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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玉看着窗外,那里地面挖开了一个大口子,几根水泥桩孤零零地竖在雨地里,白玉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窗户上全是雨水。
崔浩一把抱住白玉,狂热地亲吻着,吮吸着,他拉开白玉的裙子,又去褪白玉的内裤。白玉抓住他的手,“你是需要女人?”她的牙齿上下打颤,浑身发冷,“你需要女人,我可以。”白玉冷得像霜。
崔浩停下来。
“白玉,我爱你。”
“你偷钱,进监狱,造房子,都是爱我?”白玉眼泪在眼睛打转,“成天见不到人影,也是爱我?”
“我真的爱你。”崔浩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解释的,除了可怜的爱,他什么也没有,甚至理由都没有。
“你的爱也太廉价了吧?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做事哪回和我商量过?”不提还好,提起来,白玉的气恼又来了,“我不如你的兄弟戴耘!”
“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和你商量,你能同意我去做?”崔浩答道。
“这是你抛下我不管的理由?”白玉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崔浩回避了白玉的提问,“还是要感谢刘学博的,他收留了我!”转口提起刘学博,他的意思是,刘学博收留了他,他不能不好好工作报答刘学博,这次绝对不能砸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事关他的人生,“什么叫做重新做人,我现在就在重新做人。白玉,你理解我吗?”
白玉苦笑一下,心里说,你不知道刘学博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是知道我是用身体换来的,你会不会生气?
崔浩看着林白玉,是啊,林白玉跟着他,只能是受苦、受辱,她母亲不会同意的。
崔浩难受不已,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都不对劲儿,又似乎都很合理,除非你退出,但你没退路。
他好几夜没睡觉了,眼睛熬得通红,他睡不着!刘学博让他给厂里职工盖一幢宿舍楼,却没给他一分钱,厂里职工凑的份子钱哪儿够?他要建宿舍楼,就得同时开工一幢商品楼,用商品楼养宿舍楼。职工们那点儿钱只够付开工的材料费,接下来,他只能靠拖欠过日子。
刘学博说:“你这是做梦吧?房子可以卖钱?”
崔浩点点头:“对,卖房子,把房子当商品。”
刘学博说:“谁来买?谁买得起啊?再说,主管部门知道了,能同意?要是出事儿,怎么办?”
崔浩说:“厂长,你放心,我有把握卖掉一幢,我们两幢的成本就都回来了,大家住免费房。出事儿,能有多大事儿呢?房子肯定跑不掉,大家住上了,谁能把大家赶走呢?大不了我再去坐牢!”
刘学博倒是相信崔浩的话,崔浩能坐一次牢,就能坐两次,这人骨子里有股子气,做得出。崔浩想干就干吧,谁不想住得宽敞一点儿?再说是他自己乐意,要是出事儿就让他小子担着吧。
崔浩心里感激刘学博,想报答厂里,他欠丝绸厂的,他要把这份情还上。这里是他大学毕业后人生的第一站,是失败的一站,但是也是成功的一站。坐牢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因为禁锢,他感到了自由的可贵;因为无所事事,他感到了工作的可贵;因为看着时间白白流失,感到了时间的宝贵。崔浩内心有很强烈的冲动,他要过得有尊严、有价值,如同当年自己的祖父那样,也许祖父也是没有价值的,他后来的死就是证明。但是,人总得做点儿什么,即使明知道结果是一无所有,也得做!
刘学博让白玉盯着崔浩,“崔浩是你让他回来,让他建房都是你的主意,这事儿你要负责到底。”白玉心里想,我哪有那个能耐,让崔浩回来让他建房?但她明白刘学博的意思,崔浩出过事儿,这次崔浩又做这么大盘子,不能失控,他到处借贷,工人工资都是欠的,出事儿不得了,刘学博是不会担待的,“要担待,你白玉盯好了,让崔浩担。”刘学博说:“白玉,你也盯着李愚、黄纪良,这些人能撑一下,就干,不能撑了,就早点儿撤摊子!”刘学博想好了,崔浩做成了,他就来做好人收摊分房;崔浩做败了,他就再做一次恶人,再把崔浩往监狱里送一次。房子只要造起来,只要在丝绸厂的地面上,就是他的,跑不了,让崔浩去折腾。
刘学博说:“你去做崔浩的会计,把他的账弄得清楚点。”
白玉说:“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窟窿都是可以控制的,至少房子会在,你放心好了,不过我去不合适,我又不能控制他,再说,我和他是恋爱关系,你就不怕我放水?”
