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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一支友军进入废墟城镇,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陆续赶来。
王野原本打到只剩六百多人的兵力,可在一天之内又增加到了两千八百人。
进攻方的丹尼斯将军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开始派人绕过城镇试图切断王野他们的救援线,可是他的这个想法却早就被后者识破,不但计划失败,还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战略计划一毛也没实现,反而让敌人的士气再次高涨。
“不行,不能这样,所有人原地挖掘战壕,设置铁丝网,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
丹尼斯将军果断下令原地挖掘战壕,设置掩体,他是打算在这儿跟王野他们打持久战,因为事实证明,他没办法在短期内将这伙人消灭,对方的人数反而还越打越多,所以他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皇帝殿下陛下,结合着东西线实时的战况作出调整。
敌人的进攻终于消停了,除了每天不定期的炮击,步兵们已经不再发起那种大规模的攻击,他们更多的时间躲进了战壕里。
与此同时,王野他们这边的激战消息也传到了白金汉宫,皇后法琳娜召集到了仍然效忠于老国王的老臣们,向摄政王莱茵哈特提出了抗议。
“莱茵哈特,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必须立刻派兵救回你的弟弟!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他深陷敌营,你有义务救他回来!”
莱因哈特面无表情的坐在王座上,看着自己这位继母,声音冷漠道:“女人不得干政,我有我的计划,此时索尔他们牵制住了敌人的注意力,并威胁到住在柏林的德皇,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东西两线的天平都倒向我们这边,昨天我已经和联军的其他几位统帅通过话,我们的意见一致,当然,我弟弟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我会下一封电报嘉奖表彰他们的。”
“什么?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表彰和嘉奖,而是援军和弹药!莱茵哈特,你说你是不是就想让你的弟弟死?那样就没人可以威胁到你的王位了!?”
“放肆!”
莱因哈特猛的一掌拍在了扶手上,他的怒吼即便是皇后也不敢正面对抗。
周围那些老臣们看到这一幕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脑袋,至于莱茵哈特,渐渐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道:“来人,送皇后回去休息,她太累了,最近如非必要不要与这些大臣们见面,战争的事情就交给男人,不劳烦皇后操心。”
“莱因哈特!你要做什么?你要软禁我吗?你的父王还没有死,国王他还活着呢!”
莱茵哈特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士兵们也只好将这位皇后请出大殿,并且把她好好的“保护”在了阁楼上。
不久后,独立步枪团就收到了一封来自白金汉宫的电报,这封电报先是承认了他们英勇的表现和为整体战局带来的贡献,紧接着摄政王下令,擢升二皇子索尔直接从三等兵跳到了中校的军衔。
不过这些在王野来看都是废话,这些本就是他们该得的,但最关键的一句话却让在场坚持到此刻的士兵们遍体生寒。
这封电报的原话是:
【你们的任务就是流血牺牲,敌人想要进攻的阵地就是你们的荣誉要求你们守住的地方,敌人虽然每天都会骚扰你们,并给你们带来伤亡,也可能在进攻时杀死你们所有人,但你们的职责就是流血牺牲,坚守住这一块阵地,即便身死也要用你们的尸体堵住敌人的前路。】
“妈的,这是什么屁话?这是未来一国之君能够说出的话吗?他就是故意要让我们去死!”
“是啊,长官,除了被电报吸引来的一些友军,大部队已经被下令在东线展开猛攻,西线这边后援只会越来越少,摄政王这是摆明了要放弃我们!”
“该死,我们明明都已经打到这里了,再进一步就可以打到柏林,为什么要放弃我们?难道就因为二皇子和我们在一起吗?我们都是为帝国卖命的普通士兵,不应该成为他们皇位争夺的牺牲品!”
亚瑟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大家都很气愤,绝望、低落的情绪也开始在士兵中间蔓延。
王野虽然已经猜到有这个结果,但却没想到摄政王做得如此之绝。
不过他并不害怕,因为自己的老爹威廉将军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孤军奋战,即便违抗摄政王的命令也一定会悄悄的派来一支援军,只不过这个时间就没法估计了。
“命令下去,让大家在城镇周围挖掘战壕,利用那些倒塌的建筑废墟制作碉堡加固阵地,敌人既然想打持久战,我们就陪他们打持久战,这场仗谁坚持的时间长,胜利就会倒向谁那边,我所说的胜利不是小范围的胜利,而是整场战争的胜利。”
王野的话在绝望的士兵之间仿佛一道阳光洒了下来,大家这才想起,只要有他们的长官在,事情就远远没有到该放弃的地步。
与此同时,在独立步枪团的士兵中间,已经隐隐的传出王野的新绰号,那就是——“战地之神谢尔比”。
他名字的前缀已经不知不觉从“纨绔少爷”,变成了“战地之神”,而这个过程是用一场场实打实的胜利,和一条条敌任的尸体积累而成的。
王野也可以最直观的感受到,在系统内可编辑士兵名单这几天也在逐渐水涨船高,甚至之前效忠于索尔的士兵们现在也倒向了他这边。
“这是个好现象,二皇子,对不起了,在前线只是放空话并不能带给你想要的东西,硬实力才是关键。”
王野的一声令下,此刻城镇中的士兵们开始丢下枪杆,拿起锄头与铁铲,开始挥洒汗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索姆河战役刚刚开打的那两天,想起了雨季泡在战壕里的景象,这该死的玩意儿又一次出现了,他们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挖战壕,倒更像是在给自己挖坟墓。
敌我双方默契的没有继续交火,大家都在做防守,他们打累了,需要短暂的时间来重新准备。
守军这边的战壕在王野的指挥和设计下,其质量甚至超过了德军。
那些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战壕的法兰西友军们,一个个嘴巴张成了O型,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如果我们在凡尔登的时候有这种战壕,相信也不会打的那么惨烈了。”
一名法兰西老兵啧啧称赞道。
“兄弟,你是凡尔登那边过来的?给我们讲讲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听说那边的战斗惨烈程度不亚于索姆河。”
好奇的亚瑟是一道社交泥石流,他走在哪里都能和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现在也不例外。
那名法国老兵接过他递上来的半截烟屁股,贪婪的吸了一口,表情愉悦道:“那是当然,凡尔登的场景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脑子里......你知道吗?面对着持续的轰炸,我现在听见炮弹划过空气的哨声就会反射性的蜷缩起来。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总有一个时刻会让你热血上头,做出些疯狂的举动......
最开始我们还会祈祷上帝,但后来连祈祷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只求能够被子弹打死,因为那样你的尸体起码是完整的,真正让人害怕的是被肢解,被撕成碎片,甚至被捣成浆糊,你明白吗?那种恐惧是肉体所不能忍受的,那也是炮击带给人们的最大恐怖......”