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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松闻言阴沉笑道:“你说你要去参加震山学院的选拔?”
“不错,听闻众位师兄说这次选拔不测试灵根,只以实力为标准,师弟也想去试试。”
此言一出,众人笑得更欢快了。
一般来说,杂役弟子全都是灵根比较废的修士,而废灵根哪怕修炼到筑基期,甚至通过丹药勉强结丹,那战斗力也是战五渣。
资质灵根虽然不是检验实力的唯一标准,但也是重要条件。
虽说修真界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机缘,可以让修士实力大涨,但先天基础不行,废灵根无论如何也无法拔高到高手行列。
至少他们从未听过。
眼前这个杂役弟子一本正经说要去参加震山学院的选拔,无异于痴人说梦。
皓月皇朝先不说众多小势力和散修,光是五、六星的势力也不止七八家,能来参加选拔的无一不是各宗门精英中的精英。
这么多人争夺三十个名额,可以想象其中的激烈程度。
哪怕铁剑门以战斗力强悍闻名,三十个名额中能占据五个都已经是天大之喜了。
谭松感到一阵荒谬,看向他手中刚兑换的功法,讥笑道:“但没看出你还有这么大的志向,是凭这门功法么?”
“你一个杂役弟子能来功法殿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我来看看你要凭什么功法去争夺名额?”
说着不等楚歌反应,一把夺过来功法,定睛细看一眼,不由愣在原地。
《行刀基础诀窍》。
什么鬼?
这是一门刀法?
谭松翻开功法看了两眼,指着楚歌大笑起来,“这杂役弟子要靠一门武者的基础刀术争夺名额呢,哈哈哈!”
眼尖的内门弟子看到封面附和道:“谭师兄,可千万莫要损坏了,这门功法我见过,价值两千五百贡献值呢,嘿嘿!”
众人笑得更是起劲。
谭松飞快瞄了眼宋若溪,见她同样露出淡淡笑意,更是来劲,拿功法拍着楚歌问道:“你要靠这门武者的刀术去争夺名额?”
楚歌后退半步,抱了抱拳却不言语。
宗门内杂役弟子身份太低,就连外门弟子也可以随意打骂使唤,更不逞内门弟子了。
能躲便躲,免得凭生事端,吃亏的还是自己。
谭松笑了笑,将功法扔到地下,揉了几脚,眯眼道:“我很期待见识你的刀法。”
功法是兽皮所制,倒不虞被损坏,其中侮辱的意味更大一些。
所有人笑意盈然看着谭松欺负这名杂役弟子,没有丝毫异色。
对他们来说,连外门弟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名奴仆一般的杂役。
若不是今天恰巧谭松戏弄这人,平时他们连目光都不会落在这种人身上。
楚歌见他退开,一言不发捡起功法,在衣袍上擦拭了下灰尘,准备离开。
“等等!”
谭松见他如何挑衅,对方都没露出丝毫恚愤,不禁心中一动,喊住了他。
“你这脸怎么回事?”
楚歌站定,沉默了几息道:“被仇家所伤。”
“哦?你还有仇家啊,是何人所为?”
楚歌没有回答。
谭松却也没有计较这些,略带玩味道:“将你那面巾摘下给大伙儿看看。”
楚歌抬起头,略带深意看向谭松,这是两人第一次的目光碰撞。
“吆,不服气?”谭松睥着眼问道。
其中一人喊道:“斗法广场空着呢,不服气就去斗法广场啊,正好闲得慌。”
“哈哈,杂役弟子有资格上斗法广场吗?”
“这我倒不知道了,反正从未见过杂役弟子斗法,不过应该可以吧。”
斗法广场是宗门为了解决弟子间的矛盾特意设置的擂台,修真界以实力为尊,宗门内同样如此。
弟子间有矛盾可以在斗法擂台互相解决,只要不杀人,废对方的修为根基外,没有任何限制。
楚歌沉默一阵,摇了摇头转身。
突闻后背风声乍起,全身窍穴被一阵凌厉的剑气刺痛,楚歌心中大惊,斜斜闪躲,一道虚影从他面门闪过。
他没想到谭松竟然敢在功法殿内动手。
心中打定主意不暴露修为,只需拖住两息自有执法执事察觉阻止。
“住手!”
一阵淡淡的威压传来,楚歌却觉面上微凉,心中一惊,就见谭松得意洋洋甩着手中一方黑巾看着他。
“呼……”
“啊,这……”
同时众人齐齐看向他,眼中全是惊愕的表情,除了惊愕,还有一种鄙夷和嫌弃。
他的面巾被揭下,满是伤疤的狰狞面目暴露在众人眼前。
刚才谭松偷袭他是虚,目的就是撕开他的面巾。
执法执事瞬间来到当场,见楚歌的面容同样也是一愣,随即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在此打斗?”
谭松笑道:“金执事,我和这位杂役弟子开了个玩笑而已,并非打斗。”
“是啊金执事,若真是打斗,恐怕这杂役弟子早躺在地下了。”
金执事自然早在神念中了解经过,不过见只是一名面容丑陋的杂役弟子,他也懒得多管闲事,转头问楚歌,“是不是这样?”
既然面巾被扯下,楚歌也懒得遮掩,大大方方抱拳道:“是,这位师兄方才和弟子开了个玩笑。”
谭松给了他个眼神,算你识趣。
金执事交待了几句离开,楚歌回头看向谭松,面容无怒无喜。
“你不配修剑!”
所有人先是一呆,看向谭松。
这个杂役弟子胆子很大啊。
谭松恼羞成怒,冷笑道:“你是在教我修剑?”
楚歌不亢不卑正色道:“剑修之道,在决绝,在凛然,在宁折不弯、遇强则强,方能气势如虹,诚于剑心。”
“欺负弱小、恃强凌弱,非剑道所取,剑心有缺,则气势不足,为道所弃。”
“哈哈哈,谭师兄,听到没,这个杂役弟子在教你习剑呢。”
所有人嘻嘻哈哈,却惟有宋若溪、穆阳、岳城渊三人刚触摸到意境的边缘,心中一凛,低头思索他的话。
谭松心中一狠,“很好,那我们去斗法广场,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道。”
楚歌摇了摇头,拍了拍手中刀术功法道:“我不懂剑道,既然师兄想要和我斗法较量,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什么赌?”
“震山学院选拔擂台之上,我和师兄一见高低!”
“在这期间,师兄不要找我约战,或者指使别人打扰我的修炼。”
“哈哈哈,你是在逗我?”
谭松指着他对众人笑道:“这蠢货还真以为自己能加入到选拔赛中。”
随即转头对楚歌道:“莫非你以为是个修士就能参与选拔?”
楚歌道:“这就不劳师兄费心了,若是我无法登上选拔赛的擂台,任由师兄处置。”
“很好,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杂役弟子。”
“那我就给你三月时间,等你参加选拔,那时我会斩了你四肢,割掉你的舌头,让你知道我配不配修剑。”
“这三月我不会让人找你麻烦,你也莫要想着逃跑,若是你连选拔擂台都上不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歌捏出剑指朝天,作出一个手势,这是铁剑门内流传的一个手势,意为言出如剑,天地为契。
“很好!”
谭松同样打出剑诀铭誓,楚歌拿回面巾重新系好,转身离开。
谭松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离去的杂役弟子,鸦雀无声。
岳城渊却笑了笑,“有点意思。”
“怎么,你看出了什么?”
穆阳见他的搭档出言,不禁开口询问。
岳城渊摇了摇头,“到时自有分晓!”
“你这家伙,又神神秘秘的。”穆阳骂了一声,重新将心思放回宋若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