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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脑残遇脑残

作者:谁叫我是八卦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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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箫剑的安排和红花会的层层掩护下,小燕子他们已经流亡了一段日子。大家打扮成富商的模样,一路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居然没有引起什么疑心。只是,为了逃避注意,他们很少住客栈,尽量在老百姓家里投宿。

    经过了三个多月,他们终于到达了湖北荆州境内的一个小山村。箫剑便决定在这里住一夜,这时候,只见路人一波一波的,争先恐后的往一个方向跑。小燕子大奇,拦住一个路人,问:“你们干什么?大家都要去哪里?”

    “我们这里,有个姑娘名字叫作‘苏苏’,还没成亲,就怀了孩子!我们族里的习惯,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都要烧死或者是沉塘的!所以,我们族长现在就要去烧死她,大家都要带着自己家的姑娘去看,免得走上这种不知廉耻的老路!”路人说完,摆脱了小燕子,往前面就跑。

    五阿哥脑子里轰然一响,看了一眼小燕子,不禁为那个未曾蒙面的苏苏姑娘产生了些许同情。

    小燕子毫无察觉,急匆匆的一手拉着箫剑,一手拉着五阿哥,三个人一路狂奔。到一个广场就看到许多人聚集在那儿,还有许多人正争先恐后,源源不断的跑来。在空地上,那个名叫苏苏的姑娘,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根木头柱子上,柱子下面,堆满了柴火。

    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举着火炬,等着烧火。

    群众挤满了空地,群情激愤,兴奋的嚷着,喊着:“烧死她!烧死她!不要脸的女人!烧死她…”

    “这都什么人啊!太过分了!”小燕子捋起袖子就要上前打抱不平,被箫剑拉住低声劝道:“我们还是低调点好,荆州这里有一个王府,小心为上策!”

    突然,有个公子哥儿跌跌冲冲的扑奔而来,抱着柴堆,仰头看着苏苏,狂叫:“等一下!事关人命!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这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命令你们,请求你们,快快住手吧!”

    群众大哗,对这个“公子”挥着拳头嚷:“这是谁?不关你的事!让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苏苏犯了死罪,一定要死!苏苏违反了我们的族规,就是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我们,不要你来管我们!拉他下去…”

    就有一群人上去拉扯这个“公子哥”,一旁的随侍试图挤进人群,嘴里大声喊着:“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家格…哦不,是公子是谁啊!”

    暴怒的人群们并不搭理随从的抗议,而是推搡着,将那个胆敢触犯他们神圣仪式的公子推倒在地。他们不停地咒骂着,有的汉子居然对那人又踢又打,不一会儿那人便被打的头破血流。

    小燕子正义感爆棚,再也忍不住了,纵身一跃,飞窜而出,落到柴火堆前,举起手来,大喊:“这个火刑,实在残忍了!说不定这个姑娘是被人□□呢?你们总要问清楚吧?”

    族长就傲然的抬起头,气势凌人的看着小燕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她失去了贞洁这是可以确定的,如果她是我们正义村的好女子,就应该自杀以示贞烈,可是她没有!而且我们村的杜奶奶已经检验过了,她全身上下,并没有很重的伤痕,这说明她是与人通奸,而非被□□!《大清律例》写的很清楚,姑娘不会是不识字吧?”

    小燕子被戳中痛处,直愣愣的看着族长,又看看苏苏,索性胡搅蛮缠起来:“如果她要烧死,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在哪里?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罚也要罚两个人!”

    群众更加哗然,纷纷磨拳擦掌,怒喊连连:“哪里来的野丫头,滚,不要干涉我们处置族人!”

    那个“公子”扶着额头站了起来,小燕子连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拭伤口。五阿哥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刚想冲上前去,箫剑拉住了他:“别冲动,那是个姑娘!你看,她没有喉结!”

    族长走上前去,冲箫剑和五阿哥拱拱手,恭敬而又疏离道:“通奸罪是要被浸猪笼的,想必这两位公子也是很清楚吧?我们这一代民风保守,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两位还是请带着那位姑娘,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们就要不客气了!”

    小燕子还要再闹,却被箫剑拦住了。那公子见自己势单力薄,族人们又虎视眈眈,只好眼含着一泡泪,百般无奈的一同离开了。

    “正义村的闲事,我们管到现在为止!”箫剑火速的收拾好了行李:“这里是不能住了,今天晚上,我们怕是要连夜赶路了,额,这位…姑娘,你自便吧!…”

    那公子就瞪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好惊奇的看着箫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真聪明!”

    “什么?你是女的?”小燕子看着这个姑娘大呼小叫:“你这个姑娘,好大的勇气,居然敢孤身一身去打抱不平!你一定是大家里面溜出来游玩的小姐对不对?”

