须要证明,他可以撑起这个家族!
当他的对手是卢敬之的大弟子卢新霁时,他更要担得起蛇族的期待。
蛇族此前年轻一辈接连失利,柱国被枭首于滨海。
耻辱已经响彻海族,后继种族急欲挑战其王族地位。
海族中不断有声音质问,蛇族还有心气吗?还能跻身八大王族行列?
他连寅来此,必要给出一个回答。
这个回答要响亮。
那么对手就很重要。
血仇之人的得意弟子卢新霁自然最好。
他可以看着卢敬之说一声。
“不过如此!”
入擂之后,四周的声音都远去了。
那些期待或观察或看笑话的目光,都淡化了。
而卢新霁则淡然地看着连寅。
墨染的眸子中,不见半点紧张的意味,尽是坚毅。
一袭布衣,除了一身淡然之气没有任何华彩。
可自他踏上这方绿海擂台,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青州定远军,绿旗为第一军,名葬海。
海族以此色成擂,自是有相争之意。
且作为人族主动踏及这方战擂者,自有其自信。
至于连寅是何人,是何人之孙,他不关心。
更不会在意!
他就在场上,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动不动的望着对手,
一柄柴刀出现在卢新霁手中。
刀头极重,刀背极厚,刀锋极锐,二木柄则有整把刀的三分之一长。
而卢新霁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他年轻的脸,实在不太匹配。
但这只手,和这柄刀,很贴合。
所有看他们的人恍惚中都有一种感觉。
仿佛手是刀的长柄,刀是手的延伸。
那种亲密无间的联系,是人和刀融洽到极致的表现。
无一不说明,其人的刀术必定不凡。
柴刀无鞘,这样的重刀,如此形制,亦无鞘可养。
但它并不显孤僻。
那只茧手是它的支撑,是它力量的源泉。
与它紧密相连,同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