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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妈妈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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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们还会追上来吗?”齐祥有些担心的问。

    “我想在他和他的其他部队汇合之前是不会了。”苏正沉着的说。

    “我们当时在他们后面,为什么你不让我们攻击他们?”

    老兵不解的问。

    “实际上,他们都有天然的屏障,如果我们被他们拖在那里,那就对我们大大的不利了。”

    苏正双腿迈得很快,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越早到森林,就越安全。

    经过这一番折腾,艾莉萨她们已经走远,可能已经抵达森林的边缘。

    何况,我们不和他们交手,他们也就摸不清我们的底细。察灯说道。

    又偏头问苏正,“是这样吗?苏。”

    苏正一笑,“没错,不过他们肯定要追上来,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会仓皇逃窜,可是就在森林的入口,我要给他们点教训。”

    察灯点点头,“是的,否则他们会肆无忌惮的追着我们。”

    “可是,要是我们被拖住怎么办,到时候大家都会有危险,要不我们还是拼命往前跑算了。”齐祥有些担忧。

    哪些女人怎么跑得快?你也不想一想,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在森林里能跑多快?

    察灯很快回复,他顿一顿,思考了一下,“而且森林里还有其他的敌人。”察灯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沉。

    齐祥的心里蒙上一片阴影。

    “森林里还有什么敌人?”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很多。”察灯简短的回答,看来对此不愿多说。齐祥亦只能作罢。

    队伍经历刚才的兴奋之后,显得有些疲惫。

    “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再走?”老兵看了看身后疲惫的兄弟们,建议道。

    苏正摇摇头,“兵贵神速,我们必须提前赶到,做好准备。”

    他很认真的摇摇头,“我们离真正的安全还很远很远。”

    众兄弟只能无奈的启程。

    “现在大家也没有食物,肯定很饿了。”大脑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食物会是个大问题,苏正脸色也有些发青。

    其实他自己还不是饿得不行,可是现在追兵在后,连搜寻食物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这注定会是一场艰辛无比的旅程。大脑袋叹一口气。

    森林既安静又嘈杂。

    林中有薄雾,像烟一样弥漫开来。

    地上的腐叶潮湿,难以看清什么颜色,森林里有一股奇异湿润的气味。

    树叶的尖部有些些深褐色,像一只气数已尽的蝶,一颗晶莹的水滴正在边缘要向下滴。齐祥正犹豫着要不要伸嘴去接。

    他看起来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昨晚整晚没睡,在为可能出现的短兵相接做准备。

    苏正比他想的要严厉和冷酷得多,他毫不妥协的要求所有人必须准备到位。

    “我们是前面那些人的唯一屏障,那些女人的命在我们手上,当然,还有我们自己的。”

    他几乎是吼道。

    他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但他丝毫没有要停顿的意思,在树林里来回督促,像一只打了鸡血的公鸡。

    现在,齐祥只知道他和老兵趴在另外某个地方,等着即将到来的莫哈米的大军。

    对他们来说,一百多人绝对算一支大军了。

    可苏正打算给追击他的人一个教训,一点纪念。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依我说,早逃之夭夭了。”

    可这家伙有种要命的责任感和荣誉感,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要竭力保那些女人的平安,只有把自己和这些兄弟陷入危险。

    早些时候,被称为“猴子”的依塞送过来了一个罐头,他和察灯分食了。

    可这那里够,尽管极度疲惫,他还是能感觉到饥饿的感觉从腹中一阵阵的传来。

    在大概七八米的地方,在一棵巨大的树根下,有两个兄弟身披树叶趴着。

    他们已经许久没动了,齐祥不用走过去都知道,他们肯定是睡着了。

    唉,睡吧,这个什么莫哈米要是不来就好了。齐祥发现自己开始有些思维不能集中。

    他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察灯,发现旁边竟然空无一人,这让他大吃一惊。

    然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轻微晃动,才发现是这家伙将地底的污泥涂在脸上,让自己几乎彻底的和森林融为了一体,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

    “还真有你的。”他悄悄咕哝一句。

    察灯轻摇树叶,算做回答,这家伙耐力还真是好。

    不知道苏正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心里暗想道。

    上了战场之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倔强、冷酷,毫不妥协。

    这还是当时和自己一起过来,嘻笑打骂的那个人吗?他意识渐渐模糊,感觉恍如隔世。

    母亲的泪冰凉,从她的脸颊流过下巴,再滴到自己的脸上,他能感受母亲的恐惧,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带着他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父亲垂手坐在破旧的竹躺椅上,已经睡着了,这比他瞪着血红双眼朝妈妈怒吼要好得多。

    “其实,你爸爸他以前不这样的。”母亲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同样没变的是母亲永远流不完的泪水。

    说着话,她的泪水又流下来了。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啊。

    他蓦然想到,仔细看母亲,发现她已经衰老了不少,自己也已经长成大人,只是躺在那里的父亲还是那个样子。

    母亲的泪水也还是那么冰凉。

    那冰凉得浸骨,顺着脸颊往下,一直到脖子,还要往身体更下面钻去。

    他突然惊醒。

    巨大的危险。

    一条通体碧绿的细长家伙正往自己脖子里钻。

    他本能的尖叫,抬手一拉,枪响了。将头上的树枝打断,他听到树林里顿时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他从高空中重重的跌到地面。

    那把枪比他先着地,怀里的那条碧绿的蛇在他掉落之前灵巧的勾住了树枝,脱离了这个不靠谱的宿主的身体。

    谢天谢地,他在空中长舒一口气。

    如果要让他选被这家伙钻进身体还是从半空摔下来,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摔下来。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从树上掉下来的齐祥,还好,森林的腐殖温柔的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