    那随从便凑上前去,挺直了胸膛道:“什么小姐,我家格格可是端亲王家最受宠的格格!你说话注意一点!”箫剑的眼神暗了暗,手就开始摸向自己腰间的软剑。

    “云娃~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朋友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呢?”那个小姐捂着胸口,认真的看着小燕子:“我的名字叫新月,我的阿玛和额娘,都叫我月牙儿。请你不要介意我的身份,也不要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我真诚地想和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箫剑慢慢的把放在腰间的手拿了下来,不过是个不着调不韵世事的格格,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如果杀了她反而会惹来一身腥,关键时刻还是不要惹人注意的好。

    小燕子就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新月,没想到也有格格跟自己一样,讲究平等讨厌规矩!于是她便大加赞美道:“月牙儿,好美的名字!我叫小燕子,这是我的哥哥箫剑,这是我的…我的爱人永琪!”她眼珠子转来转:“我们来自一个不想回忆的地方,因为永琪的祖母老是阻挡我们在一块,所以我们就一走了之了!”

    “好美的爱情,好幸福的小燕子!”新月感动极了,她紧紧地握住了小燕子的手,由衷的赞叹道:“你们男的俊,女的俏,好般配呀。我多么真挚的希望,我也能找到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以不讲究身份,只要我们俩彼此心意相通,眼里只有对方,那就是一种幸福!我多么希望我也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呀!可惜我的妹妹固执,冷漠,墨守成规,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整天就知道规矩规矩!不过,我还是爱她——尽管,尽管她对我有一点点偏见!”

    滋滋滋,电闪雷鸣间两个脑电波相近的脑残彼此对对方产生了微妙的好感——这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啊!

    小燕子便挺直了胸膛,拍拍新月的肩膀,神秘地道:“其实,要是做姐妹,我也不是配不上你的!其实我的身份可不是什么野丫头,而是皇…”

    箫剑见小燕子这么不管不顾的就要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便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要紧。新月格格,告辞了!”

    “千言万语,说不出我的感激,今天要不是小燕子,我就要被那群暴民打死了!请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我当做一个高贵的格格,你可以叫我新月,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新月好受伤的看着箫剑,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我是真诚的希望可以和小燕子做好姐妹的呀!她这么天真,这么美好这么的惹人怜爱,我…”

    “好,新月,你听着,我们现在正在被仇家追杀,如果你这么喜欢小燕子,为了她的小命,请你让开好吗?”箫剑耐着性子对新月说道:“不要问为什么!有缘还会再见,后会无期了!”

    新月忙着感动于箫剑和小燕子深深地兄妹情谊,感慨着自己妹妹对自己的冷淡,压根没有听清楚箫剑的话,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于是箫剑把小燕子拉着马车,看了一眼五阿哥,三人扬长而去。

    新月站在原地抹着眼泪,欣慰的笑着对云娃道:“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仗义善良的漂亮姑娘,我好感动,今天虽然没有救到苏苏姑娘,可是我们没有白来,对不对?”

    云娃就着急道:“格格,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王府吧,要是被老福晋知道了,您又要挨板子了!”

    晚上,李葵端了一壶清茶一些点心,放到暖阁。几个小包子们就隔着琉璃窗看外面的飘雪。忽然眼皮猛烈地跳动起来,李葵微微一愣,最近似乎灾星们都走了吧?咋还是感觉到一阵隐隐的不安捏?

    五格格夹了一块花生糖酥放在自己碗里,十三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五姐姐,我也想吃~你帮我夹好不好?我夹不到。”

    “不行。七哥,不要帮他夹。”五格格一筷子就敲掉被十三阿哥哀求到心软的七阿哥筷子上的花生酥糖,瞪了十三阿哥一眼:“你上次不是跟容嬷嬷说,你要保护她,学着长大吗?哪有大人还吃酥糖的?你看嬷嬷吃吗?皇额娘和皇阿玛也不吃对吧,不许吃!”

    十三阿哥就瘪瘪嘴,求救的看了看李葵一眼。无奈李葵正在心里排除最近有可能会出现的灾星名单,没空搭理。

    “十一哥~”十三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永w,十一阿哥还没开口呢,十二阿哥倒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十三弟,上次哥哥我千辛万苦给你找来的开光佛珠哪去了?嗯?十一哥知道不知道啊?”

    十一阿哥缩回了筷子,看着十三阿哥,爱莫能助的耸耸肩:十二弟的手段太狠了,上次他只是不小心得罪了十二阿哥,第二天,十二阿哥就笑眯眯地自己所有的库存全部献给了皇玛嬷!想要又不敢要的感觉,很蛋疼啊…十一阿哥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完了完了,不能再回想了,再想就要落泪了!

