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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痛苦的仰起了脸,泪,不禁滚滚而下。她抬起泪雾迷蒙的眸子,看着富察皓祯,心里的痛,更是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富察皓祯就被这样绝决而又凄艳的神色吸引了,月光下瘦弱的新月身着云娃的宫装,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于是他放缓了语气,柔声的问新月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为什么在这里哭?你的一滴泪,就像是天上一颗星,那么的珍贵美丽!所谓的闭月羞花,就是形容你这样的美人吧!——可是,你的眼泪,是这么让人怜惜,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我不是宫女,我是延禧宫的新月格格!”新月看着富察皓祯,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便脱口而出道:“我只是觉得这个皇宫太冷漠,太无情!看到这轮明月,我就想起了我死去的阿玛和额娘,所以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你就是新月格格?”富察皓祯惊喜的睁大眼睛,十分激动:“我叫富察皓祯,是硕王府的嫡长子!我以为皇宫里的格格,除了小燕子之外,都是那种死板无趣,规规矩矩的木头格格!直到见到了新月格格,我才明白什么叫做贵气天成,你不用刻意的去掩盖去装饰,哪怕穿着宫女的衣裳都格外的动人!”
新月看着富察皓祯真诚而又深邃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忧郁的看着他:“没错,我就是那个皇宫的‘失意’,新月格格。以前在王府里,我是只白天鹅,是王府的‘骄傲’。可是进了宫之后,我只是个黯淡无光,默默无闻总是闯祸的‘失意!’皇宫折断了我的翅膀,夺走了我的骄傲,还把我软禁起来,我实在是太痛不欲生了!”
“诗意?”富察皓祯显然没有明白新月的意思,他点点头赞美道:“格格优美如诗,的确当得起这个名号!自古天家最无情,格格是功臣之后,皇上居然还软禁你?这简直是太过分了!不行,我得去和永琪商议商议,把你救出这个牢笼。对了——你听说过香妃娘娘没有?”
新月困惑的看着富察皓祯:“我当然知道啊,回回的美人嘛!可惜红颜薄命,嫁到京城没几天就…”
“真相并不是这样!”富察皓祯热切的抓住新月的手,兴致冲冲的把自己和五阿哥小燕子的“壮举”描述了一遍,果然迎来了新月崇拜的眼神。只见她哽咽着,看着富察皓祯赞美道:“天啊,香妃的爱情真是太美好太伟大了!你们这么胆大包天又这么的仗义,天啊,我以为我和小燕子已经是皇宫的‘异类’了——真遗憾,我没能看到你所说的晴格格,不然,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此时,色旺诺尔布正诚惶诚恐的扶着挺了大肚子的晴儿在草原上散步看星星,那小心翼翼的神情让他的两个妾侍又是好笑又是羡慕。晴儿待人温和有加,对色旺诺尔布的两个妾侍也十分善待,加上多兰,海日两姐妹是典型的蒙古姑娘,没什么坏心眼,虽然偶尔也会吃吃醋,但是晴儿和她们也算是和睦共处了。正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晴儿就打了个喷嚏。
“哎呀呀,晚上风大我怎么就忘了多带件衣裳!多兰,海日!你们快快快快快快把大夫叫过来,公主打喷嚏了是不是伤寒啊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要早产了啊,要保大人保大人啊人呢人呢人呢?”色旺诺尔布一阵兵荒马乱,晴儿撇了撇嘴有些懊恼道:“呸呸呸,你这是咒我呢?我不过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嗯,右眼跳了,喷嚏打了,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啊?”
色旺诺尔布义正言辞的承诺道:“晴儿,不要讲这么迷信的话!腾格里会保佑你身体健康的!谁要是敢说你坏话,我带人砍了她!”
“虽然我没能和晴格格做成朋友,不过好在我认识了你们,你们能帮帮我离开这冰冷的皇宫吗?拜托了!”(被惦记上了的晴儿又打了个喷嚏,色旺诺尔布炸毛了)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恐慌的新月目光灼灼的看着富察皓祯,满怀希望的问道。
富察皓祯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今天皓祥大婚,侧福晋翩翩扬眉吐气而硕福晋却满腹牢骚,一个劲的让自己尚个公主,打压打压二房的傲气,不然二房都要忘了谁才是硕王府的女主人了!