刘学博说:“还是你去,他是听你话的,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地免了他。”刘学博倒不是在吓唬白玉,他真做得出来,本来他就不放心崔浩,但是他有点儿相信白玉,白玉做事有谱,让人放心,更重要的是,他相信白玉不会让崔浩滑边。
白玉知道,刘学博是要拉她为崔浩背书,白玉点点头:“我理解你,我去!”
钱是个大问题。
刘学博到底是老奸巨猾的,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崔浩出麻烦了。
水泥厂拿不到货款,停止了供货,昨天他们还派人来,要把以前送的货也拉回去!崔浩上去挡,抡起一根钢管,一口气打倒了两个人,他不能让这伙人把水泥拉走,拉走了,施工停止。要债的看建房没指望,就会变成逼债的了。施工队的工人在一旁看着,崔浩对他们喊:“你们听着,要是水泥被拉走,你们的工资就一个子儿也没了,连指望都没有,要工资的过来,跟我一块儿,不要工资的走人!没了水泥,我还要你们干吗?”那些建筑工人听了聚拢来,对安达水泥厂的喊道:“要拉,也是我们拉!哪能让他们拉?”
水泥没被拉走,但是施工队也知道了,崔浩两手空空,工资很麻烦,大家索性不干了。工人罢工了,要他结账。有人扬言要拿工地的材料去废品站卖钱抵工资。白玉帮崔浩用碘酒擦手臂上的伤口,崔浩却没心思关心自己的手臂,他看着窗外的工地,工人三三两两,有的蹲着,有的袖手站着,机器都停了,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在归拢铁锹,崔浩看那动作,总感觉老头是在为工人准备暴动武器,他知道他的想象是不对的,可是他的预感……
他一把一把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猛吸了几口烟,发现烟已经烧到了手指上,他把烟蒂拧进了鱼缸,里面的几条金鱼一会儿就肚子朝天,不动了。
白玉说:“放心好了,一会儿黄纪良就来了。”
是他让白玉联系黄纪良的,不过崔浩心里不踏实,不知道黄纪良来了,能不能镇住场面。
这时候,窗外响起了警笛声,黄纪良亲自带队开了三辆警车过来,警车在雨地里一字排开,堵住工棚的门。废品站的老板认了三个人,警察一一把他们拷起来拉上了车!黄纪良局长走了进来,拿一沓钱扔在桌上,“这是我给你的,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了,崔浩,你一定要把房子盖起来,我要住你盖的房子!”崔浩看看那些钱,他太需要了,哪怕是几十块、几百块都需要,可是黄纪良的,他不能拿,“你也不宽裕,这钱我不能拿!”
黄纪良拍拍他的肩膀,“建筑队要钱,材料厂商要钱,阿三妈住院要钱,你是神?你能变出钱来?这钱你先拿着,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首先把工友们稳住,施工不能停,只要不停施工,房子一盖完就什么都好办了!”
崔浩点头:“也好!我把房子给你留着!”
黄纪良向外看看,放低了声音:“崔浩,人我可是带走了,但是我只能关他们4小时,4小时里你要解决问题!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没法儿帮你了!另外琛保平假释,我今天顺便把他带来了,有他这个大块头跟着你,你安全些!一会儿,我们走了,他从后门进来。”
崔浩心里一热,“你放心,我有绝对把握,他们都是南通乡下来的农民建筑工,互相之间大多有亲戚关系,包工队长就是他们的带队人,也是他们的家长,只要有人在你那里被抓着,他们是不会跑的,他们不会扔下兄弟!我有把握,你一走,他们就会来求我!”说着,崔浩向外面努努嘴,外面包工队长正朝这边看,“我送你出去,我们亲热一点儿,让他们知道我和你关系铁,他们就明白该怎么对待我这个老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