    求助了一圈无果,十三阿哥恼羞成怒了。

    “不吃就不吃!你们都使劲吃吃吃,胖死你们!”迎上七阿哥无辜的眼神,十三阿哥很有良心的补充了一句“——啊,七哥你除外。你们都吃吧,等我一个人长大,保护容嬷嬷,到时候嬷嬷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以后五姐姐想吃红烧狮子头,十一哥想请教擦拭玉器的方法,十二哥要听哲学故事——统统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哼!”十三阿哥愤愤不平的用力戳着面前的豌豆黄,发泄似地抓了一把塞到嘴里:“以后我想听鬼故事就听鬼故事,想吃花生酥就吃花生酥,急死你们!”

    五格格偷偷捂着嘴笑了笑,最近小十三要换牙,可不能让他在关键时期长了蛀牙。反正怨念和诅咒这种东西,她乌那西是不信的。至于红烧狮子头,哈,容嬷嬷一向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了,自己想吃就吃,十三小豆丁可管不着!

    新月和云娃悄悄地溜回端亲王府,所幸没人发现。就在她们垫手垫脚的回到新月的卧室时,一个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姐姐和云娃一天去哪里了?玛嬷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好好思过吗?怎么思过思到府外去了?”

    “莲珠..”新月有些胆怯的看了这个妹妹一眼:“我…我只是和云娃出去透透气而已,没有到处凑热闹,也没有去捐钱给穷人!”

    舒穆禄·宁尼莲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新月面前,微微蹙眉:“可是似乎,你今天的状况比过去严重得多,脸怎么搞得,女孩子最要紧的就是这张脸,你怎么…”她看了一眼不服气的云娃,又瞧瞧不耐烦的新月,叹了口气:“罢了,一会儿我派红豆给你们送点跌打膏药来,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新月忍无可忍的冲上前去,一脸痛心的看着莲珠:“妹妹!我们就不能和睦的相处吗?虽然我的额娘只是一个妾侍,可是我和一样,是阿玛的掌上明珠,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命令和指责的语气和我说话!这样我好心痛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阿玛对我的偏心让你心生不满,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去告状吧?”

    “咦…”舒穆禄·宁尼莲珠看着眼前自说自话,自我感觉超好的新月,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阿玛那叫偏心吗?阿玛是压根不想管你好不好呀!有哪个做阿玛的会放任自己“心爱”的女儿女扮男装,自带一个丫头出门呢?

    唉,肯定是之前春姨娘又跟新月灌输了什么奇怪的理论,让她自满的同时又对自己充满敌视。好在克善被玛嬷抱去抚养,万一端亲王家唯一的男丁也被春姨娘教育成这样可就糟糕了。唔,自己反正马上要嫁到京城去了,就可以不用受到新月的言语迫害了吧?

    “我怀着一颗真挚的心,一颗渴望的心恳求你,能不能放下你的嫉妒,放下你的仇恨,好好的和我相处!我们是姐妹呀莲珠,你…”新月掏出手绢,眼泪汪汪的对着莲珠:“你不能因为你的偏见,你的嫉恨而针对我呀!”

    额…宁尼莲珠目瞪口呆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新月,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自己只是担心新月这个做姐姐的被关禁闭没饭吃,巴巴的做了点心送来,看到她被打伤了劝阻几句而已呀?何况,一向不顾姐妹情谊的不就是她舒穆禄·新月吗?要是被玛嬷知道,新月姐姐的一顿板子肯定少不了的呀。唉,算了,不多管闲事,反正人家不领情。

    “随你怎么想,你最好仔细地想一夜,明天该怎么向阿玛解释你脸上的瘀伤。”宁尼莲珠漫不经心的看了新月一眼,顺手拎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篮子点心:“我看姐姐还有力气骂人,想必是在外面吃过了。还是把点心拿走好了,万一姐姐吃坏了肚子,又要怪我往你的食物里下毒了。”

    新月看着宁尼莲珠盈盈的起身离去,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她前阵子因为施舍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实际上是骗子),惹怒了老福晋,于是罚她面壁三天,只许喝水不许吃饭。今天她按耐不住的偷溜出去,结果又被宁尼莲珠抓了包。

    云娃就气急败坏的对新月道:“大格格,您看看二格格,心怎么这么恶毒,诚心要看您饿坏肚子吗?真是太过分了!”

    “唉,我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恼莲珠,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我的妹妹呀,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忍心怪她!”新月站在窗边,幽幽的叹息道。

    过了好久——

    “嘶,云娃,我的伤口好痛!你去找找,问问莽古泰那里有没有创伤药,我脸上的伤要好好处理一下,不然明天见了阿玛,莲珠又要惹事生非,告我的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