对于福晋的警醒,富察皓祯却不以为然,一个舞女所出的庶子走了狗屎运,娶了个和硕格格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可是硕福晋却念念叨叨了半天,说自己和翩翩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的儿媳妇却是个低贱的歌女,这样太不公平了。
富察皓祯自认为是一个专情而又孝顺的男人,自己深爱香绮而母亲却逼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样太痛苦太无情了!可是如果对象是新月的话,她这么美好善良,一定可以在满足额娘的心愿的同时,和香绮和平共处的!而且新月格格是端亲王的女儿,小世子和她一母同胞,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未来的七福晋,和那拉家,瓜尔佳家,甚至是富察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起一个来路不明的“亲王义女”,怎么想都是新月的身份更高一些嘛。如果娶了新月这样温柔美好的格格,能让额娘开心的话,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富察皓祯的脑袋飞快运转起来,看着新月姣好柔弱的侧脸,越想越激动。
最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坚定的道:“我明天让额娘求了宫里的娘娘,看能不能把你接到我们王府里面去住,你看这样好不好?到时候我再让小燕子和永琪敲边鼓…”
新月心中一阵狂喜,不顾自己格格的身份就这么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道:“谢谢,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李葵悄悄的来到了皇后的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皇后满面笑容的看着乾隆,声音不大不小,温和而又亲切的说道:“刚才容嬷嬷去给和仁送嫁,途中看到了舒穆禄家的二格格——她跟和仁还有和嘉一向合得来,又是老七未来的福晋,这次没能参加她们的婚礼,想必心里也有几分遗憾,不如臣妾派人给她送点点心热汤,也算尽了她的心了!”
傅恒和傅谦交换了一个眼神,富察家尚了两位公主,一个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另一个是皇后“盟友”纯惠皇贵妃的女儿,富察家族本就和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难得皇后还能顾及到七阿哥的感受。
乾隆借着酒意,哈哈大笑道:“皇后说的是,是朕疏忽了!来人啊,快去给舒穆禄家的两位格格送上喜饼喜糖,再给景阳宫也送一份!”想了想,乾隆叫住高无庸吩咐道:“新月格格身体不好,这么晚你们就别打扰她了。”
席间众人都面面相觑,宫里头有点人脉的皇亲大臣们都听说过新月格格的名头,那简直是不亚于还珠格格的大灾星啊,难怪皇上不喜欢她。功臣之女怎么样,皇家不喜欢,不照样得坐冷板凳?只有硕福晋聚精会神的听着,盘算着把新月娶进门的可能性——皇上这么体贴新月格格,不但把她安排在第一宠妃魏嫔的宫里,还专门嘱咐别人不要打扰她!什么和亲王义女,到时候遇到忠烈之后,一根红苗正的王府格格,不还得靠边站?
这时候,太后忽然开口了。她环顾了一下窃窃私语的众人,笑着道:“说起来新月格格思亲心切,一病不起。哀家和她的玛嬷是表姊妹,新月格格平日里贤淑贞静,颇得哀家的眼缘。现在她又病着,哀家作为太后于公于私都该去探望她一下,皇后你说呢?”
皇后迎太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太后要拿新月的身份做文章,表明皇家对功臣之后的关心,便连忙起身回道:“老佛爷说的是,只是夜深露重,新月格格怕是已经睡下了,太医多次给格格诊断,都说是忧思过度引起的,需要静养,不但臣妾按照老佛爷嘱咐赐下汤药和药材,就连皇上都叮嘱了魏嫔好好照顾格格。魏嫔一向稳妥,老佛爷您就放心吧,您信不过臣妾,还信不过皇上不成?”
皇后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太后十分满意,她点点头,对乾隆道:“皇后一向顾大局,知分寸。没想到皇上也变得心细起来了?新月格格的身子哀家瞧着也是难调养的,太医怎么说来着?”太后扫了一眼皇后,慈祥的笑道:“需静养,这宫里嘈嘈杂杂的,怕是对格格身体康复很不好呢。”
乾隆便很快接口道:“既然这样,不如朕就把她安排在北海的静心斋,派些宫女太监伺候她好好静养,皇额娘觉得如何?”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只听有人高喊:“快来人,抓刺客,抓刺客啊!”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太后大惊失色,看着乾隆和皇后大叫道:“来人,护驾!快来人!皇帝,咱们先撤!龙体要紧!”乾隆顾不得其他,拉着皇后就要走,十二阿哥早就跑到瓜尔佳氏的身边,一把扛起那拉吉禄就往帝后身边跑。李葵冲到阿哥席上,一手扯着小十三一手拉着七阿哥,还不停的吆喝让其他小阿哥们快跑。大臣和命妇们也都乱作一团,没头没脑的到处奔走。
和亲王正在吃桃,见此情况,一边叼着桃一边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嘴里还叫着:“刺客,刺客在哪?本王来了!干儿子呢,保护我!”
这时候,多隆匆匆忙忙带着一队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身后还绑着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他先向惊魂未定的帝后和太后行了礼:“奴才刚才去瞧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刺客!只不过是硕亲王家的贝勒色胆包天,酒后不捡,居然对宫里的一名宫女意图不轨,两个人拉拉扯扯,被误认为是刺客!刚才那个侍卫惊小怪惊了圣驾,还请老佛爷,皇上和皇后娘娘发落!”
