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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文看着中年人时,肖天及张钰已经窜过来,肖天站在了李文两人旁边,而张钰已经到了那中年人前面。
李芷颖的一声“爸”让三人一愣,张钰回头望了李文一眼,李文转过头低声问李芷颖:“他是你爸?”
李芷颖已经站立着,脸色已经一片苍白,咬着嘴唇:“嗯!死了……被抓个现着了……”
见李芷颖神色,李文只觉心一痛,顾不上再帮她挂上那个羊脂白玉吊件,收回盒子,放回裤口袋,连忙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转头对肖天及张钰说:“天哥,张钰,你们吃饭行了……阿……李……李叔,吃……吃早餐了没?要不一起?”
肖天投了个询问的眼神给李文,见李文肯定地点了点头,望了李芷颖父亲一眼,便转身回去座位。
李芷颖父亲在惊动两人时便要朝他们过来的,然而突然窜出的肖天及张钰让他不由自主停顿了下来,在他感觉中,两人就像凭空出现似的,心里无端震惊了一把,他倒也好涵养,便静静站在那沉着脸看着他们。
才相隔一张两人位的桌子,李文他们的言行,李芷颖父亲都收于耳眼内,等肖天及张钰离开,他才沉着脸朝李文及李芷颖两人走来,举步前不忘转头望了肖天两人一眼,脸色更深沉,眉头已经皱成个大川字。
父亲的出现已经让李芷颖乱了心神,见其走近更是惊慌失措起来,李文对着她露了个放心的笑容,把她按回座位,小声说:“深呼吸几下……对,就这样,乖了,什么也不用想,没事的,我来处理就行了。”
安慰完李芷颖,见她父亲已经站在旁边注视着他,迎着他那深邃的目光,李文不由自主也心一慌,连忙做了个深呼吸,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搬张椅子给您。”
搬来椅子,招呼李芷颖父亲坐下,又朝服务员要了一套餐具,李文才连忙坐回座位,等待着这位未来岳父的审查。
等服务员送上餐具离开后,李芷颖父亲吸了一口李文帮忙倒上的茶水,才盯着李文:“你多大了?”这半年来的经历,让李文成熟了不少,单从他的脸是很难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那似能看透一切的深邃双眸,再加上刚才一系列的表现,让李芷颖的父亲说出了这样的第一个句话。
“十八……虚岁。”李文小心翼翼道,人家辛辛苦苦养大个女儿,就要被他几句情话拐走了,免不了要心虚。
李芷颖父亲一愣,李文的年龄出乎他的意料,绷紧的脸放松了不少,据他后来说,当时他觉得李文至少有二十六七了,毕竟娃娃脸的人多着,而李文安慰李芷颖时的沉着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应有的。盯着两人看了一会,问道:“你们是同学?”
“以前是,现在不是……”
“什么叫以前是,现在不是?”她父亲的脸再次绷紧。
“这个……我原来是颖颖那班的,但现在我不读书了。”李文想了想,才缓缓道。
“你现在不读书了?”他的脸阴寒得已经能刮下一层霜。
“现在自己在做点生意。”
“高一都没读完,你家里就放心让你出来做生意?”九十年代里,很大一部分的暴发户都是小学也没毕业的,社会上掀起了一股读书无用论之风,才刚刚进入二千年,这股歪风邪气还没有过去,李芷颖父亲对这个却没有丝毫好感,见李文竟是才刚读高一便出来做生意,不由语气不善,但在回头望了肖天俩人一眼后,又问:“你爸妈做什么的?”
“我爸是工商分局的,我妈是财政分局的。”对于家庭情况,李文不敢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嗯?你爸工商分局的?你爸叫什么名字?”李芷颖的父亲疑惑着道,和他想象中的情况不同。
“李清。”
“你是李清儿子?”李芷颖的父亲愣了愣,显然他认识李文父亲,细细打量了李文一番,看到李文确实与李清有几分相像,却突然又皱着眉说:“不对,如果李清是你爸,他怎么可能让你现在不读书?”
李文露了个尴尬的笑脸,道:“您认识我爸?开始时我爸也不知我不读书,他也昨晚才知道,不过他现在也认同了。”
“什么意思?”
“他之前去美国读书的,昨天才回来,啊……不对,你不是去美国的么?怎么说在香港开公司了?”却是李芷颖见气氛没这么严肃了,胆子一大,替李文解释,突然又想起,李文说过他现在在香港开公司,当时迷头昏脑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太多。
迎着她及父亲的疑惑目光,李文连忙解释:“事情有些复杂,本来是去美国上学的,但发生了一些事,便和人合伙做了点生意,四月份时自己回到香港弄了间小公司。我爸现在都知道我的事了,也认同了我的做法。”
“李清会让你这样胡闹?……先不说这个,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你们这样会影响到颖颖的学业的?”
“知道,所以我这次回来,正打算找个时间拜访您们,希望能征得您们的同意,我想办理颖颖过香港上学,我在香港认识了一些人,有办法办理这个,毕竟香港那边的教育条件相对完善很多。”李文迎着她父亲的目光,认真地说,最后又补了一句,“我家最近也会搬到香港去。”
李芷颖父亲冷笑着说:“你想让颖颖去香港上学?你倒是说说你在香港认识了什么人?”在他想来,一个少年哥,还能认识什么人?香港经济是不错,教育条件也确实比大陆要完美很多,但也不代表香港所有的东西都比这边好,也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比小沥一中好。
李文想了想,说:“霍氏集团霍天星先生。”霍代集团在珠三角地区援助了很多工程,即将接管霍氏集团的霍天星先生经常代其父出席一些必要的活动,所以,珠三角地区很多人都认识他们。
李芷颖和她父亲都一愣,霍天星的大名,他们都听说过,但这种传说中的人物,都只能是闻其名,哪会有打上交道的可能,第一反应是李文在说谎,但想一想,这种谎言对李文根本没有好处,她父亲盯着李文:“你确定你说的是霍氏集团的霍天星先生?”
“嗯,有些业务上的往来,大家一起喝过茶,托他办点事还是可以的。”李文点点头,如果只是让李芷颖去香港上学,根本就不用找到霍天星,但如果要让她父母同意,不把这样一个知名人物托出来,根本就取不了李芷颖父母的信任,谁会无缘无故让女儿跟你去香港?
对于女儿的早恋,李芷颖父亲是百分百反对的,但现在关乎女儿的未来,他是本地人,每年村里有不少分红,他本身也有和人合伙经营一些产业,只是这几年弃商从政了,收入差了些,但总的经济状况还算可以。
他只有李芷颖一个女儿,若只是把女儿送往香港读书,倒也不困难,困难在于选的学校,现在听到李文说有能力把女儿转去香港就读,委托的人是霍氏集团的霍天星先生,情况就不一样了,但他也不知李文的话有几分可信,不由有些踌躇。
这不是势利,这纯粹只是一个父亲为女儿着想罢了,有一个高,人生或许就是一个转折。他,李上波,混了半生,也才刚刚达上仕途的门槛,三月份时,才扶正坐上镇长之位,虽然小沥是一个经济重镇,但四十多岁才混上镇长,前途没有什么光明可说,对于女儿的未来,根本就不能保证。
李文见他神色有些意动,接着说:“我和颖颖情投意合,我当然希望她能接受最好的教育。你也清楚,国内的教育情况的,这根本就只是读死书。不知李叔做什么的?若李叔不放心颖颖一个人过去,可以一起搬到香港去的,经济上我自问还能承担得起。”李芷颖没和他说过她家的情况,前世里也不曾去追查过。
李芷颖朝李文悄声说:“我爸是镇长。”
李上波却没有理会李芷颖的小动作,见李文说得很认真,注视着他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老实告诉你,我和你父亲很小就认识,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往来,但你家的情况我还是清楚,记忆中的你家似乎没有这样的能力。”
李文摸摸鼻子,尴尬着说“其实我爸妈还不知我和颖颖的关系,这些事他们都不知,是我自己作主的。如果只是我爸妈,还真没这个能力,刚才我说了,做生意的只是我自己。”
李上波再次回头望了望肖天和张钰,又望了眼正可怜巴巴看着他的李芷颖,想了好一会才说:“这件事我会和你爸妈商量的,你和颖颖的关系,我们也会讨论的。你两个小家伙,还真会惹事,你们就不能等多两年么?非要现在整出这事?”
“爸,我知你最疼我了,你可要帮我和妈好好说,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影响学习的……”李芷颖见李上波脸色好转了些,立刻缠着他撤娇哀求。
李上波敲了敲李芷颖的头,苦笑着说:“好了,你再摇我就要被你摇散了。”朝李文问道:“你说你在香港开了间公司?做些什么的?”
李文张了张嘴,正要回答,不想旁边传来一句爽朗的话打断了他。
“文文,你一定要拐走李镇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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