闻言,硕王爷和硕福晋两个人颤抖的跪倒地上,一句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磕头。
宫女?后宫中除了格格们和老佛爷,只要皇上想,哪怕是一只母蚊子,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永琪的小鹿以及杜若兰被大家选择性遗忘撩】大家心照不宣的互相对望一眼,哎呀呀,硕亲王的儿子真厉害呀,一个娶了宫里的格格,一个tx了宫里的宫女,有好戏看喽~
太后便看向多隆身后的人影,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老太太气出心肌梗塞。普通宫女打死就完了,可是多隆口中的宫女,不是新月是谁?这下丢人可要丢大发,自己要打自己脸喽!
李葵一看到新月,也知道麻烦大了,新月自己死就自己死吧,带累莲珠名声不好是小,丢了太后的和皇家的面子,那可就糟糕了!
“新…新月?”魏嫔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等到她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太后气的脸色发青,看着被堵了嘴泪眼婆娑的新月,又瞪了瞪努力装作小透明的魏嫔,恨不得当场把她们俩剁成肉泥。
“魏嫔娘娘,你看的没错!这可不就是新月姐姐身边的云娃吗?”十三阿哥忽然挣开了李葵的手,抬着头十分英武的站在新月和富察皓祯的面前,怒喝道:“大胆奴婢!你不好好伺候新月姐姐,居然偷偷溜出延禧宫到处玩乐,还试图勾引硕王府的贝勒爷,惹得皇阿玛和皇玛嬷一阵惊慌,你该当何罪!”
那拉吉禄瞪大了眼睛,小表哥骗人,这明明就是那天被灌了药的新月格格嘛~不过大家都不说话的话,自己还是乖乖地闭嘴的好喽。唔,大表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桂花酥的味道哦,蹭蹭~
十三阿哥停顿了好久,都没人接话,他这才想起来往日和他一唱一和的乌那西刚刚已经被花轿抬走了——唱完了黑脸没人唱红脸上眼药的感觉好差劲哦,呜呜。自怨自艾了一下下,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自己来吧。于是,他凶巴巴的瞪着新月,大声指责道:“你不要以为魏嫔娘娘善良大度对宫人们温和有加就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连累魏嫔娘娘啊,你这样会让人家误以为我们皇家轻视新月姐姐的好不好!你好过分哦!”
嗖嗖嗖,大家的眼神齐齐的又射向魏嫔。好嘛,到底不是正经的大户出身,连个下人都约束不了,没用!
乾隆见十三阿哥机灵,打消了众人对新月格格的怀疑,松了口气。太后早就看新月不顺眼,想把她弄出宫去了,十三阿哥的言行让她想到了一条计谋——桃代李僵!宫里见过新月的人不多,新月贵在她的身份上,而不是她这个人。皇家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忠烈遗孤,需要的是一个能表现出皇家宽容仁慈的和硕格格,而不需要一个不着调的新月!
当下,太后便温和又慈祥的对乾隆道:“今儿个是两位公主和一位格格的大喜日子,不宜见血。这硕王府的二儿子呢,又刚刚尚了弘昼家的闺女儿,这男人啊打小儿都跟馋嘴猫似得,咱们总不至于为了个宫女儿就处罚额驸的哥哥,硕王府的贝勒吧?再说,这个叫云娃的宫女听说也在逃亡的路上出了些力。现在看样子也没心情服侍新月了,不如哀家就积个功德,做主把这个云娃赏给皓祯贝勒做个侧室吧!”
新月睁大眼睛,拼命的摇着头,她看向人群中的努达海,努达海悄悄地缩了缩脑袋。雁姬见状,便贴到努达海的耳边悄悄道:“都是做奴才的出身,怎么这个宫女这么的不知廉耻,大晚上的和男人私会?还是咱们家的星儿好,又乖巧又听话——唉说句难听的,这宫女在深宫中大概寂寞难耐,估计见这硕贝勒英俊洒脱便想着和他相好…”
努达海咬牙切齿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来:“jian人,人j可夫的biao子!你又何必拿星儿和她相比,没得脏了你的嘴和星儿的名节!”没想到新月一边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一转身又和年轻英俊的贝勒勾勾搭搭,以前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新月高贵美好,雁姬冷酷小气。
富察皓祯倒平静下来了,新月是舒穆禄家的格格,皇家迫于情势不认她,说她是宫女,可是她自个儿的弟弟妹妹总记得她的,先把这一关度过去,到时候拉着新月和她的弟妹一起对皇上晓以大义,好好解释清楚这个情况,再把云娃和新月调换一下不就得了?最好是皇上能把新月以和硕公主的身份指给自己,那样额娘就不用整天唉声叹气了!
皇后赶紧接口道:“老佛爷说的是!秋琳,快去延禧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新月格格’,毕竟主仆一场!”
秋琳会意,应声而下。躺在床上做着衣锦还乡嫁好男人美梦的云娃,并不知道死亡已经慢慢地向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